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1 章(1 / 1)

宋煦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头,抬起板笏吗,沉声道:“臣等领旨。”

“臣等领旨。”

蔡卞,文彦博,李清臣,林希,许将等人跟着。

而后是来之邵,梁焘,黄履等人。

再然后,是曹政,苏轼等六部级大员。

随后,是吴居厚,陈浖等侍郎。

虽然不是划分的那么清楚,声音看似整齐,实则还是有快慢,清楚的区分着官位,品阶的区别。

“朕绍膺骏命:朕薄德继位,前有圣祖,后有千秋。夙兴夜寐,无所懈怠,战战兢兢,不敢忽疏……然,国事日艰,风云动荡,朝廷陷于党争,万民置于水火……民怨累积,朝野沸然,变革之心渐炽……朕秉天心,下承民意,诏于改革,始于变法……”

陈皮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尖锐着尽力保持朗声又平稳。

他的声音在紫宸殿由前向后,准确的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其实,所有的正式诏书里,绝大部分都是空话,套话,只有那么几句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就是‘诏于改革,始于变法’八个字。

章惇,蔡卞等人哪怕再有城府,再知道今天的事,甚至知道诏书还是他们拟定的,可还是激动了。

章惇剑眉竖起,黝黑脸角抽搐,死死的咬着牙!

蔡卞则双手颤抖,双眼湿润。

对于‘新法’,没人比他的感情更深厚了。

因为,王安石,是他的老岳父!

文彦博,苏轼等人则沉默着,静静听着,没有什么反应。

再后面的一些官员,有的激动,有的颓丧,但在没人乱来,全都保持着肃容,静静的听着旨意。

赵煦坐在椅子上,哪怕这些人低着头,还是能看清他们的表情,动作。

这一道诏书,几乎让所有人现了原形。

赵煦观察着,心里也是暗吐一口气。

前前后后,他耗费了多少心力,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开禁

“钦此!”

陈皮尖锐高亢的声音落下,抬头看向殿内朝臣。

“臣等领旨。”

章惇举着板笏,长身而拜。

朝臣们纵然有再多心思,没人敢在这种情况乱来。

预想中的,有人跳脚大骂,甚至在紫宸殿撞墙的盛况没有出现。

“臣等领旨。”

没有山呼海啸,在章惇之后,朝臣们朗声应是,声音在紫宸殿回荡不休。

陈皮合起圣旨,一脸肃色走向丹陛,将圣旨递给章惇。

章惇收起板笏,双手接旨,沉声道:“臣,大宋政务总理大臣、政事堂宰相,章惇领旨!”

赵煦微微点头,注视着他,道:“朕,托我大宋政务,革旧迎新,变陈法天于卿家,卿家莫负朕之所托,莫负亿万黎民之所望。”

章惇伏地,朗声道:“臣愿肝脑涂地,不苟己,不顾身,只为我大宋强盛,国泰民安,圣君安稳,四海承平!”

赵煦微笑赞许,道:“卿家平身。”

“谢陛下。”

章惇再次拜下,这才缓慢起身,站回原位。

蔡卞看着章惇手里的圣旨,心里缓缓吐口气,紧张的面容渐渐放松。

这一幕,他似曾相识。

当初,神宗皇帝拜相王安石,虽然不像今天这般严肃,庄重,却也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的开始。

情形,何其相似!

林希,李清臣等人轻轻挺直腰杆,面色如铁,双眸炯炯。

经历了七年之久的流放,他们,终于还是回来了!

他们未尽的事业,又得以继续!

而文彦博,苏轼等人,则以沉默相对,强压着心中愤怒,无法宣之于口。

‘新旧’两党表现出的情绪截然不同,在紫宸殿的安静中,极其凸显。

从他的表情中,就能清楚的分辨他们的派别。

而许将,梁焘,曹政等人则以一种超然的情绪,在两党之外,也是一眼能够区分。

他们都是脱离于‘新旧’两党之外,或者说,他们是‘帝党’,以赵煦为尊。

“文相公,你可有话说?”

就在众人情绪涤荡,众思纷纭的时候,赵煦突然说话了。

章惇,蔡卞,李清臣等人神色一变,有些吃惊的看向赵煦。

按照既定流程,下面应该是册封各级官员,包括宗室,勋爵等等,再之后是颁布‘绍圣新政’下的朝廷各项大政方针。

根本没有‘官家问政’的环节!

文彦博也有些意外,他抬头看向赵煦。

赵煦面容和煦,从容淡定,目光中,隐约还有鼓励之意。

文彦博只是稍稍顿了顿,仿佛老人家反应缓慢,拄着拐出列,有些艰难的举起板笏,道:“启禀陛下,‘绍圣新政’包容万象,庞大复杂,纵然是在‘王安石变法’之上整理,发展而来,但依旧不够细致,难以周全。臣建议,朝廷应当缓行慢走,边走边看,查漏补缺,亡羊补牢,是为正策。”

不知道多少人暗自恼怒,神情不善。

文彦博虽然说得滴水不漏,实则还是秉持了‘反对’之意。

章惇,蔡卞恍若未觉,他们还在揣度赵煦的用意。

官家突然‘问政朝臣’,他们不清楚用意,不能随意插话,以免走板。

李清臣,林希等人见章惇,蔡卞不说话,自然不会先出头。

今天太过特殊,他们不会妄自出言。

许将,梁焘等人就更不说话了,穿着官服,举着板笏,一本正经,实则耳听八方。

倒是一些‘旧党’暗自为惊喜,他们的老大人终于说话了,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

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在章惇,蔡卞的背影掠过,而后悄悄的看向赵煦。

他们都不傻,这种场合,自然是能少一事少一事,官家为何突然有这一样一问?

坐在椅子上的赵煦,神色不动,思索着文彦博的话,继而道:“文相公说的有理。”

章惇,蔡卞等人神情凝肃,盯着赵煦没有说话。

忽然间,赵煦目光看向苏轼,道:“苏先生,你觉得呢?”

苏轼本来决心‘出淤泥而不染’,孑然独立,听到赵煦的话,有些迟疑的出列,抬起板笏,道:“回陛下,臣以为,‘绍圣新政’高瞻远瞩,为国为民,是为国策,具体细节,还需做商讨。”

赵煦嗯了一声,道:“还有没有其他卿家,想要说些什么?”

苏轼说完,就退了回去。

大殿里站了上百人,听完苏轼的话,反而冷静了,没人站出来,心里自是翻涌不休,还在思考着赵煦‘问政’的用意。

章惇,蔡卞,李清臣等‘新党’很警惕与不安,他们侍奉的这位官家,从来不安常理出牌,也从来没有被他们左右,完全是他在牵着朝局。

他们在担心,担心赵煦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令他们难以收拾残局。

这种事情,在过往的近两年里,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他们委曲求全,艰难转圜。

但今天是改元的第一次朝会,是‘绍圣新政’的开始!

‘旧党’则有些欣喜,终于有人在朝堂上为他们说话了。

‘绍圣新政’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恶政’,比‘王安石变法’还要可恶,是明晃晃的劫掠!

赵煦没管他们怎么想,面上若有所思,实则心里也在琢磨着措辞。

他的诸多想法与章惇等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深陷于党争,立场偏激,极端,不够可观,很多事情被‘党争’二字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