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色火焰的素手拦下,月轻摇手指,浅浅微笑,“分岁酒到最后才能喝的。”“喜欢吗?我的焰之领域。”月的声音将我唤醒,回身望去,白色的风衣上燃烧着淡淡的白色火焰,静静地跳跃,纯白的面孔仿佛与火焰融为一体。
月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平和,周身的白焰也仅薄薄一层,宛如莲花般洁白,安静的摇曳。“长明灯点起来了,昕。”
正伸手去抚摸一束即将绽开的蓝色花朵,闻得此语,微微一怔,“这?是长明灯?”
“是啊。”月浅浅微笑,“不是说过吗?今天我分岁。”
“这些,是你做的吗?月,真的好美。”
月微微点头,双手突然探出风衣,在空气中摸索,这时可以清晰看到,她的双手上也燃烧着淡淡的恍如实质的火焰,静静地飘动。我侧头望去,果然,在月的角度她的空间包裹正在面前,各种藏品井然有序的排放几乎将这个三丈见方的巨大格子堆满。
“怎么找不到了呢?记得明明在这里呢!”月回手在脑后掠起几缕发丝,语气疑惑,颇为可爱。不过随即,右手凭空取出个淡紫色的小木瓶,光滑晶莹。“阿星放的地方又是怪怪的。”
未等我发问,月已将紫瓶置于身侧的一束纯白火焰莲叶上,随即又在虚空中拿出三个小小的杯子一字摆开,唯美如仙的面孔此刻划出幻觉般的促狭微笑,“要不要喝一点酒?敢吗?阿昕男孩。”
哪怕长期与月相处,审美逐渐疲劳,但我此刻还是很没出息地呆住了,月极罕见的活泼与调皮此刻在脸上泛滥洋溢,最关键的是配合她倾城的面容那种痞痞的味道简直无药可解。第一次感觉,月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有着些许与年龄相符的性情。
不过,我此刻想得更多的是:“丫头,我比你大好不。”
胡思乱想间,月已拔开了紫色木瓶的瓶塞,几乎在一瞬间,恬淡而醇厚甘澈的酒香已充盈了整个空间,只是嗅着,人便几乎已经醉了。
呆呆的,似乎梦呓般发问,“这是什么啊?月。”
“休提果酒,三十年前父母酿的第一批成品。”月的手上不闲,将酒杯斟满,脸上带着淡淡的欢欣,感染着他人。“木曳之杯,也是他们亲手所为。”
几乎没有听到月说的话不知不觉间便已站在了那两杯休提之前,浅碧色的液体盛放在泛青的木质酒杯之中,只是那木杯极为光滑莹亮,彷佛玉石一般,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圆柱,竖刻着两个符号,都显然是用极锋利的锐物一笔划成,但却有着明显的不同。第一字温婉雅致,笔画间连贯宛若天成,但收尾处却锋芒毕露,坚硬而冷峻,可不知为何整个字依旧和谐的令人惊叹。第二字筋骨陡峭,却又华雅方正,流畅地彷佛天际流云,空灵无束,但不知为何总感觉第二字有些诡异,隐隐一股阴冷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两字绝非出自一人之手,意境不知为何却有几分相通,互补相恰,无法言传的神妙。
不自觉地想端起一杯,手刚伸出,却被一只犹跳跃着白色火焰的素手拦下,月轻摇手指,浅浅微笑,“分岁酒到最后才能喝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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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四周依旧不断绽开着火焰的花朵,雪已大了许多,却不融化,覆盖在碧草之上,也有些被火焰托起,华美得不似人境。【最新章节阅读.】
月的脸色突然缓和下来,愣愣看了一眼右手,微咬下唇,慢慢走到我的面前,用牙齿褪下右手上精美的冰丝手套,露出她纯白的纤细手掌。
安静歉意的容颜。
“抱歉,昕。”缓慢而真诚。
“我错了,请原谅。”
看着眼前素白的手掌,那是我在梦中曾无数次期许的手,但我此时却只是冷笑,挣扎着站起,左脸已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灼痛感。“我不会原谅,亦不会怪罪一个木偶的。”
月收回右手,表情没有变化,宁静的面孔。“不谈这个好吗?昕,不喜欢的。”
我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月却轻轻蹲了下来,捧起刚才被我打翻的点心盒,却有几个已滚出木匣,微微颦眉,月小心地一一拾起,吹落上面的雪花和尘埃,重新码好,我怔怔的看着月的举动,不知为何,有些愧疚。
捧着点心的少女拈起洒落的最后一块,竟微微失神,那是一块圆瓣雪花状糕点,没有花纹,平平淡淡,但伊人的脸上却突然露出暖暖的笑意,仿佛比周围的火焰还要温暖,“阿星,谢谢。”
“这是什么啊?月。”
忍不住好奇,轻轻问。
月却似乎没有听到,眼神微微迷离,嘴角犹带着笑意,低低呢喃。“好像还很久以前啊,那天父亲刚教了雪蓉糕,便让我们几个比赛,大家便一起选料、配心,真的好开心。最后还是小星最快,可她贪了巧,怎么蒸都化不开,只有父亲能咬下来,阿星还不服,自己去咬,结果呲牙咧嘴半天没下一个白印。还是羽清姐做得最好吃,清清软软的,味道在口中能留好久,记得我还是最后一个,罩笼一掀,小轶便抢了一个,虽然烫得几乎拿住不住手,但他还是死活不肯等,结果差点烫了舌头。本来以为当初都分光了,不想妹妹竟私留了一个,现在才还我。”
梦呓般地低吟,叙述的往事,却是那般的温馨与美妙,是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带着微微的迟疑,询问:“月,这个,我可以吃吗?”
月彷佛已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微咬着下唇,将那块点心轻轻从中掰开,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递了一半与我,“当然了,昕。”
带着微微的笑意,将那半块点心送入口中,口感与方才的那块已差了不少,但依旧香甜可口,除了月惯有的那种清冷气息外,还有一种清凉如水的感觉自口中散开,全身为之一清。
睁开眼睛,月正微笑着将木匣合起,我微微失神,不知为何。“能不能给我讲一些你以前的事,月。”
月静静的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勾着头看我,纯黑的丝垂下格外美妙,“坐下来吧,昕,当然可以的。”
雪花依旧静静地飘落,地面上已覆雪一指来深,和月席地坐在雪上,却没有感到丝毫寒意。绚烂的焰之花朵依旧在身侧作着无休止的轮回,银装素裹的世界同时也是火所统治的领域,无法想象的宁静与华美,宛如,梦境一般。
不时有几片六角的冰晶落在对面的女子上方,却被绽开的白焰阻隔,顺着边缘轻盈地滑下,白衣的女子全身笼罩着白色的火焰,蜷成纯白的茧,只有纯黑色的丝格外显眼,静静地垂落在脸侧,微微勾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