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3 章(1 / 1)

我要做皇帝 要离刺荆轲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好的。

因为,政坛上最可怕的事情从来不是别人反对你。

而是别人根本不想听你说,更不愿意心平气和冷静的去想你的话有没有道理。

他们会捂住自己的耳朵,并催眠自己,你讲的全是错的,不可取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

与此相比,所谓的反对者反而弥足珍贵,难能可贵。

事实上,任何统治者只要能够让反对他的人(无论朝野内外)愿意安静的冷静的听自己说话,那他的统治生涯一定成功!

此刻,法家博士们和将军列侯们的态度一出现,立刻就让官僚们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许多人甚至恨不得大闹宣室殿。

而黄老派与儒家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妙。

当今这位天子,每次但凡与人讲道理了,那获益人群一定是对方!

然而…此事还只是猜测,哪怕是真的,大家却已然骑虎难下。

特别是黄老派,覆水难收,再无反悔,改口余地。

便是儒家也只能感叹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听着刘彻说道:“卿之虑在于地方士绅豪强可能做大,坏国法,乱国纲,动摇社稷,倾覆制度!”

杨开立刻俯首拜道:“圣明无过陛下!”

刘彻呵呵一笑,这种事情他早有考虑,也早已有所预防。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重蹈复辙。

但…

刘彻微微笑道:“卿以为不用此制,地方士绅豪强便不会做大,不会想用其他办法动摇国法,倾覆社稷,变易国纲?”

汉家的地主豪强贵族们无时无刻都在计划和谋划着改变当前的国家国策与制度。

儒家就是他们扶持起来的!

这些人在历史上通过数十年努力,一点一滴温水煮青蛙,终于在元成之际达到了他们的目标,废弃了几乎所有限制和禁锢他们的制度、法律。

他们终于可以随心所欲,恣意妄为。

在刘彻看来,假若不加以引导和导向,哪怕他再牛,死后这些渣渣就会伺机而动,甚至颠覆他的一切努力。

这在中国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

一点也不稀奇。

旁的不说,秦帝国就是很好的榜样。

秦始皇一死,秦二世就砸毁了秦帝国赖以为强大和统治世界的一切。

于是,秦二世而亡。

血淋淋的教训就在眼前!

而秦法秦制可比汉法汉制严密多了。

而地方地主豪强会放弃他们的想法和诉求吗?

不可能!

所以,刘彻只能选择在这些渣渣变成现行制度的死敌之前,先将他们拉进体制,变成现行制度的受益人。

这样他们总不能再反对这个让他们受益的制度吧?

杨开却有些想不明白,他拜道:“陛下,汉家自有制度,地方豪强有法可治,法实不能治还有陵邑之制!”

数十年来在黄老派与法家的联手下,汉室如割韭菜一样收割着一批批豪强。

无数地方豪强恶霸游侠巨头皆被迁徙至关中。

他们被强迫离开自己的根据地,失去了人脉权势与财富,渐渐沦为路人。

依靠着法律与陵邑制度,迄今为止,汉室官府控制着几乎所有的一切。

刘彻听着却是叹了口气,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他以前也自大的以为,地方豪强问题可以通过陵邑制度压制和控制。

但随着他的统治时间渐长,对问题的看法也渐渐变化。

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汉家的地主豪强势力在过去数十年一直在增长,哪怕国家不断割韭菜,然而正如韭菜,地主豪强每被收割一次,他们就更聪明、更狡猾。

就像自然界的生物,他们在与国家的对抗中不断成长,而且越来越聪明、狡诈。

落网之鱼也越来越多。

当刘彻知道了这个事实后,他便明白,他必须作出改变了。

不然,地主豪强们很快就会进化出完全可以应付和对付汉室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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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五节 说服 2

地主豪强们能进化出对抗汉室制度与法律的能力吗?

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一定也必定会具备这种能力,这不是屠刀可以压服也不是宣传所可以忽悠的。

道理很简单,把自己代入到地主豪强的角色之中就可以想清楚了。

假如你是一个汉室乡中地主,家有良田数千亩,奴仆以数十计,娇妻美婢,锦衣玉食。

但这个时候你忽然发现貌似好像新来的县令看你的眼神总是很奇怪。

再想起记忆里的那些前辈的遭遇。

纵然你饱读诗书,明白道理,但是你能接受吗?

估计是不能的。

你必然会用尽一切办法来阻止可能降临的灾难。

而这就是人性。

从古至今不曾改变,纵然再过两千年也是如此。

而这些人掌握着乡间的话语权,把持着知识财富,有的是手段和资源来恶习刘彻。

从前这些渣渣力量衰微之时都知道明捧项羽,暗贬刘邦说各种风凉话,阴阳怪气的造谣。

居然连“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样的瞎话也说的出口了。

感情他们捧的项羽压根不算英雄了。

张子房、萧何、陈平、周勃、樊哙、夏侯婴……乃至于英布、彭越、田横都是渣渣了!

只能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谁都比不过这些渣渣。

这些年来,随着汉室经济发展,户口增值,商品经济空前繁荣,对外扩张迅速,地主士绅集团也开始各自寻找着出路和解决之法。

有人投身工商之中,大量劐取着利益,赚的盆满钵满。

也有人矢志转型,且是向军功贵族转型(主要是北方地区)。

更有人已经悄然的将家族向外迁徙,去往安东、南越之地,以求天高皇帝远,自得安宁。

然而大多数人依然是保持原状的。

这些人的怨气与不满随着时间流逝不断积累、发酵。

哪怕那些转型成功之人,有几个会感谢和感激汉室与刘彻?

怕是只要有机会,便要黑一把。

这种事情不奇怪,两千年后的社会上就有无数,类似例子更是数之不尽。

而法家的官僚和学者们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胜利和辉煌之中,浑然不知,在各地的乡绅之中,不满与怨怼在不断积累和发酵。

只等时机成熟便会喷发出来,到时候无论是天下革鼎,还是内部变色,都有可能。

而法家作为前朝暴政,恐怕就要被污名化和打压了。

是以吃这个角度来说,历史上儒家的崛起和独尊,其实是整个地主集团的意志。

强大起来的地主士绅们不允许自己继续被限制被管制。

他们决定砸碎束缚自己的枷锁,获得世界的统治权。

正如后世的资本一样,无论在那个国家都必定会想方设法获得权力,掌握法律,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