能让别人碰自己。
“世兄,关武圣护皇嫂,也是牵马坠蹬,却留下忠义千古的美名,可有损武圣人半分的威仪?本也是您要护着我这个林家的弱女,扶上马送一程都不肯的么?”
李修干瞪眼说不出话来,这位世妹说起话来是句句戳心,领教几次后,再不敢和她理论。
变通了一下后,把自己胳膊当做扶手给她,只要她抓住自己的胳膊后,借着自己的劲儿,她就能跳下那匹小马。
随着唱礼官喊了声进。
李修在左,黛玉在右,错着半个肩膀,两个人共同登上了高台。
雪雁心里恨不得喊的是一拜天地。自己小姐终于不再是孤苦无依寄人篱下的小女子了。
林家在这座只有三十亩的田庄里,又重新立起了门楣,一座家庙已经悄然盖了起来,林红玉送来的林氏夫妻的牌位,不久就会安放在庵堂里,贞娘愿意代守此处,为她的义兄和林黛玉这位世妹,祈福世代。
想一想,一切的由来都是那个见了小姐就无奈的公子所为。
现在他们是一个是心无旁骛,一个是心内无私。早晚有你们彼此动心的时候,到那时,我雪雁就是你们的大媒!不好好谢谢我可不行!
唱礼官喊了声祭。
李修拿起利刃割下一支早已锯的快断的牛角,双手给了黛玉。
黛玉接过来,自袖中掏出了让观礼的薛宝钗心中愤愤不平的五彩丝线,将牛角仔细的缠好还给了李修。
李修高高举起,同黛玉一起冲着祭台拜了三拜。
会盟礼成!
这一声喊,喊哭了紫鹃的泪,喊疼了宝钗的心。
李修和黛玉转过身面冲着众人,慢慢的看过去。
京中勋贵四王八公十二侯来了北静王府的长使;宁荣贾家的贾琏;理国公柳家的柳香莲;齐国公陈家的陈也俊;一门双侯史家的诰命带着一个盯着小马眼里放光的史湘云;襄阳侯府更是三兄弟齐至。
朝中高官,六部均有人来,济南林家的礼部侍郎林深和那位主簿,早在最前面一排站着,等着李修出示会盟文书。
李修忽然眼神一凝,观礼人群的最后面,他看到了戴权和裘世安,心中警钟大作!再仔细看时,果然在他俩身后,立着一位侧身而站的男子!
离着有些远,一时看不清相貌,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衫,头上戴着三山冠,站在那里却根本不看台上的李修和林黛玉。只对着四周的群山微微的出神。
莫非...
李修有些不敢想了。
两大内侍总管拱卫着一人,不是天潢贵胄,谁又能有这个排面?
若说是天子亲临,李修不信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脸。
扭头看看嫩花娇柳一般的黛玉,自失的一笑,她更是不可能了。
按捺住心思,掏出修改好的誓约,朗声读了起来。直念到最后一句皇天后土共鉴之时,偷眼看那人,已经遥遥而去,只留下戴权等在那里,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
低声嘱咐黛玉说道:“借紫鹃一用,家里怕是来了贵客。”
黛玉暗自心惊,这么多朱衣紫冠不见他说一个贵字,是何人能担得起呢?
李修怕她惊恐,安慰着带她下了高台:“你且去看看宾礼单子,有没有来姓穆的。”
林黛玉也故意的宽慰李修:“我有双木,你也有一木,再来个姓木的,是咱们做饭没有柴火了吗?”
李修自嘲的笑起来:“世妹是嫌弃我这根木头不中用,只能当劈柴的意思?”
“嗯!”
黛玉肯定的答复了他后,不管李修错愕的脸色,伸手让雪雁搀住自己,告诉紫鹃:“你去跟着伺候,回来再和我说。”
穆姓乃此时国姓。
若是真在礼单中有穆姓客人送的礼,黛玉自知也帮不上忙,不如随李修去安排,紫鹃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先跟林深聊了几句,李修借机会悄声问他:“当今可有鱼龙白服的事?”
林大人当即否认:“从未听过这等事,你先去应付戴权,过了今日,我在寻个空来寻你,有事相商。”
李修施晚辈礼告辞了观礼的众人,跟着戴权慢慢的走了。
人群中有知道来者是谁的,交头接耳下也在猜测来意为何。
而李修也终于从戴权嘴里,知道了来人身份。
“天家派一位亲王以穆姓之家来观礼,给你添添面子,当然也有别的意思。亲王要问你几件事,如实作答就好。”
戴权说完这句话,瞥见李修皱眉,笑骂了他一句:“心思太重要夭寿的小子!天家对你还是有几分好感。毕竟你帮着本朝开了世家结盟的先河,盛世中,此举是归心的义举。虽说你是无心插柳,但也能在大树底下好乘凉。”
“内相,我在京城就是一个秀才。平白的与亲王交往,有攀附之嫌。”
“呸!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秀才!看你惹的事,换一个秀才不掉脑袋,也没了功名!圣上开恩,准你在此读书。以后咱家也不能常来,自有人来和你接洽。对了!老裘漏了些口风过来,姓周的身上有事,你小心些。若不是也要防着他,也不会痛快的让你留下来。”
李修知道说的是周公公,只是不明白要是真有事,为何不直接拿下,三木之下什么问不出来,却偏偏放着他不理。
“那贾家那里呢?”
“让你去的时候你再去,他们家今天有喜事,你过些日子再去吧。”
“喜事?”李修想了半天:“宝玉定亲了吗?”
戴权嘿嘿冷笑:“比这个还喜。宫里的贤妃又升了一个位次,现在是贵妃娘娘。喜不喜?”
李修吃惊不小:“如此受宠?贾家岂不是又要翻身了。”
“嗯嗯,真的受宠,升她位次的是太上皇。”
“啊?”李修糊涂了,哪有太上皇给儿子的妃子升位次的道理?就是有,也是杨妃的故事。
“啊什么,这还不算完呢!圣上给了名,贤德妃!”
李修猛地停下了脚步,张着大嘴目瞪口呆,这哪里是贵妃的名号,分明是一个谥号!
戴权阴恻恻的问着李修:“听明白了?”
“明白了。”
“听懂了吗?”
李修皱着眉一把搂住了戴权的肩膀:“你说咱俩去什么教坊司,一个不行一个更不行的,去了干嘛?”
戴权哈哈哈大笑起来:“去了就去了,行不行的关咱们何事。走着吧,见见忠顺王爷,他一贯的冷面冷心,你可别惹恼了他老人家。”
李修心里暗暗惊叹,贾元春是个什么取死的路子,要太上皇给封贵妃,是觉得天子的冠冕上少了一抹颜色?
得亏自己给岔开了话题,要不然又要惹一身的骚气。天家办事素来是我能办,你们不能知道也不能说。
忠顺是当朝的亲王,太上兄弟几个,废了原太子义忠,圈禁了义祥、义祯,只留下个义顺亲王当年年幼躲了这一劫。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