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瓜子上,扔掉大铁剑就去查看天启的伤势了,高起潜这才惊觉什么才是重点,赶紧闭嘴,静立。
“沈炼,你过来!”
“罪臣在!”
“你去一趟午门,让周遇吉和黄晓腻制作一副担架来!”
“担架?”
“休要废话,速去,他二人懂得的。”
“诺!”
走向天启的过程当中,重真又雷厉风行地安排了一事。
“殿下……”柳松太医用自己的大腿给天启当着枕头,看向重真的目光当中满是担忧,薛方太医也欲言又止。
重真朝二人点点头,道了声:“辛苦了。”
“老臣惭愧啊!”薛方与柳松瞬间老泪纵横。
重真道:“不,你们做得很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亏了你们照拂皇兄。尤其是被权阉挟持的这月余当中,幸得你二人舍命不弃!尔等不弃大明,大明也必将不会辜负尔等,这是助天子督师西北归来后的本王,对尔等许下的承诺。”
“皇上……”张皇后绕过那几具亡命徒的尸体,扑在了天启的身上,却仍旧坚强地没让满眶的眼泪翻滚而出。
“爱妃……”倒是天启眼里含着深沉的泪水道,“是朕没能保护好你!”
张皇后握着天启的手,连连摇头道:“皇上,这不是您的错!”
“是臣弟来迟了,皇兄可不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拦在自己身上呀。”重真重甲在身,不便双膝跪地,便单膝跪下来道,也算是对天启行了一个军中的最高礼节。
这对从小就向往军旅生涯,奈何身份与身体尽皆不允许的天启来说,其实是个莫大的安慰。
天启的另一只手被重真捧在手心里,这种感觉让他开心得像个孩子,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后,看着重真认真地说道:“吾弟,当为尧舜啊!”
重真也认真地看着天启道:“我等都没想到正在好转的京师局势,竟会因为一介权阉的狗急跳墙从而急转直下,这个阉人伤得不止是陛下的心,更是让整个大明都陷入了惶惶而不可终日的恐惧当中!他该死一万次!”
天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沾满了血迹的嘴唇嗫嚅数次,终究还是轻轻点头。
“皇上啊……”那厢,二狗和魏忠贤的狗上人下式争斗已落下了帷幕。
二狗凭借着一股子狠劲,用唯一的一个天赋技能取得了完胜——咬。
自诩为九千九百九十九岁的魏忠贤就算是落难了,也显然秉承着“狗咬我一口,我却不会咬回去”的原则,鲜血淋漓,一败涂地。
他悲惨地呼喊着天启,也不求饶,只是哭泣,如怨如诉,令人心碎。
重真却只听得无比心烦,挥挥手就想让二狗咬碎他的喉咙。
二狗终究不敢,往门外瞅了瞅,蹲在外边的老虎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天启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重真道:“吾弟,就让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老东西,虽皇兄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皇上……”无论张皇后还是薛方柳松,听闻此言尽皆不明所以。
张皇后更是略有埋怨,毕竟就是这个权阉的瞎搞,让她差点儿就受到了无尽的侮辱,就算是被及时阻止了,却仍旧让她那颗骄傲的皇后之心,蒙了尘。
第405章 见龙卸甲
重真有着历史的见闻作为参考,可以理解天启怪诞的心理。若是真的即刻就将魏忠贤处死,并且还是让动物咬穿他的喉咙,对于天启的打击那是极大的。
相反留着他一条命苟延残喘,让天启能够时时看到他的惨状,反倒是种安慰。
憎恨,有时候也能成为支撑人活下去的一种力量。
虽然这种力量并不正常,也并不被重真所认同,他始终觉得唯有正能量,才是支撑华夏走过五千年,并且必将继续走下去,重拾无数辉煌的力量。
这是信念的力量,是骄傲与自豪的力量,也是文化与文明的力量。
这份力量,地球上独一无二。
重真点点头答应下来道:“行!待皇上龙驭宾天,臣弟会让他殉葬,但却不会让他进入皇上的陵寝,而是将他埋得远远的,让他死后再不能惊扰皇上。”
“吾弟……”
“信王……”
“殿下……”
天启、张皇后、柳松薛方尽皆惊愣地看向重真,看到他那张被岁月打磨得像是刀削过的脸庞之上一闪而逝的狰狞,纵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未曾说出口。
魏忠贤惊闻此言,更是彻底瘫软在了地上,再无一丝动弹的力气。
柳松薛方看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确实,就他所犯下的罪行而言,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殉葬都还算轻的!”
天启点点头便当是默认了,张皇后则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重真又道:“殿内许久未曾通风,空气太差,来人,将窗户统统打开。”
“诺!”正在朝阳小院内时刻待命的小黄门小宫女们受其形式作风的影响,一改往日懒散的作风,迅速进来将窗户打开。
一些有眼力见儿的,还开始收拾了起来。
一些锦衣卫见小黄门的力气不足,搬不动那些血已流干的亡命徒,就进来将他们都抬了出去。
二狗很不喜欢挡别人的道儿,就回到院子里,与两位二哥一起蹲在了地上。
它下意识地又将舌头伸了出来,哈哈地吐着狗气。
老虎和黑熊觉得有趣,便也模仿起来。
老虎倒还装得挺像,黑熊就很不像那么回事儿了。
天启终于等来了他的“五弟”,又重燃了希望。这一个月里可把这个已养成了每日锻炼习惯的皇帝给憋坏了,就很想看看外边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四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帮助他坐了起来。
锦衣卫搬来了他的专属御座——重真亲手坐的藤椅。
天启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倒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二狗、大熊、小白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的表演,终于让他心怀大慰,想要大笑,然而却只能发出剧烈的咳嗽。
“皇上莫要激动,更莫要悲伤。皇上请看,春风绿了江南之岸后继续北上西进,已让朝阳小院春意盎然矣。”重真弯着腰指着小院内几处美好的风景道。
天启叹道:“北上西进,倒让朕想起了于辽东南下西进的蝗虫爱卿啊。”
重真轻笑道:“逝者已矣,生者奋发。人间值得啊,皇上。”
“嗯。”天启点了点头,又拍拍他的手背道,“吾弟,当为尧舜。”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已对天启的这句话而深信不疑,更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皇帝对于信王的试探。
重真也欣然笑道:“行尧舜道觉斯民,臣弟尚无表字,便干脆继承了皇上那位蝗虫爱卿,也是于火海之中救下了臣弟的蝗虫英烈。但是臣弟更加希望皇上养好身体之后,再如古之尧舜一样将华夏至尊的位置禅让给臣弟。
而不是等到皇上龙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