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几只羔羊跟肥美的麋鹿正在觅食。
哈喇子一下子就不可抑止的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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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匈奴的事情搞定后,刘彻就开始忙活起了给薄太后祝寿的事情。
这个事情,刘彻办的还是很高调的。
不仅仅让了梁王刘武以及自己的那几个兄弟还有先帝的太妃们,全部回来给薄太后贺寿。
还准备响应百官和人民的呼声,免除今年的田税,另外赏赐百姓年纪在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皮帛酒肉。
同时还让内史准备,在长安城里举行一个大型趴体。
恩,就是类似后来武帝搞的那个趴体一样。
组织一批杂耍艺人还有唱歌跳舞的艺人,开个大型联欢晚会,与民同乐。
这样子做,虽然花费比较大。
但能有效的跟民间联络感情,同时还能拉近皇室与百姓之间的关系,总的来说,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告状了。
而且,不止一个人。
“陛下,这是齐王、胶西王、胶东王、济南王的联名奏疏……”尚书令汲黯捧着一份紧急从南方发回来的奏疏,对刘彻报告:“另外,长沙王也有奏疏……大抵明日就能抵达长安……”
“嗯……”刘彻接过汲黯递来的奏疏,将之打开来。
抬头就看到了齐王几兄弟的王印。
“臣齐王将闾、臣胶西王卬、臣胶东王雄渠、臣淄川王贤、臣济南王辟光,顿首以奏陛下:昔秦廷以尉佗逾五岭而攻百越,本意乃使中国复周室故土,尉佗知中国极劳,使人上书,求无夫家女三万为士卒衣布,秦皇帝可其万五千人,致使百姓怨声载道,欲为乱者十之有七,尉佗不思上报秦君,下安黎庶,反背主叛上,无人臣之礼,以国家名器,私相授受。
高祖躬行神武,鼎立天下,以中国疲惫,而许南越割据。
岂料越陀狂孛无礼,竟以为中国无人,称帝,用黄屋左纛。
太宗孝文皇帝心怀大德,不欲百姓遭刀兵之祸,乃遣使说陀,使之去帝号而北朝长安。
本意欲以教化安四夷。
殊不料王陀狼子野心,不臣之心越发猖狂。吴逆起兵,南越王陀及闽越王,皆阴以兵助。此皆天下人所共见,而臣等所共闻也。
先帝及陛下加大德,诏赦两越。
不意两越变本加厉,以为中国无人,竟于前月辛卯,长沙国榷市擅以刀兵害我齐鲁商贾十三人,伤数十。
彼辈置陛下甲子诏谕不顾,行此狼心狗肺之行。
臣等皆以为,此是可忍熟不可也!
请陛下加威德于天下,为生民做主!
臣将闾等昧死顿首以闻!”
刘彻看完这篇激情洋溢,热血四溢,充满了爱国主义情怀的奏疏,摸了摸头,有些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从奏疏上看,南越人好像皮痒了?
若齐王、胶东王这些人没有说谎。
南越人确实袭击了长沙国边境的榷市,杀死了中国商人。
不管有理没理,刘彻都打算让南越王赵佗给自己一个交代。
只是,话说,齐鲁诸王这样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让刘彻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
当年吴王刘濞叛乱,你们齐鲁诸王可是没少在其中上跳下窜啊。
在前世,你们这些家伙更是出现在了贼臣名单之中,一个个全部‘死有余辜’。
现在怎么就能这样面不改色的去骂前队友‘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了?
正在心里吐槽,连思路都还没理清楚。
又有宦官进来奏报:“陛下,丞相、大将军、卫尉及将军李息、将军郭武等在殿外有急事求见……”
刘彻闻言,看了看汲黯。
汲黯立刻拜道:“陛下,诸王奏疏直达尚书台,未经其他渠道,臣亦未命人转告丞相等,实不知丞相从何而知?”
丞相周亚夫带着将军们用这么大的阵势来见刘彻,总不能只是进宫来聊天的吧?
必然是因为诸王奏疏之事。
但问题是:这奏疏刚到刘彻手里不过两刻钟,这些家伙就来了。
从时间上算,应该是奏疏刚刚以八百里加急进入长安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北阙城楼下等着了。
看到信使入宫,他们立刻尾随而来。
换句话说——齐鲁诸王在上疏之前,就已经跟这些人中的某些人打过招呼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刘彻笑了一声,随即道:“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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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节 拿错剧本的儒家 2
“臣等恭问陛下圣安……”
周亚夫带着一大票将军,人人身被甲胄,腰跨佩剑,微微恭身对刘彻行了个军礼。看>书>阁>最新更新
“丞相与诸将军被甲而来,所为何事啊?”刘彻敲了敲案几,揣着明白当糊涂,故意问道。
汉室的武人集团,最近一两年来,在刘彻或明或暗的鼓励下,向着军国主义,帝国主义的康庄大道狂飙不已。
现在,过去一度强盛的绥靖和和平声音,几乎已经从武将集团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特别是武苑开学后,来自天下郡国地方的数百位中高级的军官进入武苑深造。
这些人基本都是从长城防线和北方郡国调来长安的。
他们的家族和家乡,在过去长期处于匈奴入侵的威胁之下,过去几十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与匈奴的战争中阵亡或者负伤。
自然,他们对匈奴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这些人就是汉室最坚定的主战派。
当他们来到长安,进入武苑入读,他们的声音和力量,顿时就得到了成倍的增加。
再也没有人能忽视他们的要求和主张。
哪怕是再圣母的主和派,面对这些来自北方郡国的校尉司马们的呼声,也只能捏着鼻子帮他们摇旗呐喊。
因为,凡是敢跟他们对着干的人,等于跟北方武将地主集团对着干,等于站到人民的对立面,而任何政治势力或者学术思想,一旦被万民唾弃,百姓自然会用脚投票,让他们下台滚蛋。
就连国家和皇帝,都不敢逆民意和民声而动。
这也是军国主义跟帝国主义最擅长的把戏——以民意裹挟思想和政治。
不跟我们走的,我们就让你跟先帝走……
若不是还有个太学的文人在制衡这些武将,现在,朝堂之上。保证每次开朝会,第一个议题必然是——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报高祖、吕后、太宗之仇啊?
但哪怕是太学的学生跟文人士大夫们。其实也基本上都是主战派。
只是,他们相对于武将,稍微温和一些。
还要讲个什么‘夷狄从来无道,所以自古王者皆发义师伐之’。
他们的意思是,仗还是要打的。但具体怎么打,还是得由我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士大夫来安排,粗鄙武夫,还是乖乖坐下来,听我们安排,让你打哪就打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