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错了啊!”
“哦?知道错了?那你说说,他何错之有?”重真闻言,揶揄说道。
“这……魏公公他……”高起潜一滞,踌躇着不知说啥好,心中却不无埋怨。
“信王啊信王,你这人怎么这样?俺好歹也与你有着深厚的收受贿赂的友谊,就只是做个戏而已,你为难俺做甚?俺当然知道魏忠贤错哪里了,可这么多人在,哪里敢说啊!总不可能直接便将魏忠贤派人刺杀您的事情给抖出来吧!”
重真见他不说话,便又转向魏忠贤道:“不说是吧?行,魏公公,你自己说。”
魏忠贤好不容易喘上了一口气,在三大心腹太监的帮助自下,重新向着重真跪好,将脸贴在地上,闻言又差点背过气去。
老奴行止端正……哦不,是端庄……也不对,老夫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是不对,老夫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出人头地,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夫何错之有?
唯一稍稍过分之事,就是找了信王您的茬,还没找到,找到了也没法消除。
暗杀之事也不是老夫做的,而是老夫身边两人自作主张,而且那也不叫暗杀,是缉拿要犯,谁叫你跟要犯长得那么像的。可是……哎,怎么样才能蒙混过去呢?
魏忠贤心中飞快转着耍赖的念头,试图蒙混过关,可重真已愤怒地指着他,骂道:“你这奴才,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本王遇袭之事告诉皇上。
皇上身体不好,惊闻此事不利于他的修身养性,皇上将朝廷之事尽皆托付给了尔等,提督、掌印、秉笔、随堂……皇上这份苦心,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呃?啊?”魏忠贤听着重真的喋喋不休,讶然抬头。
王体乾、李永贞、刘若愚三人,也都愣然抬头望向重真。
高起潜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心中暗赞:“信王实在太高明……哦不,是太狡猾了!都快赶上那只蝗虫了!唔,他真的与那只大蝗虫,无丝毫关联么?”
惊愣之余,大明天启时期的五大太监又迅速将头低下,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高呼:“属下知错,请信王恕罪。”
重真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因为要让这些猴精一般的人物相信自己并没有怀疑他们,不仅得继续忽悠,还要狠狠打击。
于是,他便又毫无王爷身份地实现了在故宫之中随地吐痰的愿望,骂道:“我呸!你们是谁的属下?本王乃是大明王爷,谁要你们这些阉人做属下!”
(同学们可千万不可学习这种不文明的行为哦。)
“啊!没法活了!”五大太监简直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内心狂呼,却又不得不重复,“老奴知罪!信王恕罪!”
“这还差不多!”重真这才冷哼一声,旋又对着魏忠贤徐徐善诱道,“你说,本王当街被截这件事儿,是不是你跟皇上透露的?”
“这……老夫这段时间,分明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啊!”魏忠贤心内直喊冤屈,但嘴上却不得不承认道,“是是是,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这个权阉,也算是终于尝到了被人胁迫的滋味。”高起潜内心暗笑。
李永贞、刘若愚、王体乾等人,面上唯唯诺诺,心中却也是各有心思。
重真又继续喋喋不休道:“皇上龙体欠安,受不起惊吓,你们是知道的。连朝政都交给了你们司礼监和还有内阁,司礼监票拟,内阁承上启下,图的就是个清净。可你这奴才,本王这点破事儿,竟还惊动圣驾。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这信王是真傻还是装傻?”魏忠贤心中惊疑,然而不论如何,只要他好好表现,这一关是可以过去的了。
念及此处,连带着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创伤都好了许多,于是便唯唯诺诺、颤颤巍巍地说道:“老奴该打,老奴该打,信王恕罪,信王恕罪。”
他说着便撑起身子,将披散的头发撩到肩后,将一张血迹斑斑的丑陋老脸晒在月光之下,突然举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拍在右脸上。
然后左脸也是狠狠一下,紧接着又是右脸。
如此往复,循环不止,一边打还一边说:“老奴该打!信王恕罪!”
(
第339章 “踩贤”事件的后续影响
听着那啪啪的声响,王体乾、李永贞、刘若愚三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高起潜则彻底地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其眼中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的权阉,居然因为指缝之间透出的一丝月光,便选择了屈服于光明。
在他们心中,魏忠贤仅存的一点尊严也被他自己给彻底抹去了,张牙舞爪多年而积累的高大形象,也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魏忠贤,九千九百岁,却在信王千岁面前,扮演着如此窝囊与懦弱的角色。呵呵,阉党至高无上的首领,不过尔尔。”沈炼百户先是冷笑,旋又深受触动。
在这瞬间,所有看到这一幕之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一个对当朝局势有着深远影响的念头,那便是——在至高无上的大明皇权面前,看似强大的宦官权利……不!不仅于此,便连内阁之权,文官之权,锦衣之权,又算得了什么呢?
魏忠贤还在打自己,信王却已走远了。望着他的挺拔潇洒的背影,不论明处还是暗处的锦衣卫内心,无不充满了崇拜与憧憬。
“这是一位有情有义的皇位继承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当今皇上。他终将会成为一位德才兼备、能安天下的皇上,也一定是位值得效忠一生的皇上。
并且他好像不怎么喜欢宦官。这么多年来,作为天子亲军的锦衣卫,一直扮演着东厂附庸的角色。而现在看来,锦衣卫权倾天下的春天,就要再次来临了。
等等,不可以!不可以权倾天下!千万千万不可以学这权阉,否则下一个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的,便是我锦衣卫的都指挥使!”
与其他的锦衣卫相比,沈炼显得特别特别兴奋,也特别特别光荣。
因为重真在回养心殿之前问了他叫什么名字,任何职位。
信王问得很随意,他却以标准的大明军礼单膝跪地叩首,郑重大声坚定地回答道:“标下,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沈炼,参见信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炼?这名字有些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见过!”重真喃喃自语地进入了养心门,似乎并未将他放在内里。
可那些明里暗中的锦衣卫们,却一直用目光恭送着他,直到他那修长的身影被养心殿所吞没,想起这一夜他又将在那间茅草屋里渡过,更觉得他相当伟大。
“信王他,其实也只是一个与我等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啊!”
尤其是沈炼,既激动又哭笑不得,暗道:“信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标下明明跟他说过的呀,只是没说得这般正式罢了。”
这从未在皇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