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学派,在长达两千年的时光了,换了无数个*,到最后,也就只剩下了儒家这个称呼没变过了。
真若守着老黄历,儒家早就被人赶到垃圾桶里,淘汰掉了。
更何况,还是公孙弘这个在历史上紧随张汤脚步,开创了‘春秋决狱’体系的大拿。
“只是不知道,未来,儒生们会不会发明‘法饰春秋’……”这个似乎非常有可能――既然儒生们能利用春秋来解释法律,那反过来,换个姿势,用法律来解读春秋,这似乎没什么难度。
“若是如此,那就精彩了!”带着这样的想法,刘彻好奇的问道:“若以卿之见,该当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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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节 强按牛头喝水
“臣闻昔者子产对大叔曰: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若猛,今陛下承天之命,加大惠于四海,德被苍生,润及鸟兽,故以宽德之政,治以天下黎庶!然屯垦团之丞令者,皆为陛下之臣,其虽多贤良,然其德薄,不能佐百姓,导民以礼!故臣窃以为,陛下当立之以法度,定之以制度,使使者转巡各屯垦团,告喻百姓,示之以火,使民知火之凶烈而不犯!”
公孙弘顿首而拜,侃侃而谈。【最新章节阅读】
他的话,乍听之下,充满了法家的意识形态。
但仔细想想,其实还是儒家的那一套,只是做了一些微调而已。
其所引用的圣贤语录和论据,也是来自于子产。
子产先生,是春秋大贤,也是被诸子百家共同尊重的一位先贤。
孔夫子当年听说子产去世,就流着眼泪说:古之遗爱也!
所以,作为孔夫子的徒子徒孙,引用和借鉴子产的政策以及意识形态,完全没有问题。
刘彻听完公孙弘的话,点点头,道:“卿言甚是,朕亦早有此意!”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爽快。
刘彻早就想加强对屯垦团的管制,将之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是,刘彻有些担心,因此引发某些人的一些不好的联想。
毕竟,如今的屯垦团,以准军事化管理并引入武将集团控制、训练和武装,使得不少人都在嚷嚷:此乃秦法了。
若是再加强管制,那么,这些人恐怕就要跳脚,甚至进行更极端的对抗。
如今,公孙弘可算是将刘彻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于是刘彻就笑着道:“卿即自辽东归,对屯垦利弊,想必已然有所了解,卿不妨试着写一份奏疏,详述其中利弊。朕将亲览焉!”
刘彻不能提的事情,公孙弘这个不足六百石的屯垦团丞令,却是能提。
原因很简单,首先。臣子向天子进言,这是政治正确,不管他说的有没有道理,都没人能打压他,而只能与之辩论。
任何企图下黑手或者使诡计的渣渣。一旦被发觉,就将背负:堵塞言路,隔绝中外,意欲架空天子,行权臣之行等无数个大帽子。
尤其是堵塞言路这个帽子,刘彻相信,没有什么臣子愿意每岁以几千万钱的投入帮着天子在修褒斜道,两位夫人,更是颇为得宠,翌日诞下皇子公主,几乎是必然的。
谁敢去收他们的税啊?
反正,公孙弘没那个胆子。
另外,关中田氏,背后是张汤在撑腰,无盐氏,杨氏,最近都在拼命巴结馆陶太长公主。
据说,其他关中大户,也都纷纷加强了拉拢天子近臣如汲、颜等人的力度。
想动他们的话,也得先问过那些背后的大人物。
至于地方郡国里,那些家产数百万数千万乃至于数万万的巨头,用p股猜都知道,想跟他们收税,首先得做好武力征税的准备。
不然,税吏连门都进不了,就会被一帮亡命之徒或者强人给咔嚓了。
更何况,那个‘假马于民’的业务,也烫手的很。
君不见,前任太仆,纵横汉室数十年的不倒翁袁盎袁丝都载在了马政上面了吗?
以袁盎的名声和地位,尚且做不到控制上上下下伸过来的手。
公孙弘觉得,自己大抵也挡不住那些想要‘行个方便’的大人物。
哪怕他有天子节护身。
但天子节这玩意,也就吓唬吓唬下面的乡巴佬。
真要碰上薄家和窦家这些巨头,人家请出太后懿旨,难道,一个小小的八百石的主爵都尉,还能硬着脖子不成?
公孙弘可不信,天子会为了主爵都尉的尊严,而去硬刚东宫。
说到底,一个小小的主爵都尉,真要惹恼了东宫,东宫震怒,派出使者持节,杖杀了这个小官,天子恐怕连救都来不及!
捧着这些小册子。公孙弘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烫得起j皮疙瘩了。
但他又不敢扔掉,更不敢非议,只好低着头,装作在专心阅读和思考的模样。但实际上,心里已经在思索婉拒天子任命的说辞了。
甚至,公孙弘还决定:陛下若是执意任命我,那我就挂印好了。
挂印而去,虽然会让天子很不高兴。
但总比莫名其妙掉脑袋或者被自杀被落水什么的强。
刘彻端坐御座上。笑眯眯的看着公孙弘。
他当然知道,这个主爵都尉的坑,相当的坑人。
但没办法,暂时,刘彻只能这样用小官高配的方式来先拉起架子来,以后再慢慢的增强主爵都尉的地位和秩比,使之最终达到两千石的中央直属机构的地位和规模。
等了一会后,刘彻忽然道:“卿可有疑虑和顾忌?”
公孙弘动了动嘴唇,没敢说话。
他当然不敢将自己心里的那些顾忌和疑虑说出来了。
那样的话,就是在质疑天子的能力。
虽然实际情况。确实可能如此。
但质疑天子能力,无疑是找死。
刘彻却帮他说了出来:“卿可是在顾忌,有人会以权势凌人,使卿左右为难,甚至陷入不得不为之的境地?”
在跟兰台的尚书们讨论主爵都尉的设置和构架,刘彻和他的智囊团们早就考虑到了主爵都尉,很有可能会镇不住场子的问题。
毕竟,一个八百石的小吏,就算假节,也是蝼蚁。
假节只能保护他不被其他部门和衙门干预。但不能保护他不被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像狗一样耍。
当改革要伤及到官僚和利益集团的切身利益时,别说假节了,就是皇帝亲自在面前。他们都有胆量玩花招使y谋,阳奉y违。
史书上类似的例子和故事,简直不要太多了!
王安石和神宗,不就是被这些家伙玩的死去活来?
就是小猪,不也是被他们坑了?
历史上的告緍扩大化,与其说是小猪的意思。倒不如说是下面的官员故意顺水推舟,故意要把局面搞乱,搞混导致的。
对官僚们来说,假如皇帝不让他们胡作非为,那他们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