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1)

夜行实录 徐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了一边。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周庸和对床的两个人聊天,然后我们吃惊地发现——他们是真心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伟大的事。

这其中有一部分肯定是来源于工资。在我和周庸的反复追问下,他们告诉我们俩:“一个月都卖十好几万,每月工资两万多很正常。”还有一部分原因,在第二天为迎接我和周庸开的动员会上,我们也知道了。

董事长和总经理“马云”毫无架子地和我们交谈。

“有很多人说***公司是骗子公司,说我们骗老人钱,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我们的目标是让天下老人健康幸福。对这些独居老人,你就把你自己当成他们的亲儿子、亲女儿!没有菜了,我们买菜。没吃过孩子做的菜,有我们;没人陪伴,有我们。最后他们为什么会买我们的***?因为我们让他们高兴,特别高兴,如果他不买的话,就会特别痛苦,我们把他们照顾得这么好,他要是不买会觉得对不起我们而痛苦!”

周庸捅捅我,低声说:“徐哥,我咋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

我和周庸待了三天后,发现董事长说的不在乎万亿元市场的话不是吹牛。这家***销售公司只有几十个人,但一个月能卖出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元的产品。

最可怕的是,按照“马云”的说法,仅在燕市就有五百家左右和该公司一样**老年***的销售公司,而在全国,这样的公司有近万家。

10月27日,趁着在小区抽烟时,周庸问我:“徐哥,我都花自己钱代客户买了五万元***了,现在咱俩业绩也有了,‘马云’也表扬过咱了,是不是该套套话了?再待几天,我容易被洗脑啊。”

我说:“现在信任度肯定不够,咱演场戏吧。”

周庸问我演什么。我问他记不记得装老人参加会销时,有老人的儿子来闹事。周庸点点头。我说就演这个。

我和周庸在网上找了个医闹,让他带几个壮汉,明天来假装家里老人被骗买了很多***。

第二天上午,我们正在开一场推销会,“马云”在台上激情洋溢地讲着养生之道,几个壮汉冲了进来,要求公司赔偿三十万元,说自己父亲花了十几万元买***,还吃坏了,现在正在住院。

“马云”很慌张,所有的推销员都不敢动的时候,我和周庸挺身而出,和他们去外面谈了谈,成功地通过劝说解决了问题。

回来之后,“马云”对我们更加另眼相看了:“你们怎么说的?把他劝走了?”

我说我跟他承诺,他爸再来买***,绝对不卖给他。“马云”欣赏地点点头。

下午做完会销回到公司,我和周庸带着纽扣摄像机,进了“马云”的办公室。他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们想辞职。

他很惊讶:“是有什么困难吗?”

我说:“没有,就是怕出事,昨天那人说他爸吃坏了,万一我卖出去的东西吃坏吃死人了怎么办?”

他笑了:“我们的药,都是些维生素什么的,虽然没有治好人的功效,但也吃不坏,这不挺好吗?让他们补补维生素。”

我说:“我听人说,前一段这片儿就有出事的,所以真不想干了。赚钱可以,但不能犯法啊,我们家可就一个儿子。”

“马云”想了想,找来董事长,让他和我们谈。

董事长极力挽留我们俩:“我是把你们当成骨干培养的,希望你们能和公司共同成长,靠自己的努力发家致富!”

“但要是实在不愿干了,我们也不强求。”他补充说。

我说我们想干,但听说小区和前段***死亡名单那事后,真是有点害怕。

董事长点点头:“理解,但死亡名单那事,我们行业内都清楚,就是恶意竞争,没有的事。为了打击对手瞎编的,这片儿是块肥肉,一家多吃点,其他***公司就少吃点。这事我都知道是谁干的!”

然后他拿出手机通讯录给我看:“这是琳琅***公司老板的电话。你看看那个死亡名单,他的联系方式就在上边,你要给他打电话,他就告诉你,说已经和解了,不能说太多。”

我和周庸说考虑考虑。晚上我们在小区里转悠时,找私家侦探查了一下琳琅***公司老板的电话,绑定的人确实是一家***公司的法人。

死亡名单的事,应该是琳琅***为了“商业竞争”搞出来的,但张超女友的事却是真的。董事长很狡猾,完全没透露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

出了门,周庸说这也不行啊:“咱得让他承认!把张超女友吃坏的仙草极致美容丸,是他弄的啊。但这孙子就不说和自己有关,还说是内部消息。”

我点点头:“但他不应为了证明真实性,给我看那个琳琅公司老板的电话号码。”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凭着记忆打给琳琅公司老板,自我介绍之后,告诉他我想扳倒仙草***公司,问他想不想合作。

监听设备常隐藏在角落里

他没多想就同意了:“可以啊,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说他什么都不用做,明天上午打电话给他的竞争对手就行。

当天晚上,我和周庸溜进董事长的办公室,安装了几个针孔摄像头。第二天上午,董事长上班后,我给琳琅的老总发了条短信,告诉他现在就打电话。董事长在办公室接了电话后,很快就把“马云”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晚上下班后,我和周庸故意最后走。离开之前,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取出了监听设备。我和周庸没再回“宿舍”,直接回了家,将针孔摄像拍下的东西导到电脑上打开。

董事长接了电话后,叫“马云”进自己的办公室,问他小区的那件事有没有什么漏洞。“马云”说没有:“咱没注册公司,手机号也都没实名认证,上一批员工都遣散后,办公地点也换了。”

看完视频,周庸问我是不是直接交给警察。我觉得不行:“这种用特种装备偷拍的东西都是非法证据,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交给警察,咱俩容易被判刑。”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又去了公司,“马云”看见我们很高兴:“听说你们俩没回宿舍,我还以为不干了呢。”我没理他,直接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把视频给他看。

2016年10月31日,张超的女友昏迷一周之后,醒了过来。在差不多同一时间,他们收到了一笔二百万元的汇款。我打电话告诉张超这笔钱拿着就行——这是和解的钱,我只能帮他到这儿了。

张超很感激,说要请我和周庸吃饭,感谢我们为他女友的付出。我和周庸晚上到餐馆时,张超已经点好了菜,并要了一打啤酒。

喝了几轮后,周庸看了看桌上已经空了的油炸花生米:“你爱吃花生?”张超说是。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问张超他女友出事那天,还做了什么。

张超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