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事物,一定要谨记,轻易不要对别国的这些地方指指点点,甚至横加指责。
因为,此乃我华夏自古以来的美德,我们没兴趣去管别的国家内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
我华夏自汉武帝开始,对于外交便只有一个准则——打到他认输,乃至灭国为之。
我大明成祖亦有祖训——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黄重真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以两世为人的丰厚经历说出来的这番话,分外地有分量,听闻者无不郑重点头,若有所思。
唯独吴三桂好像啥都没有听进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少年情绪里。
只见他宽阔的额头青筋凸起,双拳紧握,似乎很想冲上去打倒那些凶神恶煞的女真旗人,从而将这个让他垂涎欲滴的女真贵族女子,给解救下来。
但是,他那双拳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那份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勇气,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丝丝,倒成了他心头的一大遗憾,一个久久都不能释怀的心结。
所谓的太平别院,虽住着五十三号特爱瞎咧咧的少年郎,以及一只有事没事就爱仰天长啸装狼王的二狗,却于这最后一夜,终因困居于此的一个女人离去,从而彻底地沉寂了下去。
黄台吉承袭后金汗位之后,扩建沈阳故宫。
此处便摇身一变,成了巍巍宫殿中冰冷的一角。
然而,女真人也是很快便发现,随着大金在黄台吉的励精图治下越发兴盛,以故宫为中心的沈阳城也变得越来越繁华。
便是戒备森严的故宫之中,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官员上殿,军情往来,好不热闹,却唯独此处,似乎始终都与朝气蓬勃的沈阳格格不入。
便是炎夏时节,但凡途径此处者,便能感到一股淡淡的寒气袭遍全身,哪怕是气血再旺盛的女真人来到此地,也都无法抵挡这股寒气,无法待得长久。
好些能在白山黑水间与熊瞎子搏斗的汉子,在莫名其妙来到此处之后,甚至都一病不起,最终在瑟瑟发抖中郁郁而终。
细思之下,竟都是那日晚间将阿济根绑走的正白旗旗人。
于是,这个可怜女人不服殉葬,亡魂作祟太平冷宫的说法,便不胫而走。
黄台吉自诩此事做得确实过分了些,但堂堂后金汗国的第二任大汗,并即将晋身为满清皇帝的存在,岂能轻易认错?
为此,他想了很多办法,甚至不惜将牢中的国师放出来作法,还让命格极硬的徐亦欢住了一段时间,却都无法改善。
相干的仍然无法幸免,不相干的除了感到阴冷了些,却都无甚大碍。
无奈之下,最后只能将之封闭,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犯了错的宫中女子,让之成为了一座真正的冷宫。
说来也怪,这些可怜的宫女和贵族女子可怜兮兮地入住之后,战战兢兢地住了一段时间,却发现并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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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阿哈”来沈面见重真
反而能让充满怨恨与苦楚的心,在那个充满激荡的乱局当中,变得平静下来。
很久以后,大明携雷霆之威全面反攻辽东,女真铁骑苦苦作战,却一败再败。
这一处地方,在整个后金国都风雨飘摇,女真族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反倒成了最后的一片安静祥土。
此乃后话,不吐也罢。
且说天启六年八月的这最后一夜,也是黄重真这行少年明使,逗留于沈阳的最后一晚。
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憋着一口怒气,没有人再有说话的兴致,只是默默地将别院收拾干净之后,便静静地和衣而卧,等待东方泛明。
唯独入睡之前,黄重真说了今夜的最后一番话,也是最后的一番动员,因为接下来的时间直至彻底地回到关宁之前,便再也没有这份有限了。
“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最后的战斗即将打响。养足精神,明天开始,至彻底地进入关宁军的势力范围,也就是真正地回到大明之前,接连的恶战,会耗尽我们最后的一丝力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且问你们,怕是不怕?”
“不怕。”低沉的回答,坚毅的表情,已然将少年的报国之心,展现得淋漓尽致,便连吴三桂都不曾例外。
黄重真洒然一笑,便开始抓紧最后的时间做准备,包括睡觉。
深沉而警惕的睡眠之中,时光点点滴滴地溜走,悄然来到了汉历天启六年的九月初一,丑时刚过,寅时续起,鸡鸣,狗吠。
有人隔着高大的院墙朝内喊道:“众位明使,我家贝勒有请。”
黄重真一直都有训练众少年紧急集合的习惯,所以在这样特殊的时日里,一点儿都没有显得手忙脚乱。
古有闻鸡起舞,而这些少年早在鸡鸣狗吠之前,便已自然醒来,有序起身,收拾整顿,简单洗漱,还在宽阔的院中舞了一番太极剑术。
这,大概就是黄重真给予这支本就强悍的明末铁军,所带来的改变。
待外边有人叫喊时,一众少年早已准备妥当,军装齐整,武器傍身,精气神十足,并且备足了水和干粮,就像是即将出征的战士一般。
干粮是趁着这几天的闲暇,黄重真亲自准备的,有风干的牛肉,也有简单压缩后的干面饼,便于携带。
阿黄狂吠了一番后,听到外边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像是觉得有些熟悉般,歪着大脑袋倾听了一阵,竟不再叫唤,而是轻轻地摇起尾巴来。
黄重真心有所感,满怀期待地打开沉重的朱漆大门。
只见门外火把林立,明灭不定的火光之中,一群辫子侍卫簇拥着一个丰神玉朗的锦衣少年,果然正是济尔哈朗这小子。
后者见开门的果然也是那个令之又爱又憎的黄重真,便笑嘻嘻地看着来到了脚边的大黄狗,笑着招呼道:“你好啊,阿黄二狗。”
“您怎么来了?啥时候回来的?”黄重真一头黑线,却又喜滋滋地迎上去,给了济尔哈朗一个大大熊抱。
还在他肩头轻轻锤了一拳,竟像是忘记了他那位高权重的贝勒身份,反而是当作了久别重逢的朋友。
济尔哈朗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哈哈一笑,道:“昨日城门关闭之前入的城。”
两人把着手臂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彼此,济尔哈朗又率先感慨道:“看到你安然无恙,本王便放心了。”
黄重真也道:“是啊,辽阳一别,时日尚短,却发生了太多太多,就好像是隔着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看到贝勒风姿卓越,更甚往昔,在下便也放心了。”
济尔哈朗没有去深究一个世纪到底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