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9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梯的另一面去。

更多待攀爬的步卒往旁边轻轻一躲,便蜂拥而上。

马面城墙之上,一名镇北守军见这架钩梯上的女真步卒都快成串儿了,立刻便将手中的两颗刚刚小心翼翼装填好的火铳铁砂弹,倾泻了下去。

在距离较近的地方,铁砂弹的好处显而易见,便是产生犹如散弹一般的效果,只听数声怒吼,便有数名女真步卒受伤,但跌落而下的却仅仅只有一人。

显然,只有当头那名女真步卒受到了致命的一击。

其余的虽然受了轻重不一的伤,却躲过了铁砂弹,并依然悍勇地往城头攀爬。

精准,仍是大明火铳急需解决,精益求精的技术难题。

眼见这处隐蔽钩梯上的女真步卒,就快要登上城墙了,马面城墙上其余火铳手纷纷开火。

密集的铁砂弹密集地覆盖了过去,立刻便将那数名差一点就成功了的女真步卒,尽数击杀了,连带着钩梯都被打得千疮百孔。

女真步卒以此为突破口攻上城墙的计划失败了,立刻便有敏锐的女真骑兵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处马面城墙立刻遭受了女真游骑的箭雨攻击,其中还夹杂着几支箭矢粗壮,箭簇狠辣的狼牙箭,显然是白甲骑兵也参与到了其中。

两名火铳手立刻便被钉在了城墙之上,鲜血喷涌,眼看已是活不成了。

其余的火铳手们忍着极大的悲愤没有试图去救他们,更没有冒然上前去查看伤势,而是连忙将身子紧紧地贴着墙体,以躲避女真骑兵的这一轮箭雨攻击。

有助战的青壮军户顶着铁盾冒死上前,稍一查看便轻轻摇头,然后默默地将二具生机已逝的身躯,拖下了城墙。

锦州的马面战台不像宁远那样凸出,好似扎入敌军腹心的尖刀,却依然可以帮助主墙体上的战友,对敌军构成极大的威胁。

马面战台之间也都隔着合适的距离,每一面凸出的墙体,都有左右两面战台之上的战友,以火铳和强弩照拂。

坚固的主墙体,与凸出的马面唇齿相依,构成了这场战争之中的守城主旋律。

敌我双方,没有花里胡哨,也没有巧可以取,有的只是实打实的硬碰。

所取得的每一份战果,都要看谁的身子更强壮,看谁的杀人技巧更精湛,看谁的武器杀伤力更大,看谁的意志更坚定。

同时,也看谁更加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早年间在白山黑水中优胜劣汰的女真士卒,自然更加强壮一些,但在女真人的屠刀之下挣扎求存下来,尤其是经受过战火捶打的少年关宁战士们也不差。

女真人的箭术狠辣精准,但是关宁军所配备的代表着大明最先进火器技术的双管火铳,非但足以弥补,甚至犹有过之。

女真人从不承认自己会战败,关宁人拼死也要将这属于辽人的最后一片狭长土地,给坚决守住,为此不惜将之打造成一条坚固的战线。

至于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方左右着战争胜利的要素。

女真人身处旷野,占据主动。

关宁人据城坚守,被动防御。

潮湿的辽东雨季,最大限度地制约了最令女真人忌惮甚至恐惧的关宁火器,但城墙滑湿,道路泥泞,令本就不擅长攻城的女真士卒,更加不利于攻城。

关宁军同仇敌忾,精诚团结。

建奴军与汉家农奴军之间,却隔着一道天堑般的壕沟。

后金八旗虽被黄台吉强行揉捏在了一起,但是彼此之间也只是暂时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妥协与平衡。

综合起来,便是谁都无法在这场战争之中,取得足以压倒对方的优势。

于是一切的一切,便都要谁能坚持到最后,谁更加有利于坚持到最后了。

仅从这点上看,有着城池护体的关宁军,显然略胜一筹。

战斗以最快的速度燃烧至了白热化的程度,便连当头而下的大雨,都无法浇灭丝毫,极为惨烈。

每一秒钟都有大量的敌我双方的士卒,要么要死,要么负伤。

每一个瞬间,都有大量农奴士卒或者建奴士卒,定格在进攻城墙的钩梯之上。

只是下一秒,便有可能换了一个精妙的动作,距离城墙更近,也有可能使出浑身解数,都仍然逃不过锦州守军手段百出的拼死阻击。

刚刚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便有可能成为一具鲜血喷涌的尸体。

更多的女真步卒取代了死伤惨重的汉家农奴军,嘶吼得犹如野兽。

或许是早些年在老林子里练就了一身过人的爬树本领,攀爬起梯子来也是灵活异常,能翻转着不带钩的云梯忽里忽外。

甚至还能以两柄小刀,徒手便在墙体之上忽左忽右。

(

第两百四十五章 锦州新城的考验

箭雨,再次犹如飞蝗一般覆盖到了城墙之上,密集程度甚至超过了夏雨。

镇北城墙上的关宁小战士们,有那么一瞬被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守城的压力也立刻陡增,好多的女真步卒,都差点儿便要攀上城墙了。

没有办法再保持冷静了,镇北守军无需亲自督战的祖大寿下令,便自发地开始拼命了,拼死也要将这番攻势压制下去。

许多年轻的战士发出了平生最大也是最后的一声怒吼,搬起脚下的滚石檑木便探身往下砸,只是往往才堪堪起身,便已被女真人的箭给一箭贯穿。

有些滚石檑木落在了城墙上,更多的却被悍不畏死的关宁战士,给拼死余生的最后一丝力量,连人一起砸落城墙。

巨大而又沉重滚石檑木,每一枚都能砸死砸伤好几个女真步卒,无论是厚重的圆盾还是薄薄的皮甲,都无法抵挡。

有的甚至连脑浆都被砸得迸裂了出来,内脏随便都伴随着鲜血被狂喷出来。

关宁战士年轻的身子落在城下之后便遭了秧,被暴怒的女真步卒迁怒,顷刻之间就被锋利的刀斧砍成了肉泥。

战火如烈焰,战场如熔炉,年轻的生命悍不畏死地投入进去,却很快便被融化了。

这样的惨烈,这样的热血,只为守住这座再次新兴了起来的军城——锦州。

锦州守将祖大寿自诩坚强得像块石头一样,却也看得悲痛不已,热泪扑簌簌地顺着粗糙的脸颊流下来,却仍然沉着指挥,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各种调度的指令。

在城下时刻准备着的两千预备守军被调上城墙,补上了死伤战士的空缺。

火铳强弩床弩滚石檑木,齐齐发威,才堪堪将这轮女真人势在必得的攻势,给抵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