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嘿嘿,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吴三桂笑嘻嘻打马随行。
他那之前因为被踹了一脚,还被拿刀架在脖子上的屈辱心结,因为重真一番通过推心置腹,晓之以理,尤其是诱之以利的劝导开解,终于烟消云散了。
听着吴三桂得了便宜的笑声,黄重真心内却道:“看来这小子无非就是欠收拾。嗯,改明儿得再踹他一脚,还要更加用力一些。”
可怜的吴三桂却不自知,在这表面友好的氛围里面,又一场针对于他的心理教育活动,正在酝酿之中。
黄重真将这个活动定义为——人类史上最伟大的人格重塑探究行为。
隔行如隔山这句话,在华夏的农村其实是很没道理的。
黄重真就亲眼见证过,农村里的小老百姓既能种地,又身兼木匠篾匠打铁匠,衍生为后来的土木工程专业的泥水匠,自然也不在话下。
因此,上辈子作为周围都是农民的人,从农民的儿子成长为华夏百姓子弟兵的黄重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半个土木工程毕业者。
东林院派那些眼高手低,不事生产的毕业生与之相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
在钢筋水泥这种在人类建筑史上有着划时代意义的事物,还没有被人类发明出来之前,睿智的华夏先人便就地取材,充分结合黄土与竹木,开始建造房子。
这些房子哪怕是在黄重真曾经生活过的22世纪,于深山老林里也还是有些遗址,便连窗户都有,充分展现了华夏百姓最为朴实的生存智慧。
黄重真始终认为,土木土木,其名称就是来源于此。
没有钢筋用来浇筑,于是黄土将极具韧性的竹片夯制进去,再于其注水搅拌之时添加进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以增加其水分蒸发干燥之后的坚硬程度……
在黄重真的指导之下,大凌河堡最外围的墙寨,推进得非常之快,完全避免了原本的历史之上,祖大寿亲自率队砌墙砌到一半,就被黄台吉亲自率队团团围住了的尴尬局面。
粮仓需要最大程度上的保持干燥,黄土就不是非常适合了。
黄重真看着吴三桂这个义务劳动包工头汗出如浆的样子,由衷地点头赞扬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吴三桂好不容易品尝到了劳动是怎样愉悦的一件事情,便急哄哄地催促道:“哎呀,你就别念诗了,快告诉我吧。”
黄重真继续点头称赞道:“不错,真不错,终于有点样子了……”
吴三桂的大少爷脾气终于再次被点燃了,怒道:“信不信老子跟你翻脸?”
黄重真终于忍不住嘲讽道:“你真以为我是在夸你么?”
吴三桂愕然道:“啥意思?”
“到底是啥活儿都没干过的大少爷啊,眼高手低咯。”
黄重真轻轻一叹,张口便吟诵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为了避免自己就是个诗词小白,吴三桂扑闪了两下细小的狭长三角眼。
“看来引导这种方式对你来说是没有用的,这都怪我这个师兄,不怪你。”
黄重真终究还是忍不住吼道:“你真是太笨了!我不是叫你大舅托运了不少石灰过来么?你以为那是做什么用的?让你往建奴眼里洒泼的么?”
吴三桂到底不是蠢蛋,一拍锃光瓦亮的前额便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我家的偌大粮仓也确实都是用石灰混合着沙子铸造起来的。”
黄重真笑嘻嘻地看着他道:“石灰已经有了,那么沙子呢?”
吴三桂怒视着他道:“你这是在羞辱我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可我不是沙子,更不是傻子!”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赶紧去干活?”
“好嘞,大凌河畔到处都是松软的沙子。”
“切记一定不要挖那种最软最好看的,中看不中用,一定要在里面掺一些石子,在我们农村管用这种东西打起来的墙,叫作沙石墙。纯沙不成墙,小桂子,你记住了吗?”重真朝着吴三桂的背影喊道。
“我知道,你真聒噪,你的眼里就揉不得沙子。”吴三桂不耐烦地回应道。
“我的眼里其实揉得沙子,反而是你的眼里揉不得。”重真喃喃自语。
周吉看着吴三桂兴匆匆地跑去干活了,便对黄重真摊摊手道:“我还是不要明白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他忘记那种羞辱的。”
黄重真认真地说道:“其实他从小没朋友,就在内心深处一直拿我们当兄弟。”
“我还真是倍感荣幸。”周吉大笑道,“那你还对他那么狠。”
(
第280章 建奴对火器的警惕与畏惧
黄重真笑道:“教诲最是讲究方式方法,有些人要捋顺毛,而有些人他就是欠收拾啊。”
“好吧,学习了。”周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不过这种方法可一可二却不可三,因为随着人的年纪慢慢增加,记仇的本领便也渐渐增强了。你别看着这小子这会儿对着刘挺挺哥长挺哥短的,但凡是你我失势或者战死,刘挺这个莽夫一定会被这小子往死里折腾,最后悲愤而亡。”
“也就是说,无论这小子所展现出来的是哪副样子,都要对之留个心眼?”
黄重真肃容点头道:“没错。”
周吉犹豫了一下道:“虽说这小子确实很讨厌,但我还是想问,你为何对于这小子有着如此深的成见呢?夜观天象看出来的?还是占卜占出来的?”
黄重真肃容道:“比这个还要严重。”
周吉道:“天机不可泄露?”
重真道:“没什么要不可泄露的,无非便是我经常说的‘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有因此衍生而出的‘开关延敌’。”
周吉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说说建奴最终还是会攻占关宁,然后在吴三桂的投降带路之下,扣关而入?”
“那就要看我们与杨国柱曹变蛟这些真正热血的少年,能够将关宁军打造成怎样程度的铁军了,是仅仅停留在武力值上,还是连灵魂也一起刚硬如铁。”
周吉深深吸气道:“杨大哥确实是个具有真正血性的铁血男儿,哪怕是战死了,也是绝不会投降的。还有曹文诏将军,他是我们的好兄弟曹变蛟的族叔,别看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凡吴三桂有所异动,他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
“确实。”听到曹文诏这个名字的重真,终于忍不住动容道,“无论后人对于关宁军有着多少的争议,但真的是有很多著名的将领,出自大明辽东的关宁体系啊,曹文诏叔侄,马世龙,崔宗荫,哪怕左良玉王朴,莫不如是。”
周吉试探道:“其实你对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