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掷出自己手里的武器,最起码也能逼迫那个汉将转向,若运气好,甚至能直接将他打落下马。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脸上。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汉将的右手中,出现了一件熟悉的兵器。
“梭梭梭!”弩机的射击声连绵不绝的响起。
他大吃一惊,连忙将身子低伏在马背上。
这是匈奴人过去防备汉军弓弩手偷袭时的标准姿势。
但在他的心中,有着一个大大的疑问:“汉朝人什么时候,有了能提前上弦的弩?”
然而。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对面的汉军,在三十步左右时,接连扣动了弩机。
瞬息之间。鹧鸪就听到了,他的身后,惨叫声不断传来。
折兰人热衷肉搏,酷爱白刃冲锋,短兵接战。
但这也带了一个致命的后患――大部分的折兰骑兵,都不喜欢穿戴防御物品,许多人甚至自豪的声称――我身上,连一丝用来防御的东西也没有!
毫无疑问,这样的骑兵。一旦被敌人的远程投射火力覆盖,将损失惨重。
现在。这个喜好和特点,同样给折兰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鹧鸪通过声响判断。至少有数十甚至上百的骑兵,被汉军的弩箭命中。
起码有五六十人落马。
在这短暂的,甚至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失去了一成以上的兵力。
这让鹧鸪胆战心惊。
但他并不畏惧,反而抬起头来,疯狂的看向汉军,催促自己的战马,再次加速。
远距离的投射火力,所有匈奴部族,都不能与汉军相提并论。
但是,近距离的白刃格斗呢?
鹧鸪扯下了自己腰间的那个流星锤,将它不断的在手中摇动起来<="r">。
五步之内,他要对面的汉将脑浆爆裂!
然而,在下一秒,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大喊:“不!”
因为,他看到了,在不过十步之外的汉军,集体丢掉了他们手里的弩机。
这些珍贵的可怕的强大的武器,被他们像丢垃圾一样丢掉。
然后,他们抽出了自己背上的环首长刀。
这种长刀,寒光闪烁,而且极长极长,至少,比鹧鸪过去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匈奴人在马背上使用的武器都要长两三倍。
“碾碎他们!”
鹧鸪最后听得是一声陌生的大吼,然后,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疼,整个世界瞬息旋转起来。
砰,他的额头碰到了地上的泥土。
泥土中的芳香传到了他的鼻子里。
让他想起了在遥远的几千里外的家园。
在生命的最终,他张了张嘴,无数的血沫从鼻孔和嘴巴吐出来。
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家乡祁连山上的野果,挂满了枝头,看到了皋兰山下,自己的孩子正骑着羊羔玩耍,也看到了无数的鲜血,从祁连山和皋兰山的山巅流下来。
这些血海之中,无数的怨灵在嚎叫,在嘶吼,在诅咒,在痛骂。
“原来萨满们说的都是骗人的……”他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根本没有先祖和天神的接引,有的只是……地狱和罪行的审判!”
但是……
“假如有来生,我还要作战,还要厮杀,还要抢掠和屠杀,还要做折兰的骑兵!”他最后抬起眼帘,看到那些践踏而过的马蹄,以及自己的爱马低头****着自己的发辫,还有远去的汉骑:“你们这些汉朝人,既不肯乖乖投降,也不肯做我大匈奴的奴隶,真是……让……我……好……为……难!”
………………
秦牧带着自己的骑兵,从折兰骑兵的军阵之中冲撞而过。
他伸手摸了摸脸上,湿哒哒的,全是滚烫的鲜血。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
然后,他勒住战马,看向了前方的战场。
哪里已经是地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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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节 最后的折兰骑兵 2
无数的残肢断体,凌乱的散落在了草皮上,到处都能看到失去了主人,陷入了无尽哀鸣的战马。
秦牧默默的看着这个战场。
这比他以前在长安的上林苑和关中的演武场里练习的时候,看到的场面要恐怖一万倍!
“我军损失如何?”秦牧低声问着自己的副将。
“阵亡四十七,负伤百余人!”副将的心情,也显得很沉重。
方才须臾之间的劈砍和厮杀,对这支骑兵,也留下了沉重的伤痕。
“折兰骑兵,果然不愧匈奴单于的马鞭之名啊……”秦牧回头看向那些受伤的同袍,又看着战场上到下的手足,挥手下令:“将我军士卒的遗体收敛,然后,打扫战场,我军回归本部修整!”
“记住,所有的折兰骑兵,全部都要补刀……”秦牧叮嘱一声说道。
对于折兰人的疯狂,每一个汉军的军官,都已经被自己的先辈和前人教导了。
对这些疯子,不能用常理来度量。
秦牧将视线偏移到左侧。
那里的战斗,也已经接近结束了。
对冲过后,北军的骑兵,取得了完胜。
但是,在战场的远方,还有着数十骑漏网之鱼。
“张司马!”秦牧看到这个场面,远远的喊话:“贵部要不要我南军的丈夫来帮忙啊?”
听到他的话,北军上上下下。暴跳如雷,但却只能深深受着。
汉军。从来最讲实际。
拳头大的理所应当就是老大。
南军的人先解决战斗,而且。将敌人全部留下。
但自己却还没能将对手全部消灭。
这让北军上,只能硬着脖子,听着南军的嘲讽。
技不如人,就只能乖乖低头挨喷!
但秦牧也只是说说而已。
真要过去,抢北军的人头。
秦牧敢保证,这官司将来能一路打到天子面前。
南北两军,在过去几十年的恩怨情仇已经够多了。
没必要再添这一笔。
当然了,秦牧也带着自己的部分兵力,堵住了那些匈奴兵南逃的道路。
倘若北军的人自己不争气。让匈奴人撞到了自己嘴里。
那当然是……
对不住了!
事实上,剩下的那些折兰骑兵,已经胆气尽丧了。
他们是疯子没有错!
但他们同样是生物。
是生物就会恐惧,就会害怕,就会绝望。
他们看着四周和远方。
一匹匹的无主战马,在战场上哀鸣,一具具断肢残骸,横七竖八的散落在战场上。
那些被弩箭射下马的人最幸福。
而那些被汉军的大刀砍断了身子的人,则无疑最悲剧。
“魔鬼!他们是魔鬼!”有折兰骑兵受不了这样的反差。
从来都只有折兰骑兵。在冲阵和格斗时,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