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1 / 1)

便衣警察 海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首位,因为不这样就会有人说你

不用阶级分析的眼光看问题,旗帜不鲜明。现在是三中全会以后了,用不着怕这套形而上学

的闲话,‘画像’的目的是为了给侦察员提供一个可以捉摸到的标准,又不是给犯罪分子列罪

状。”

“对,搞案子嘛,来实际的。”几个人都赞同。

段兴玉接着说:“第二条,你们认为作案人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我同意,但是在文字

表述上还是改动一下,因为文化程度包括太广,这封短信不能概括。而且文化程度还容易被

人狭义地误解为学历,免不了会漏掉一些嫌疑人,你别看有的人只有小学学历,却自攻了一

笔好文采。所以这一条应该改为:作案人具有相当于高中以上的文字能力。”

段兴玉顿了一下,“年龄问题,我倾向志明的意见,如果上过私塾或精通古汉语的人写出

来的东西,绝不会是这种七拼八凑、半文不白的模样,而且文盲文的书信语言是很步噎的,

前后都有许多谦谓的套话,一般不会这么开门见山。当然,敌人要在信文中潜伏暗语,在语

汇的选择上不得不受些限制,写得通顺也很难,但是年龄定在四十岁以上,无论如何太偏高

了,我看年龄范围宁可大些,二十五岁以上怎么样?”

“行,这更保险些。”大陈说。

“第四条我没什么意见。至于这个人的职业、性别和籍贯问题,既然目前还缺乏可供分

析的材料,那就不要硬分析,先空着吧。”

对作案人粗略的“画像”就算是议定了。大陈把从百货公司抄来的那六十多个单位和商

店的名单从抽屉里取出来,摆在段兴玉面前,面有难色地说:“这么多单位,都进了这种纸,

要查清这封信所用的纸是从哪个单位拿的,或者是在哪个商店买的,哼,海里捞针哪。”

“墨水化验了吗?”段兴玉偏过头来问。

“化验了,这封信是用普通的躁较铁墨水写的。全国统一配方,哪儿都有卖的。对缩小

侦察范围一点儿价值也没有。”

段兴玉面色严峻地站起来,以木容置疑的口吻说:“下决心查这个纸吧,这是目前唯一的

突破口。春节前一定要把侦察方向确定下来,不然,各单位一放假,咱们可就干着急了。”

会开了一上午才完。中午,周志明吃过饭从食堂走出来,伸手到裤兜里去掏手绢,掏出

来的却是那个倒霉的小瓶子,他望着瓶子上滑动着的刺眼的太阳,呆呆地想了一会,紧锁的

眉头猛地舒展开来,他想起了一个人--卞乎甲。

他顾不得上楼去穿大衣戴帽子,跑到存车棚推出自行车,光着个脑袋就骑出了大灰门。

二十多分钟后,他匆匆来到市第二医院研究室化验科,找到了卞平甲。

“哟,今天是什么风啊?”卞平甲惊讶不已地说,“你是难得有空儿的啊。”

他顾不上寒暄,掏出那个瓶子。“帮个忙,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卞乎甲看了看,又打开了瓶盖闻了闻,摇头说:“光看怎么能看得出来呀,你是从哪儿拿

来的,要干什么?”

“是杜卫东那儿,从他家里拿来的。”

“嗅,杜卫东啊,我好久没见他了,听说这小子在941厂混得挺不错呢,是他叫你来的?

他自己怎么不来?”

周志明避开下平甲询问的目光,把视线移向窗外,“他死了。”

“啊--”卞乎甲睁大了眼睛。

“大前天,他自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望着窗外湛蓝湛蓝的天空,闷闷地说。

卞平甲疑惑地皱起眉头,“是不是……他又犯什么老毛病了?”

“不知道,”周志明收回目光,在卞乎甲消瘦的脸颊上注视了一下,勉强地摇摇头,“别

人也有这么猪的。……可我觉得不像,你出狱以后,他一直改造的不错,在他离开自新河的

那天,他在我面前,像个孩子似的痛哭流涕,发誓要重新做一个人,做一个清清白白。干干

净净的人……”

“可现在又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人是会变的,何况他再好也是麻袋片上绣花,底子就木

行。”

“可是,可是,他出来以后,有了美满的小家庭,有了理想的工作,在单位表现也不错,

干嘛一定要走绝路呢,他死前一点儿迹象也没有,一点儿也没有。”

卞乎甲默然地点点头,“唉,这家伙,什么事儿不能想开呀。那这个瓶子……?”

“是放在他家柜橱上的,他家里人说以前没注意过,所以我想可能是他最近几天内拿回

家的东西,说不定,…··咳,说不走吧。”

卞平甲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们公安部门不是有专门的化验室吗?”

“只有正式立案的物证才能被化验,所以我来找你,你懂这方面的知识,也许能看出点

儿名堂来。”

卞平甲凝眉看着手上的瓶子,说了句,“那你跟我来。”

他们穿过几个相通的门,来到另一个大房间里。房间四周的墙壁差不多全被一个个染成

奶白色的大玻璃柜遮挡着,玻璃柜里井然有序地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药品和器皿,几个穿着白

大褂的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扑克,卞平甲对其中的一个人说:

“老秦,劳驾你给鉴定鉴定这是什么东西。”

“下午上了班再说,调主!”姓秦的把胳膊一甩。

“你快给我看一下,这是我的私事。”

老秦接过瓶子,对着光看看,打开来闻闻,问:“是咱们医院的吗?”

“不是。”

“那我哪知道是什么东西?”

“什么呀,我闻闻。”和他打对家的一个女同志要过瓶子,闻了又闻,半天,才迟疑地说:

“我怎么闻着跟3号炎痛剂差不多。”

她把手上的牌交给卞平甲,说了句:“你替我打一会儿。”就跑出屋去了。这把牌刚刚打

完,她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瓶子,里面也是这种暗红色的药水。

“我说没错吧,我一闻就闻出来啦。”她得意地把大瓶子放在牌桌上。

周志明连看带闻,不错,这一大一小的瓶子里,全是一样颜色一样气味的药水。他问:

“这是你们医院里的药?”

“不是,是药物研究所的试验品,在我们这儿临床试用的,叫‘三号炎痛剂’。”女同志

说。

“治什么病的?”

“主要用于肌肉消炎,镇痛,这是种烈性药物,临床效果挺不错的。怎么啦,你用这种

药哪?”

“啊啊。”周志明闪烁其词地含混着。

他谢了那女同志,和卞平甲出了大房间,来到走廊里。

“怎么样,能看出什么问题吗?”卞平甲探究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

“原来是药。”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又抬起眼对卞乎甲问道,“会不会是他最近到你

01这儿看过病?”

“这好办,到病历处去一查就知道。”

“可我没带介绍信,人家给查吗?”

“走吧,我这张脸呀,能顶三张介绍信。”

到病历处,因为还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