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称兄道弟起来。
黄晓腻袁七等人,却觉得这三人就算喝醉了酒,都显得那么假。
周遇吉没来,虽然他很想来,但重真觉得京师多少要留个智者,看着家里。、
老虎黑熊和二狗,也都在京师保护着家里人,避免之前的事情再发生。
属于将领阶层的三百坛酒终于喝完了,十头整猪也终于吃光了。
重真瞅瞅已有发福迹象的四个皮岛土豪,直摇头。
自从皮岛体系建立起来并且纯熟之后,他们的生活到底还是太过优越了,以至于御赐的酒肉都只能勉强吃喝下去,可见他们满肚子的都是肥肠。
重真的轻咳根本就唤不醒这几个彻底沉醉了的人,直到他拍起了桌子,这才茫然顾盼。他看着尚可喜三人,咧嘴笑道:“尔等可知我乃是大炮的行家?”
谷尚可喜三人一点儿都没有帮助毛文龙这个大土豪,给客人泡茶醒酒的自觉,反而一个比一个嬉皮笑脸,尚可喜道:“元帅炮王之名,属下等自然是听说过的。”
孔有德点头如啄米道:“是啊是啊,想当年元帅尚为辽东关宁一小兵的时候,宁远城头炮轰奴酋,令其知难而退,元帅也一炮而红,何其壮哉。”
耿精忠道:“我等也很想成为元帅这样的人啊,因此……”
重真不耐烦地打断他道:“因此就把登辽巡抚袁可立,也是本帅恩师配备给毛总兵的大炮,搬到了你们的船上?”
三人大惊道:“啊?元帅怎连这都知晓?”
重真冷冷一笑道:“你别管本帅是如何知晓的,锦衣卫缇绮天下……”
他说到一半忽然又不说了,如此欲盖弥彰,直令孔有德三人瞪大了双眼。
重真再次使用出了他的大棒子加胡萝卜政策,挥挥手安慰道:“尔等也无需太过担心,只要不乱来,就不会有问题。”
“是是是,属下等谨遵元帅教诲。”
三个半老中年向着一个弱冠少年作揖打拱,那感觉着实有够怪。
但怪就怪在,三人似乎乐此不疲。
重真内心鄙夷,便吓唬他们道:“尔等或许不知,大炮的保养是非常重要的,需要时时检修养护,否则哑炮倒还算了,炸膛可就事儿大了。”
“啊?这……还有这等事情?那铁疙瘩看着威武,咋这么金贵呢?”
敌人的惊慌就是自己的愉快,重真乐得他们大惊小怪,便继续道:“那三尊红衣大炮在哪儿呢?本帅身为开炮的行家,就顺带为尔等检修一番吧。”
“啊?这……”三人大惊。
“怎么?莫非本帅不够资格?”重真斜睨。
“不,不是的……”三人慌忙摆手,动作神情都充满了掩饰的味道。
“那是尔等将大炮资敌了?”重真的语气变冷。
“不不不……”尚可喜和耿精忠汗如雨下。
“不,不是的。”孔有德急中生智,道,“大炮装在船上,今夜太晚了……”
“那明天?”重真忽然启齿一笑。
尚可喜三人瞬间觉得内心一松,尬笑道:“是是是,好好好……”
重真懒得理会这三个酒肉朋友,看向毛文龙道:“那今天要不就先这样?”
原本昏昏欲睡的毛文龙听到这句话,头一支就趴在了酒桌上。
虽然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却打起了愉快的小呼噜。
“毛帅!”尚可喜三人再次大惊。
重真摆摆手道:“尔等可知本帅除了炮王之名,还有哪些称号?”
“还有哪些?”耿精忠愣然。
“兽王?黄小元帅毕竟有三头猛兽宠物!”尚可喜若有所思,显得咋咋呼呼。
第440章 与毛文龙称兄道弟
孔有德道:“不是不是,小元帅擅长医术,在关宁军中还有着小医仙之名。”
重真狠狠瞪了这个口没遮拦的家伙一眼道:“你才小医仙,老子是纯爷们。”
“哦,对对对。是药王,药王。信王殿下献给皇上的药方,必定是出自小元帅之手吧?”孔有德忙纠正道,眼眸深处闪过深沉之光一闪而过。
这隐晦之光逃不过重真的眼睛,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药王某家不敢当,然而外科圣手,放眼天下某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是是是,小元帅壮士断腕之名,我等早有耳闻。”孔有德道。
重真忽然觉得毛文龙之所以会被袁崇焕斩首,未必没有孔有德暗中的推波助澜在里面,因为据他所知,这家伙垂涎皮岛总兵的位置已经很久了。
这家伙绵里藏针的,堪称笑面虎,确实需要多加防备。
重真大怒,捉起酒桌上的酒碗就砸了过去,吼道:“滚出去!”
孔有德一把接住酒碗倒了碗酒,一饮而尽后才抱拳说道:“属下告退。”
尚可喜与耿精忠如他一般,皆以碗中酒作别。
到了室外,冷风一吹,三人的酒意顿时就清醒了一大半。
三个烛光下喝酒喝得人五人六的副总兵,来到黑暗里顿时变作了一片精明。
相互瞅瞅,彼此都可在黑夜里让眼睛放光。
短暂的沉默之后,尚可喜率先道:“如何?”
耿精忠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孔有德。
孔有德略一沉吟道:“少年得志者必定眼高于顶,难成大器。就算他是诸葛亮,咱三个臭皮匠还顶不过他一介毛头小子么?”
尚可喜深以为然道:“没错,成大器者还得是我等晚成者。”
耿精忠望着二人,深深一吸,缓缓呼气,重重点头。
毛文龙的麾下都走了,重真的麾下便也退到了屋外。
将这满盘狼藉的酒场,留给一老一少,一将一帅。
黄晓腻知道,接下来的这盘棋局,属于这两个真正的对弈者,过几天或许还会加上一个袁崇焕“袁帅”。
但是他有信心待到传说里的“袁帅”抵达东江皮岛之时,小元帅与毛大帅难分难解的棋局已成定局。
便是“袁帅”技高一筹,也只能面对两人之间“楚河汉界”而喟然兴叹。
而据他所知,“袁帅”完全不具备汉家高祖悍然跨过“楚河汉界”的气魄。
回想这一路行来,黄晓腻忽然觉得,自家小元帅身在局中又似乎总是有游离于棋盘之外。有时如一个对弈者,有时又如一个观棋者。
有时笑而不语,有时偏又杀招迭出。
至于孔有德等或装傻或深沉或言语暗带讽刺的三人,黄晓腻嗤之以鼻。
“他们,也配与袁帅对弈?”
重真走过去推推毛文龙强壮的臂膀,道:“行了,别睡了,快醒过来吧。”
毛文龙揉着惺忪的睡眼醒过来,茫然道:“天亮了吗?”
重真冷笑道:“毛帅尽管继续装,希望元帅来了之后,你还能蒙混过关。”
毛文龙愠怒道:“某乃受袁公节制尔,他一介辽东巡抚,凭什么质问于我!”
重真觉得他这半文半白的酒话很好笑,就道:“他可不止会质问你哦。”
毛文龙道:“那他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敢斩了老子。”
重真认真地点点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毛文龙沉声道:“你的草衣卫之前已将一切的可能都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