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非日常掉马 素序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2个月前

净手,出来就见一娃娃脸的挺俊俏的男生坐在原地等他。

倒不见陈余。

这男生挺眼熟,是419那天晚上酒吧坐在陈余旁边的。

裴景宏估摸着他许是蔡阳,便坐下笑了笑。

蔡阳自来熟的开口:“哎,裴哥……老陈找人有事,让我陪陪你。”

裴景宏笑道:“蔡老板。”

蔡阳忙罢手,说:“叫我蔡阳就行了,就是个开酒吧的……裴哥要喝点什么,我请。”

裴景宏道:“叫我裴景宏就好。”

蔡阳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先叫人调了酒同裴景宏灌了几杯。

裴景宏知道这人八成有点灌醉他的意思,也没什么反应,同蔡阳打着太极喝着酒。

果然蔡阳开口:“陈哥挺在乎你的。”

裴景宏半合眼,长发黑深,似是淌着的瀑。粼粼的,又清淡又浓艳。

蔡阳估计有点醉了:

“我头一回见他把人带出来的……”

裴景宏喝完那杯酒,笑说:“陈哥待我好。”

蔡阳赞许的点点头。

“老陈吧,人挺好。心很容易软,”蔡阳手里的杯子转了一圈,“我们那会儿开玩笑,就怕是哪天叫人骗了。”

裴景宏不动声色垂眼。

他心里却在想大学时候的陈余该是怎么样的——是他未曾见过的。

或许他比现在青涩许多,也没这样情绪不外放。毕竟他从前很阳光温和。

或许头发稍微长一些,还没带耳钉。

裴景宏想着,只开口道:“确实。陈哥人很好。”

夜色很静。一楼却热闹非凡。换了一个新主唱,沙哑的嗓子勾人耳朵。

“裴少爷,”蔡阳靠在椅背上,突然笑了定定看着裴景宏,“您可别了。陈哥不查,我可查了。”

裴景宏回头。

“裴蕴的亲弟弟,你这出国十二年的,真难查。”

裴景宏抬了眼,那睫毛鸦羽一半,流转了些光。他一哂:

“倒还是叫你查个清楚。”

蔡家是消息买卖方面的。也不奇怪。

“你哥居然……”

也无需裴景宏说什么,蔡阳又道:“你隐瞒身份在陈哥身边干什么?”

裴陈二家商业上有合作有竞争,就算裴蕴真要安排人,也惯不可能是自家亲弟弟。

瞒不下去了。

裴景宏心道。

他漏算了蔡阳这个变数。

没想到居然是蔡家的人啊。难怪。

真是遗憾。倘若……

倘若,不,陈余肯定会知道。

他胡编乱造那个身份开始就该知道。

忘记

那年清明前后。

清晨石板微滑。

陆景宏跑在路上,嗒嗒嗒的飞溅起水珠,在晨雨留下的水洼点上涟漪。

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跑到路那端大片的老旧房屋前,却不慎脚一崴,在泥泞里滚了一圈。

他面上全是脏水,手肘一片红——皮擦破了。

痛感迟钝的来了,一片凉辣又钝的疼蔓延。

陆景宏眼睛一眨,愣是把眼泪生生逼回去。

他生的很好看。

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玉雪可爱白净清秀,眼是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却透着一股天真的意味。

此时鸦羽似的睫毛上沾了点泪,眼尾一片红,潋滟波光的。

他一身白汗衫被弄脏了,牛仔裤洗的发白,想来家里条件一般,不过有个勤劳细心的母亲。

离他最近的那一筒子楼,天台上有人大声问:

“怎么了?”

陆景宏嘴巴一扁,委屈的要哭出来了。

那人便一路从楼上跑下来,把他扶起来。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很俊朗。看起来温和好相处。先把男孩抱起来:

“皮蹭破了……阿姨在家吗?”

陆景宏摇头:

“妈妈去厂里了。”

少年给他小心的刮干净脸上污渍:“那去哥哥家,哥哥先给你消个毒,这水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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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里阴暗逼仄,弥漫着股奇怪的仿佛发霉的味道。也不知道哪里漏了水,水泥楼梯也湿漉漉的。

陆景宏其实挺怕黑的,他把脑袋埋到少年脖颈,老老实实的团在他怀里。

要抱这么一个小朋友上五楼还是很吃力的,中途少年把他轻轻放下来,转了个身把他背起来。

快到五楼采光好了,阳光把他们笼在里面。

“哥哥,”陆景宏小声说,“你锁骨上有颗痣。”

是颗不起眼的小痣,被光打的很通透。

少年“嗯”了声,淌着汗把他背到了五楼。

陆景宏是没有家里钥匙的,只能来他家。

他开了门,把小男孩放在凳子上,拿了药箱。

陆景宏膝盖上红的要命,手肘擦破一大片,还有七七八八的擦伤。皮肤白,特别显眼。

少年一边用酒精消毒一边哄他。

“陈余哥哥,”陆景宏眼里一片泪,委屈的要命,“……疼。”

少年揉他的头,从抽屉里摸出一大袋糖来:“别哭别哭……吃点甜甜的。”

这糖不大便宜。

很好吃,陆景宏接过,道谢,把另一颗剥了递给少年。

少年接过却拿糖纸又包起来。

陆景宏看着他。

“甜吗?”

“甜。”

“来哥哥家吃,专门给你买的。”

陆景宏点点头,少年拿温毛巾给他擦干净污渍。

“陈余哥哥,”他小声问,“你别去……上次那个餐厅打工了,那家店的老板,我看见……”

少年认真的点头:“好,谢谢鱼鱼。”

这楼里人都叫陆景宏小名,倒没几个人知道他全名叫什么。

“哥哥,你钱够花吗,我妈妈说你们奖学金还没发,她说你要是有不够用的来找她。”

这楼里谁都不宽裕,更何况单亲妈妈带着孩子。

少年:“谢谢陆阿姨。”

晚上陆晨晚班,托陈余照顾一下陆景宏。

一大一小吃了面条,陆景宏喝汤,突然难过:

“哥哥你见过你爸爸吗?”

“小时候见过吧,”少年拿了张纸递给他擦嘴,“没什么印象了。我对父母都没什么印象了。”

“我没见过我爸爸,”陆景宏说,“妈妈说等我长大一点,他会来接我走,可……”

安静了一会儿。

少年笑说:“你和陆阿姨要是走了,可别不记得我。”

算了

陆景宏姓陆,和母亲陆晨姓。

至于父亲……这在他几年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

这一片都是工厂,旁都是矮小.阴仄的联建房。

河水分割了小城,一半是删删减减,一半是密密麻麻。

母亲陆晨就在一家不大的造纸厂工作。

房子已经很老了,空间狭小.逼仄,不过很是干净整洁。大约四五十平,隔了两个房间。

没有人对陆晨和陆景宏不好奇的。

一个年轻母亲带着孩子,本来就容易遭闲话,况且这个母亲还这样漂亮温柔,一看就是满身书卷气,书香世家养出来的。

陆景宏那年六岁,初来乍到,怯生生白白净净的。

其实在此之前陆景宏随母亲搬去过许多许多地方,有时候待几个月,有时候待一年。

却最后停在这里不再搬走。

——原因很简单,他该上学了。

陆晨带着陆景宏搬进去的那天,每户人家防盗窗里都能看见人的脸,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防盗窗的铁栏杆切割了他们的面容。

陆景宏安静的跟着母亲,费力的把袋子提上去。

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下楼丢垃圾,顺手帮了他一把。

他看着那个哥哥。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