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7 章(1 / 1)

朱锦生香 楼笙笙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2个月前

冷冷道,“再说,这是顶顶厉害的十方子,人家本来想毒主人,谁叫她是个柏奚?话说回来了,幸亏她是个柏奚。”

“什么意思?”

“她用了护体的药物啊。”白迁轻蔑地瞥了秦子涧一眼,“大概是开始做柏奚的时候就服下了。那药是起护命作用的,保护三魂七魄,只要魂魄在,怎么折腾都他妈的死不了――要不怎么说,当柏奚是天下第一惨呢?没爹没娘也没这么惨,疼得要死还死不了,啧啧!这小妞儿细皮嫩肉的,又倒霉催的偏偏跟了你……”

秦子涧皱眉打断他:“迁爷!”

“好吧。”白迁摸摸脑壳,“总之,十方子能害她的肉体,却伤不了她的魂魄,这比普通受害者已经强多了,算她行了大运。”

“迁爷,您给个痛快话吧,她这样子还得熬多久?”秦子涧问。

白迁阴恻恻一笑:“怎么?你看上她了?”

秦子涧神情立即变得冰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怕掌门回来责罚,王爷回来发怒。”

白迁摇头:“熬多久我可说不准,得看毒质出来的快还是慢,咦?她又死不了,你怕个什么劲儿?慢慢熬着呗!”

看着程菱薇疼得扭曲的脸,秦子涧开始后悔,他怀疑,是不是带着程菱薇去楚州崔家,会有更好的结果。

“嗯,你疑心崔家会有更好的办法?”白迁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秦子涧不敢出声。

“就算你去崔家,他们也得这么治。”白迁不屑一顾地说,“我还把话放这儿:如果崔远道在世,那我白迁还真不敢说,可他已经不在了,崔玖她能耐再大,就算是天才少女,年龄摆在那儿呢。如今这世上想要有超过我白迁的医生,恐怕还得再等十几年。”

一整夜,秦子涧都守在程菱薇身旁,一如白迁所言,后半夜程菱薇开始吐血,都是发紫发黑的毒血,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吐,最后秦子涧开始担心,要不要给程菱薇输血抢救。

这期间白迁是不肯守着的,这是个出了名的吝啬冷血的医生,他不耐烦地说,诊也给诊了,药也给下了,病人受的罪,他又不能替着受(当然就算能受白迁也不会肯),那还要他守在这儿干吗?所以他回房睡觉去了,临走丢下话来,发生任何事情也不用来叫他,哪怕程菱薇突然死了。

既然死了,就更用不着叫醒他了。

“反正病人的死活,和你迁爷是没关系的。”秦子涧冷冷道。

“会一直守在病人身边的,是崔远道那种豆腐心肠的医生,可不是我白迁。”他挠了挠头,厌倦地打了个哈欠,“所以你看,他被人害死了,我还活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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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章

白迁走了,屋里就剩下秦子涧和程菱薇。q i s u w a n g . c o m [ 奇 书 网 ]刚刚程菱薇吐了小半盆毒血,闹了好半天,现在终于消停下来了。

秦子涧取了湿毛巾,给她擦干净挂着血丝的嘴,又喂她喝了几口开水,把嘴里的血腥味冲掉。

“睡一会儿?”他小声问。

“睡不着,疼……”

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秦子涧只好不做声。

“秦子涧,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哭啊?”程菱薇忽然问。

“抱歉,我挤不出眼泪来。”

程菱薇努力笑了笑。

“没叫你挤眼泪,你现在做的这些,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说,“只是得陇望蜀,人心苦不足。”

又过了一会儿,程菱薇小声说:“胸口还是疼。”

“嗯,疼是肯定疼的,忍着点。”

“给我讲个故事,我就不疼了。”

秦子涧翻了个白眼。

“我不会讲故事。”

“那,给我唱个歌?”

“……我也不会唱歌。”

程菱薇叹了口气:“骗人呢,是你不肯。京师那么多掌故,你难道都不知道?蓄雪楼里那些姑娘们,唱了那么多遍的曲子,难道你一个都不会唱?”

“你也说了,是蓄雪楼的姑娘唱的,我又不是娼妓。”

“可她们给你唱过,对吧?”

秦子涧不出声。

“你知道么,自从你和王爷过来以后,我二叔好像特别中意你,说起来,都是特赞的话。”程菱薇小声说,“之前我还有点担心呢。他说你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而且又帅,还会打马球。我就想,天哪,这个人千万别生的五大三粗、壮实得像个土豆。那可太打破我的梦想了。”

“但愿我在你眼里并不像个土豆。”

程菱薇笑出了声:“怎么会!其实想想就知道,如果你真的像个憨头憨脑的土豆。二叔怎么会那么赞你呢?所以那天你一露面,哗!不仅没有见光死,反而大大超出了我的预估!”

“那大概是我露面的方式不太对。”秦子涧淡淡说,“早知道,我该装成个土豆的样子出来的。”

程菱薇笑起来。

炉子上焙着药,药罐子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静谧的夜晚。偶尔听得见远处几声不太清晰的犬吠。

程菱薇忽然低声说:“要是萦玉求你,你什么都肯答应她,是吧?”

秦子涧不说话。

“我提的要求,你能满足三分之一,就算我运气大好了。”她有些伤心。

“以前我……有个朋友。”秦子涧忽然没有预兆地开口,“是很要好的朋友,亲兄弟一样的。后来,年纪轻轻得了重病,一病不起,就撒手人寰了。”

程菱薇默不作声地听着。

“他死得时候还很年轻。刚成家没两年,也没有孩子,他们家,不算门第特别高的那种。只不过还算有点钱。他一死,留下的妻子就被几个叔伯兄弟给欺负,尤其是大伯子,暗中侵吞她应得的财产和田亩。他妻子只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人很好,脾气非常温顺。但是娘家背景很弱,嫁过去原本指望有好日子过,谁想才两年,丈夫就故去了,既没有留下孩子可以指靠,又没有能依仗的长辈,所以才会被欺负。”

秦子涧用一种缓慢的,说故事的口吻讲述这件事,程菱薇听得入了神。

“但是呢,她受欺负这件事,很快就被我们几个兄弟给知道了。她的丈夫,我们是当做兄长来看待的,那她就是嫂子了,虽然是人家的家事,但是我和另外几个人,都觉得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管。”

程菱薇听到这儿,忽然插嘴道:“可是如果插手要管,反而会坏事。人家家里的叔伯兄弟会说:你们这些外人怎么管我家的事情?是不是这女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说得没错。如果强硬插手、明确指责对方,反而不好,会连累了他妻子的名声。所以,怎么来插这个手,却得想个办法才行。她的大伯子其实我也熟的,就是因为太熟了,我才不能随便开口:既得让他答应要求,又不能威胁恐吓、损害我和他的关系。那人比我们几个都年长,喜欢古董珍玩,尤其爱玉石,自己也精通雕刻,说起来是个玉石雕刻家,外号叫‘玉疯子’。我听说,之前那位‘金斧钺’靳仲安得了一大块沁红的璞玉,价值连城,他不惜大价钱专程请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