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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菱薇半晌,才道:“真神奇。”
“神不神奇就再说,现在你专心一点,握好扶手,我们快到了。”
说话间,程菱薇就听见隐约流水声,扑在脸上的冰冷空气跟着退去,她努力嗅了嗅,有花朵的芬芳,气候变得潮湿温润,鸟鸣出现了。
“到了?”她惊喜地说。
“嗯,到了。”秦子涧停下脚,四处看了看,“哦,正好是在渚园里。”
“渚园是什么地方?”
“是掌门白吉住的地方。”
程菱薇来了兴趣:“对了,这个白掌门,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个变态。”秦子涧说,“是个超级超级大变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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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
程菱薇一愣,笑起来:“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啊?”
“他就是个变态,我没说错。(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秦子涧哼了一声,“你问谁,谁都会这么说的。”
“那……咱们要去见的白迁,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迁?獐头鼠目的吝啬鬼,好在医术很不一般。”
“……”
程菱薇还想问,却听见秦子涧在和人打招呼,是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他管对方叫白清。
“掌门呢?”他问。
“掌门出门了。”那个叫白清的人说,“过两天就能回来。”
程菱薇本来想和对方打招呼,但她实在不知到底该如何称呼人家,再说,又看不见人家的脸孔,所以只有尴尬地坐在轮椅上。
“这位姑娘是……”白清问。
“嗯,王爷的朋友。”秦子涧说,“中了毒,双目失明又下肢瘫痪。所以我来找白迁。”
程菱薇有点紧张,她听见对方微微叹了口气。
“你来得正是时候,白迁在他的地窖里呆了十多天,昨天才刚露面。”
“是么?既然掌门不在,我就直接去莳园了。”秦子涧说完,拉了拉程菱薇的衣服,“走吧。”
走了几步,程菱薇低声问:“刚才那个白清,又是谁啊?”
“白清?”秦子涧笑了一下,“那个人啊,我管他叫大力水手波佩。”
“啊?!”
“因为他的脸经常像菠菜一样绿。”
程菱薇笑起来:“是练功练的?”
“是气的。”
“叫谁气的?”
“当然是被白吉那个变态气的,他是白吉的心腹,白清很可怜,因为白吉很缺德,他什么垃圾事儿都扔给白清干。”
“这个大力水手,是个好人?”
“好人?”秦子涧嗤之以鼻。“白氏山庄就是个变态学院,里面没有一个好人。”
“那你说他很可怜……”
“这世上,也有可怜的坏蛋这种生物的。”
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程菱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被秦子涧牵着又走了一阵,程菱薇能够闻到,空气里的植物芬芳越来越浓郁。
“这儿一定很美!”她很高兴地说。“又干净又漂亮!”
“嗯,白氏山庄的花木繁盛。不过比起万花坞,还是略逊一筹。”秦子涧说着,又咦了一声,“既然觉得这儿好,那就搬过来住吧?”
程菱薇又不吭声了。
花香里,渐渐开始渗入淡淡的药味儿,程菱薇心里明白。目的地快到了。
果然,没走多久,秦子涧就停下来了。
“迁爷,您在忙啊?”他说。
程菱薇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原来是你小子。有何贵干?”
那声音苍老沙哑,听着不太舒服,像是在钝器上刮擦金属的响动。
“自然是有事情求迁爷您。”秦子涧说,“这位姑娘中了毒,双目失明,迁爷给看看吧。”
“哼!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又凭什么给个陌生丫头瞧病?”
程菱薇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她可不是普通的丫头。”秦子涧说。“迁爷,她是程卓天的女儿。”
“嗯,程家掌门之女,万花坞的大小姐――那和我没关系!”
“迁爷。白掌门吩咐过,得好好照管她。”秦子涧说。
“那是你没负好责任,关我白迁什么事儿!”老头子的声音愈发不耐烦了。
“是我的责任。”秦子涧不动声色地说,“可若是迁爷您不肯治她,恐怕会有大麻烦在后头。q i s u w a n g . c o m [ 奇 书 网 ]她是慕凤臣的柏奚,事情牵扯得大,她若有什么不好,江湖可就大乱了。”
他这么一说,白迁不响了。
“本来我是想带她去崔家,找崔门主诊治,不过想到,又何必舍近求远?所以才来求迁爷您。”秦子涧说,“迁爷自己不肯给她治,传出去,外头人还当迁爷您没这个本事,白氏山庄的毒药神不过是夸大其词,最后只能让病人巴巴儿的跑去楚州,求崔家的医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老头子断喝一声:“你们两个,给我滚进来!”
程菱薇听见秦子涧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得意的笑声。
他把程菱薇抱进了屋,程菱薇扶着秦子涧的胳膊,摸索着坐定,然后,她就感觉手腕处被一只手给搭住。
程菱薇一惊,刚想缩手,就马上意识到,这是医生在诊脉。
那只手的手指像粗糙冰冷的树枝,硬硬的,没有人的温度和柔软。
“嗯,蛊毒。”她听见那个叫白迁的老头子低声道,“很常见,是十方子,不过吃得不多,慕凤臣够激灵。”
“真厉害,一搭脉就看出来了!”程菱薇忍不住道。
白迁却好像不受捧,他粗鲁地哼了一声:“废话!分量只要再多一点点,你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那是什么样?”程菱薇好奇地问。
“发疯,满地打滚,说胡话,乱打人。”白迁说,“这种毒就是破坏脑髓的,最开始的征兆就是瞎眼,既然你没有别的症状,就说明分量非常非常少嘛。”
他那意思,这么简单的道理白痴都明白,你用不着夸我。
程菱薇不敢吭声了。
诊脉,接下来又用了银针,检查费了一两个钟头,最后,白迁说这毒他可以解。
“就是得忍着点。”他说。
“忍着什么?”
“疼。”
到了晚上,程菱薇终于明白白迁说的“疼”是怎么回事了,那是真的疼,喝下他熬的药以后,胸口像有小刀在割,程菱薇疼得不能自持,惨叫连连,满床翻滚,她甚至把自己的头发都抓下一把来。
守在一边的秦子涧有点着急,他问白迁:“你这药下得对不对啊?”
那名叫白迁的老者一翻眼睛:“不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去吧!”
秦子涧不敢吭声了。
白迁哼哼道:“这还早呢,到了后半夜还得吐血,不然怎么把毒质驱除体外?”
“那她不是很惨?!”
“惨?这是十方子,懂么?又高效又简便,排名第一的常用蛊毒,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必备!被云家下了毒的,有不惨的么?当年海砂帮的金振梁厉害不厉害?执法长老,铁铮铮七尺汉子!剁掉一只手指都不带吭声的,结果呢?被蛊毒折磨得在海砂帮大堂上打滚,口水流了一地,脸都蹭破皮了……”
秦子涧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蛊毒这东西,狠就狠在它的不知不觉,不知不觉间,就跟着血脉进入周身,想驱除毒性?得先赔上半条命。”白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