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啊!”重真侧耳倾听,果然听见城东方向喊杀震天,可见战况还挺激烈,仰天一叹,又道,“战况如何?”
“惨烈异常!官军损失颇重,但勉强可以支应!”
“报!”这名草根卫士话音未落,便有另一卫士由城西来报。
“说!”
“禀殿下,城南王嘉胤已尽起两千流寇,前往支援城东!”
“看来这个王嘉胤,确实并非一无是处!剑来!”
“殿下!”黄晓腻赶忙双手奉上汝钦宝剑,但接剑的并非重真,而是一身金色布面甲的袁十三。
袁十三这个大嗓门朝重真略一施礼,便果断朝城上吼道:“吾乃皇上钦封的三边总督大明信王,尚方宝剑在此,还不打开城门,迎我入城!”
“是信王,真的是信王!”城头短暂的骚乱,眼看着就要打开城门了,却仍有疑虑,“万一是流寇的苦肉计呢?要知道他们啥都不多,就是人多!”
重真大怒,斜指精铁长矛道:“混账!你见过如此威武的流寇么?这里乃是来自大明辽东的关宁铁骑,前来西北替你剿寇,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别说,一身金甲的袁十三手持汝钦宝剑,还不如这个骑着大黑马,握着精铁长矛,斜挎长弓,背着大铁剑的家伙,来得更加威武。
城上的守军也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毕竟在晨辉和火光的映衬之中,他是除了那个骑着驴子的搞笑家伙之外,唯一一个没有发动冲锋之人,更像一军统帅。
“主簿大人,怎么办?”城上守军纷纷将目光看向其中的一个官员。
被称作主簿的书生拍额大喜道:“我知道了,这才是信王殿下的高明之处啊!快,快开城门迎殿下和辽东铁骑入城!”
“诺!”
重真见城门轰隆一声打开了,却策马沿着城墙,往城东奔腾起来,一道军令也迅速下达:“骑兵随我迅速救援城东,步兵入城,赶往城东!”
“诺!”两支步兵编队轰然英诺,没有争抢,铁盾在前,铜板在后,轰隆隆地鱼贯入城,然后迅速赶往城东。
城上官军显然有些不适应,面面相觑。
“城门是从内部打开的,就从内部开始支援。里外夹击,上乘兵法也。不愧为‘行尧舜道觉斯民’的信王殿下,用兵如神,绥德得救,西北得活啊!”
绥德主簿樊管恨透了他们蠢笨的模样,懒得用脚去替他们,早已大笑着飞奔下城,往迎勇士入城,他以为这些壮汉也都是辽东来的,却不想其实是本土的。
主簿樊管没有冒然上前去干扰铁盾铜板的行军,只是行注目礼,待所有勇士尽皆入城,便下令官军关闭城门,严加防范。
他本人也仍旧忠于职守,尽管十分担心城东战事。
绥德城东以城门为争夺的中心,喊杀震天。
王嘉胤的两千援军赶来之后,流寇声势大振,好几次都险之又险地可以夺取城池了,但在城头城内守军的拼死反击下,终究功败垂成。
尤其是城头的弓箭手,虽然数量很少,箭矢也稀稀拉拉的,对于经受过建奴如蝗箭雨的关宁军而言,无非就是零星的雨点,但对于流寇而言,无论杀伤还是威慑力,都十分巨大。
“这就是流寇本性啊!他们要想成长成为一支百战之师,太难太难了!就算侥幸攻下了大明的京师,得意忘形倒行逆施之下,只需一战败北,便会一败涂地!”
“可惜,若他王嘉胤组一波敢死队,至少有五次机会夺取城门的控制权。尤其是这最后的一次,是他最接近成功,也最后一次或可成功的机会。”
重真率队达到之后,没有冒然发起进攻。毕竟三千余流寇呢,一百人多冒然闯入,来回凿穿是没有问题的,如锦州城下的七进七出也不在话下。
但是,多少会给这支每一名战士都极其珍贵的铁血,带来一定伤害。
“谁的孩子谁不爱?谁的兵,谁心疼!每一个兵都是爹生的妈养的,该血拼的时候要血拼,而更多的时候,其实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这是重真一以贯之的思想。
重真的突然出现,尤其是那轰隆齐整的马蹄之声,给予了王嘉胤部极大的震慑,竟变得缩手缩脚,投鼠忌器。
就连那些正在各自小头领的威逼之下奋力攻打城门的流寇,也都惊惧不已,无论如何呵斥弹压,都想要暂且撤退以图后势。
“这就是一支军容鼎盛之师,带给对立最大的震慑!”重真傲然一笑,对于关宁军的缔造,的确是他来到大明之后最骄傲的地方。
山东豪侠编队,也是根据这一准则而进行改编的。
豪侠们有热血有毅力还有武功打底,训练起来,事半功倍。
重真蓦然听闻城内传来一片嘹亮的喊杀之声,紧接着两支由西北农民组成的百人编队,便顶着绥德县官军,向着城外攻来。
我来自大明辽东
第381章 陕北的高原沧海桑田
西北的官军显然也都不怂,骤然得到支援,士气大振,便将满腔的憋屈,尽皆转化成为了向外冲锋的动力,毕竟他们一直都在被压着打。
就没有一个男人是喜欢自己被压制的,除了女上男下这个相对古人而言,较为新颖的姿势。
“还不错,已经知道借力打力了。”重真欣然一笑,瞅准了方向便将精铁长矛往前一指,赫然下令道,“目标王嘉胤本部,冲锋!”
“杀!”关宁铁骑冲在最前面,尤其是袁十三这个移动的坦克,总是觉得不能辜负了信王殿下这身金色布面甲的信任,冲得那叫一个蛮横。
但大黑马比他的坐骑更为健硕,重真便如箭矢的锋锐,枪出如龙。
王虎编队不甘落后,卯足了劲儿追赶,杀敌。
“快!挡住他们!挡住他们!”吴延贵惊觉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目标居然是义兄王嘉胤,而不是自己这个正在挥军攻打城门的人,当真是惊骇欲绝。
慌乱之下,他那本就松散的军阵,瞬间就被铁盾与铜板给撕开了一个硕大的缺口。张之极经过这数月以来的锤炼,又尝到了浴血杀敌的酣畅,竟也奋勇无匹。
“杀!”
紧随两个西北农民编队之后的,是一支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队伍,大概五十来人,有利于铁盾编队之外,既不靠得很近,又起到了辅助杀敌的功效。
“哪儿来的抢人头的兔崽子!”铁盾咆哮一声,率队犹如铁塔一般,望着吴延贵的破烂旗帜冲去。
另一边,王嘉胤的两千人马,也受到了凿穿战术的致命打击。
在这越过长城就是蒙古族领地的陕北,谁能不听说过凿穿战术呢?但是真正见过之人却极少极少,尤其是对于流寇而言。
毕竟他们最多只见过一些零散的河套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