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开始就做了营妓。”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以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杨炎心中默然,在别人眼中,严蕊或许是风华绝代,但谁又能想到她的身世竟然会这凄凉。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怜意大增。
这时严蕊己停止了哭泣,强笑道:“大人实在是抱歉的很,严蕊只顾说自己的身世,到是失态了。”
杨炎摇摇头道:“那里,我却是没想到姑娘的身世这么凄凉,却还不得不逢场作戏,强作欢颜。想来姑娘这些年来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严蕊一怔,呆呆的看着杨炎。这些年来她厉经风尘,见过的客人中也不乏达官贵人,名士才子,或是爰她容貌美丽,或是喜她才思敏接,或是因她能歌善舞,都愿意和她结交。他们或风流潇洒,或慷慨豪迈,或挥金似土,或才华横溢。但却没有一个人能似杨炎这样愿意听她倾诉身世。不禁道:“这么多年,严蕊还是第一次对人吐露身世。大人不嫌严蕊罗嗦,耐心听我述说。现在让我为大人抚琴一曲,感谢大人。”
说着,立刻坐到自己平常用的那张瑶琴前,调弄琴弦。只听琴声悠悠响起,轻快飞扬,如百鸟争鸣,低回婉转,似情人低语,弹到激昴高亢之处,其声可裂金石,抑扬回拆之时,却又与履薄冰般几不可闻,高低疾徐,却令人如御春风,沁人肺腹,令人神爽请明。一曲既曲,犹有余声袅袅,回荡不绝。既使是杨炎不懂音律的人,也听得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严蕊微微笑道:“大人,严蕊这琴曲可还听得入耳吗?还请大人指教一二。”
杨炎苦笑了一声, 道:“指教可是万万不敢当的。我对音乐是一窍不通。不过听着听着, 心情到是舒畅了少。”
严蕊道:“琴曲之意都是随而定的。严蕊平日自感身世凄苦的时候,唯有自弹一曲,方可以解一些哀愁。大人的心里想是也有不少烦恼,才会有此感觉,如此让严蕊在为大人弹奏一曲吧。”
杨炎点点头,其实他是在军中生活惯了,突然一下闲了下来,一时有些不习惯。再加上对自已无端被闲置起来也有些怨气,听严蕊弹琴,到是可以暂时忘却这些烦恼。他原来本只是想来敷衍一下严蕊,坐一会便走。结果听严蕊一曲又一曲的弹奏,不知不觉己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等杨炎离开的时候己经接进中午了。
杨炎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杨全表情古怪的迎了上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杨全这样的神态,忍不住问道:“全叔,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杨全凑到杨炎近前,道:“二少爷,您的小舅子来找你来了。”
杨炎呆了半响,忽然明白过来。小舅子就是老婆的弟弟。难道是赵忱来了吗?赶忙问道:“他在那里?来了多久了?快领我去见他。”
杨全忍住笑,道:“来了好半天了,现在就在书房等你。”
杨炎勿勿赶到书房,果然赵忱正在书房里四处翻看他收藏的兵书。
一看到杨炎回来了,赵忱一声欢呼,道:“姐夫,你可算回来了。”
不过听到赵忱叫自己‘姐夫’杨炎不禁有些头皮炸,干咳了一声道:“你怎来了,你姐姐知道你来吗?”
赵忱摇了摇头,眼睛还在书架上看着,笑道:“是我自己来的,姐姐现在正忙着筹建她的惊燕军,那有空管我的事。不过姐夫你一大早上那里去了,现在才回来。”
这一下顿时把杨炎问住了,他自然不敢说是去了如意坊找严蕊。赶忙岔开话题道:“你不是在尚武院里上学吗?怎么今天不用上课吗?”
赵忱又转到了博古架上,去看架上摆设的物品,听杨炎这么一问,吐了吐舌头,道:“其实今天也有课,但我听着觉得有些没劲,就出来了。但没到放学的时间,所以也不敢回去。只好到姐夫你家来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啊。”
杨炎一扳脸,拿出姐夫的派头,正色道:“小忱,你怎么能这么荒费学业呢,这样可不大好啊!”还想说几句先贤的话来加强自已的说服力,可惜肚子里的货实在有限,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这时赵忱又走到刀架前,架上正放着杨炎的长刀“风林火山”,他正要伸手去摸刀,听杨炎这么一说,扭头道:“姐夫,我听学你在尚武院里上学那会儿,逃得课比谁都多,好像也没慌废什么学业啊?在你们那一拔学员里面,现在好像算你的官最大吧!”
杨炎顿时被他问得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立刻被打回原形。
赵忱接着道:“你还不知道吗?现在尚武院的学生逃课都是理直气壮的,就是姐夫当年带得好头,连教官们都没话可说。”说着,还一脸崇敬和羡幕的表情看见杨炎。
杨炎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姐夫撤底被小舅子打败了。沒办法只好留赵忱在家里,又带他去见了流苏,然后一齐吃午饭。
赵忱也听赵倩如提过流苏,因此对流苏表现得十分尊重,见面就称“流苏姐姐”。流苏知道他是赵倩如的弟弟,爱屋及乌,对他也十分喜爱。其实赵忱长得眉清目秀,又活泼伶俐,到也十分惹人喜欢。
八 横生变故3
整块棋盘连同基座都是用一块巨大的绿玉雕刻而成,每一粒棋石也都是用上好的玉石磨制而成,晶莹剔透,光可鉴人。单是这一副围棋,只怕就价值不菲。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赵恺将一粒黑色的棋石放在棋盘上。棋盘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年经的青衣僧人。只见他从棋盒里拈起一粒白色的棋石,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把白子放在靠着刚才赵恺下的那颗黑子的边上。
赵恺微微一笑道:“大师这一手应得不错啊。”说着又伸出纤细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在棋盒牛拈起一粒黑子,放到棋盘上。
这里正是邓王赵恺的水汶园。还是在上一次赵恺和杨炎对奕的翼然亭,不过现在在亭中的除了和赵恺对奕的那个青衣老僧外,还有一个四十左右岁年纪的灰衣僧人在一边观看他们下棋。
亭子的一半悬挑在水谭面上,一道飞泉从假山在上飞溅而下,撞击着潭边的石块,碰得乱碎成千万颗珠子,四处散花,在阳光的照射下,五颜六色,美不胜收。
亭子周围还有六个衣着彩纱的美丽侍女,有的焚香,有的沏茶,有的在弦奏和协悦耳的曲子。袅袅的清烟,带着淡淡的幽香,把亭子周围点缀得如同仙境一般。赵恺鹅冠博带,羽扇鹤氅,在这云雾缭绕之中,却如神仙中人一般。
这时棋盘上己落下了六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