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地方可以停泊了。刘大槐统领一万三千寇兵水陆并进,欲将魏禺逼下海去,普济城里只留下四千寇兵以备在普济岛西侧活动的季子衡部水营,万万没有料到杨尚率领一万二千的步营精锐横穿整个普济岛,一直潜在普济岛中北部距普济城不足六十里的山地。
待刘大槐率领海匪主力出城,季子衡率领五千将士弃船直奔普济城,遇城绕行而不攻,沿着普济河河直奔刘大槐军的尾梢而来。刘大槐所率领的一万三千寇兵与魏禺部一万水营将士在普济河下游周围数十里的冲积平原上已经开始接战,见退路让季子衡部封住,便据着河险修筑壁垒,抵挡下游魏禺水营主力的攻势,欲组织优势兵力与普济城中的守军合力先将季子衡部吃掉再说。却是普济城中的守军出城欲与刘大槐部的寇兵主力合击季子衡之时,杨尚率领步营适时出现在普济城东首,将出城的三千寇兵尽数歼灭,一面攻取只有一千守军的普济城,一面领着与季子衡部汇在一处,对刘大槐部的寇兵主力发动攻势。魏禺以超过两倍的兵力将刘大槐的一万三千寇兵围在普济下游的一段河谷之中,历时半个月,结束了围歼战,只有少量寇兵逃入普济中部的山地里。
此时公良友琴由江水水道遁往荆北的消息传来,青焰军算是完全控制住静海以南直至凤竹南端的所有海域,其间包括琉求、普济两座大岛。
普济岛南北约四百里,东西约二百里,除了几条几乎横贯全岛的大河下游有小片冲积平原之外,岛腹山地中只有少数的山谷盆地,而这些山谷盆地大多有河流贯穿,使之与山地之外的地方相能,普济城就建在北部的一处大河谷盆地之中。普济城不过周围四里,青石为基、烧砖砌墙,高三丈余,似嵌在北部的山崖里,虽是小城,地势却极险。
普济岛缺粮,但是城中存粮尚丰,岛民手中只有极少量的存粮。杨尚说道:“刘大槐若不出城,娘娘的,老子不是要在岛上陪他大半年。”若是无法将寇兵主力从城中引出来,惟有耗到城中断粮一路可走,绝不能将城中的一万多寇兵放出来为患滨海之地。
魏禺一面令人乘轻舟往江宁报捷,一面派遣精锐战力进入普济山地搜索逃逸的普济寇兵,将大军集结的普济河的下游平原上,准备乘水营战舰返回陆地。
报捷轻舟抵达温岭已是五月十二日,信使抵达江宁是十五日夜间。
徐汝愚两年前初遇郑苍紫时,他还不是一脸稚气的少年郎,此时唇上生出葺须,身量相比一年前又拔高了一大截,双眸炯然有神,略带有征战杀伐的锐利。
郑苍紫本是东阳郑氏外宗族人,郑氏一族在焦土之战,几遭灭绝,主系宗族中的青年一代只剩下郑柯、郑智享两人,南闽都事院左丞便将郑苍紫收在身边传授武学。
徐汝愚望了望随屠文雍过来的郑苍紫,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侧,自己看起魏禺从普济送上来的报捷文书。
半年时间内,魏禺统辖东部战场诸军,在半年时间内,取得歼敌六万的骄人战绩,己方伤亡却不足被歼寇兵的三分之一。完全占据普济岛,标志着普济战役的完满结束,诸公皆闻讯赶来,脸上洋溢着欢喜。
徐汝愚阅毕,抬起头看向梅铁蕊,问道:“普济岛民尚有二十万数,是否可迁半数安置在温岭”
未待屠文雍回答,郑苍紫在旁边小声说道:“普济岛民虽有二十万众,但是巍巍白首者多,皆肌瘦体虚,这些人看上去走稍远一点的路也会死去,苍紫以为他们耐不住迁徙之苦,望大人迁民时考虑。”
徐汝愚脸色一滞,转而长叹一声,说道:“迁民之事作罢,普济置县,归温岭府管辖。”又对江凌天说道,“召魏禺返回江宁,即日起撤消甘棠水营,李印率原甘棠水营至静海候命,杨尚率骁卫军甘棠部乘静海水营战舰从温岭登陆,静海水营主力随后返回静海待命。丁勉臣暂留普济统领留普济的留守军队继续剿灭残匪、安抚岛民。普济港归静海水营管辖,甘棠港归泉州水营管辖,另在温岭择地修海港,归静海水营管辖。”
温岭与静海之间隔着余杭、吴州两府,温岭海港归静海水营管辖,徐汝愚有志近期内将这两地也收入囊中,众人掩下眼中的欣喜,却听徐汝愚又说道:“让李印率甘棠水营在战后即前往静海待命的军文早就传到普济,这几日也快到静海了,我明日便去静海,铁蕊、伯英、文雍将手边事务暂且放下,明日随我去静海,寇先生也一起过去吧。”
徐汝愚是让梅铁蕊、许伯英、寇子蟾、屠文雍等人一同随他前往静海迎接即将抵达的范阳众人。
梅立亭集结中垒军三万众出广陵,往西进入白石境内,折向北,逼近毗陵境内;五校军在海陵城北集结,三万大军就紧挨着泰如的边界线驻扎。
陈预便是心里清楚江宁此举的恐吓意义,也不敢掉以轻心,加上水营,江宁在江北集结了超过十万的兵力,而宛陵在南部这一线的兵力只有六万。若是徐汝愚假戏真做,江宁大军会较易的突破东海南部的防御,向东海的纵深穿插。
陈预急令毗陵、泰如、龙游一线的分散兵力向重要城池集中,自己亲领三千精骑五千步卒前往龙游城,又恐梅立亭会迂回到龙游背后截断他的后路,遂急令张季道暂缓对彭城的攻势,调二万精兵到南线以备万一。
为了牵制青州兵,宛陵在彭城投入近十万的兵力,几乎将可以抽调的兵力都集结到睢宁、邳县一带,也将青州八万精锐淹留在这个弹丸之地里。此时呼兰已在安阳站住脚跟,可以适当放松对青州的牵制,陈预毕竟只是希望青州迫于形势会归附宛陵,而不希望青州的形势也坏到跟幽冀一般不可收失。
席道宁从睢宁返回时,却未带回一兵一卒,望着陈预征询的目光,羞愧难当,说道:“张季道说:正当一鼓作气攻下彭城,焉能半途而废都督欲要撤军,请先将他调回宛陵。一兵一卒也不调拨给我。我欲请褚文长调兵,褚文长却说:睢宁惟北略府马首是瞻,宛陵撤了张季道北略府的帅位,换个新的督帅,再下令来调他的兵马。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