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各位都将工坊搬走吧!”刘彻说道:“搬去岐山和凤翔吧!”
皇帝下令,众人自然只能依从。
不过,众人在听到岐山和凤翔这两个地名后,都是感到有些菊花微恙。
因为,这两县,现在是墨家控制下的两个县。
当地的官吏,从上到下,大半是墨家的人。
当地的墨社势力非常强大。
墨家素来就是以替泥腿子说话而闻名天下的。
去了那里,怎么剥削工人?这是个问题!
刘彻看着这些家伙的神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教教这些家伙怎么做资本家!
有他们那么做资本家的吗?
他们的做法,除了招人恨以外,并没有卵用。
最终很可能是钱赚不到,但命却丢了!
“朕让主爵都尉写了一本小册子,各位拿回去,仔细看,仔细体会!”刘彻说道:“朕的意思是:以后工坊的制度和规矩,都要按照主爵都尉的要求去做,朕已经授权给主爵都尉了,允许其可以关停和惩罚,一切不守法之人!”
随着刘彻的话。
十几本小册子,被塞到了这些人手里。
“事情,暂时就这么多,朕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刘彻挥挥手,站起身来。
作为皇帝,他不顾身份和体面,亲自来处理这个事情,本身已经很掉份了。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刘彻很可能只会派一个宦官来办。
现在,态度已经明确,条条框框也给这些家伙划下了。
谁要再不听。
那就是挑衅他这个皇帝了。
杀了他,也不算不教而诛了。
………………………………………………
各个家族的家主,被侍从们押着,送出馆陶府邸。
然后,每一个人都被警告:敢有泄今日事者族!
直到坐上自己家的马车,这些家族的家主,都还是一脸不可相信的模样。
然后,他们就纷纷各自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那本天子下放的小册子,直接看了起来。
“所有工坊,皆需服从主爵都尉之令,不如令,皆罢之!”这一条若是在今日以前,恐怕没人会放在眼里,更加不会执行。
但是,在天子亲自出面后。
大家都知道,不执行不行了。
倒是安陵氏表示很高兴。
因为,他们家有个女婿,就是左主爵都尉主父偃,有着这层关系在,他家几乎是稳坐钓鱼台了。
但下一条,就让安陵氏也表示,太过苛刻了。
“所有工人薪水皆需以其工作量计算,以计件方式放……”看着册子上的文字,众人立刻秒懂了。
计件薪水?
这可行吗?
万一有人非常厉害,一日生产量是别人的好几倍,那岂非是……
家主们都感觉有些蛋疼。
但,这是天子的命令!
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不然,破家灭门,就在眼前!
不过没关系。
很快就有聪明人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既然天子要求我们计件,但计件手段掌握在我们手上啊!
更何况,泥腿子根本不识字,也不懂数学。
随便做做账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吞下他们的钱?
却不知,刘彻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招了。
让他们去岐山和凤翔,就是明摆着要借墨家控制的民间力量来对付他们。
一个单独的工人,肯定不成气候。
但一群有组织的工人,绝对可以让这些家伙明白厉害关系!
当然,对这些西元前的原始资本家们来说,他们还有一条道路可以走:贩奴!
而这,正是刘彻希望他们去走和做的事情!
只有让资本家们明白,对内剥削是邪路死路,才可以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外面。
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缓解因此而来的社会矛盾。
当然,他们想剥削内部也可以!
计件工资制,多劳多得。
虽然剥削依然残酷,但至少更有人性,而且,工人也更心甘情愿。
矛盾,因此得以大大缓解。(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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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节 河套战略 1
七月的一天,与往常一般,库里提奥斯,或者说汉名赵秦的罗马使者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跟往常一样,去围观一下现在正在举行的汉朝考举。网 ≥ ≤
在汉朝这么久。
库里提奥斯最关心的事情,除了找到破解自己祖国铅毒厄运的方法。
就是这个汉朝的考举了。
不分贵族、平民,除了罪犯外,所有人,全部都有资格参加这场盛大的宴会。
依靠知识和才能,而不是血统和背景,成为官员,踏入仕途,改变自己与家族的命运。
在库里提奥斯眼里,这是这个东方国度,最让人着迷的地方。
可惜,罗马共和国的元老院,是永远都不可能答应实施这样的政策的。
也唯有在这个东方的国度,这个自由和平等的土地上,才能结出这样灿烂的果实!
想着此事,库里提奥斯就不免叹了一口气。
来到汉朝这么久后,库里提奥斯的思想和行为,早已经不可避免的汉化了。
他现在能说一口流利的汉朝官话,还能用毛笔写字,甚至,他还能背诵《诗经》的许多篇章。
自然,他也就再非是那个刚刚受命于罗马执政官,踏上前往东方道路的使者。
他思考问题的方法和态度,也因此变得更接近汉室。
“若我能回到罗马共和国,我一定要将我在东方的所见所闻,告知我的同胞们!”库里提奥斯在心里想着:“让他们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惜,这似乎是永远不可能的梦。
北方那个强大的蛮子帝国,阻隔了东方的汉朝与西方的罗马之间的道路。
任何企图穿越那个名为‘匈奴’的国家的人,都必死无疑!
正叹息着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个大鸿胪的官员走进来,对他道:“赵兄,给你送来了两个同乡,或许你们认识也说不定……”
然后,两个男子走了进来。
当头的一个肤色比较深,穿着一件简单的布衣,赤脚而行,见了库里提奥斯,他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礼仪,说道:“缘起缘灭,皆都有因,施主有礼了……”
居然还是正宗的希腊语!
库里提奥斯对这种人并不模式。
在巴克特里亚王国时,他就见过这样的僧侣。
这些僧侣与西亚的琐罗亚德斯教和罗马的奥斯匹林诸神的祭祀不同。
他们似乎很提倡苦行,讲究的是什么缘法和四禘。
而且,相比起琐罗亚德斯教和奥斯匹林诸神的祭祀,这些僧侣,更热衷于传播他们的所谓的‘浮屠法’——反正音是这么一回事。
具体如何,库里提奥斯并不清楚。
而在这个僧侣身后的那个人,却让库里提奥斯大吃一惊。
“欧科拉提!”库里提奥斯吃惊的说道:“您怎么来了汉朝了?”
那人正是从大宛冒险穿越了整个大漠,来到汉朝的大宛副王欧科拉提。
“爱奥尼亚王国被野蛮人入侵,我是来丝国求援的……”欧科拉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