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往事百语② 周远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言,也是一项很好的体验。一九八○年后,我们在台湾北、中、南三区首创的“回归佛陀的时代”活动中,利用现代的声光化电,使数万信众有如进入时光隧道,回到两千五百年前的灵山胜境中,享受梵音的法喜……

四十年来的弘法事业,虽未有很大的建树,但自忖总是兢兢业业,力求远绍如来之遗绪,以竖穷三际,贯通古今的方式,期使广大的信众能真正普获法益,并且借此作为后世徒众的典范。

在教界,我八宗兼弘。我以为佛法里的“横遍十方,竖穷三际”,就是要我们大开普门,接引各界人士、三教九流同沽法益。一九八九年,我回到大陆礼拜祖庭、探视母亲,家乡师长亲友,乃至同参学生,无不扶老携幼,拖家带眷,前来拜访,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凡是与我曾经有一面之缘者,我都出钱资助,广修供养。但愿这一刻的结缘,能带给他们未来得度的希望。

有些人不明白我为何对于所费不赀,屡赔不赚的文教事业情有独钟,其理无他,只因为文字般若能传之千古,而作育英才正足以承先启后,二者均能达到“横遍十方,竖穷三际”的效果。此外,我更奖励佛典翻译白话,并且成立英文佛学班、日文佛学班,培养国际弘法人才,期使佛法“横遍十方,竖穷三际”,光照普世,润泽群生。也因此,我在海内外广设别分院,其建设由佛殿到教室,由图书馆到会议室;其活动由各种法会到讲经弘法,由礼佛参禅到研读义理;其佛事由消灾祈福到婚丧喜庆;凡是集会联谊,我们欢迎夫妇连袂参加;凡是佛诞庆典,我们邀请阖家一齐光临。因此,说到佛光家庭,总是祖孙三代;提起信徒聚会,也是亲朋好友齐集一堂。

我们也秉着“横遍十方,竖穷三际”的愿心来办理慈善事业。为了使医疗普及偏远乡村,我们以数十辆弘法义诊车为医院,每天载着医师护士,在穷乡僻壤、山岭水涯来往穿梭。我们以佛陀的慈心悲愿为榜样,不但为病患治疗身体,更为说法慰喻,安抚心灵,从根本上拯救众生“横遍十方,竖穷三际”的慧命。

出家以来,愧不能深入三藏,对于世间的学问,也没有博古通今的本领,幸好我能运用“横遍十方,竖穷三际”的法则来阅读书报杂志,使我在忙碌的弘法行程中,犹能神游古今中外的典籍。我往往以现在所读与过去经验比较分析,综合组织,并且与日常生活、社会现象加以印证,故能将片面的知识融入自己的生命,所以发而为言,也都能旁征博引,虽然自惭未能有所高论,惟自忖尚能深入浅出,不曾误导众生。

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曾多次率领佛教团体出国访问、朝圣,我也常常奖励弟子、学生们到各处去参访巡礼。我希望借着瞻仰圣迹,大家能从“竖穷三际”的历史中,激发道念信心,找寻兴衰得失的脉络;借着走访国际,我们能从“横遍十方”的世界里,广为汲取经验,扩大人生的领域。

仔细想来,我一生为所当为的性格不也正是在诠释真如法性的不变随缘吗?例如:我曾撰文维护佛教寺产,也曾谏言民主;我曾与各党各派政要会晤叙谈,也曾和市井小民闲话家常。孙张清扬女士生前对我个人的种种礼遇,我不曾动容,然而由于她在佛教界卓著的贡献,我为了她的后事,不辞辛苦,南北奔波。我觉得:既然佛性充满法界,“横遍十方,竖穷三际”,故就理体而言,我与佛陀具有同一尊贵的佛性,所以我不必为威武所屈,也毋庸为富贵所惑。而在另一方面,我与众生一体,因此,有时我可以高居狮子座,宣佛妙谛;有时我也可以为大众作牛作马,牺牲奉献。于是,我能大能小,能前能后,能有能无,能乐能苦,能伸能屈,能饱能饿……我虽非生而万能,但是由于“肯能”,我尽力发挥自性的潜力,因而走出一片宽广的天地,横遍十方,竖穷三际。

在“横遍十方,竖穷三际”这句真理中,我得到甚深法益,自然也期盼普天下的众生,也能分享真理的法喜。于是,我在一九九二年创立了国际佛光会,聚集世界上有信之士,目的无非是借着交流联谊,实践佛法,希望大家都能群策群力,为“横遍十方,竖穷三际”的生命留下历史,为“横遍十方,竖穷三际”的宇宙留下慈悲。

(一九九三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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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同归于尽

一九三七年的卢沟桥事变点燃了抗日的炮火。那年我十岁,不久,战祸延及家乡扬州,我的外婆刘氏见情势危急,赶紧召集家人开会磋商,逃避战火兵难,以决定去留。没想到一个个都争着与家园共存亡,在僵持不下时,外婆的一句话令我们茅塞顿开:

“大家不可以同归于尽啊!”

当我们逃离家乡百里以外,再度遥望故里,只见远方一片火海,大家在惊惶难过之余,无不庆幸能逃过此劫,外婆的那句话也就深深地植入了我幼小的心田。

十二岁那年,我将出家的意愿告诉母亲,她噙着泪水说道:“李家这棵树上结的三颗果实,就看你这一颗怎么红了!”

我俗家姓李,兄弟三人,我排行老二,后来如愿出家,及至和母亲睽违四十余载,彼此再度见面时,她已是白发皤皤、皱纹满面的老妪。兄弟告诉我:数十年来,她每日思我心切,夜夜泪湿衾枕直到天明。我故意问母亲:“当初您怎么舍得答应让我出家呢?”她说:“家乡的文化教育落后,留你在家,恐怕会误了你一生,何必同归于尽呢?”其实这个答案早已在我心里,如今只不过是作个印证罢了!我早就知道:坚强的母亲秉承外婆的深明大义,不会要求我们聚守在一起,让儿女们“同归于尽”的。

出家后,我曾到各处的名山古刹参学,过去佛学院封闭保守的教育,与青少年天真活泼的思想格格不入。记得我们曾经上书院方,建议设立运动场,纠察老师不但不接受,还要全班罚跪,以为惩诫。为了不希望大家“同归于尽”,我勇敢地独往承担,以免大众受罚。另外一次,全班同学以交白卷来抗议老师授课不讲究方法,教务处追究原因,我自愿前去认过,代众接受处罚,以免大家“同归于尽”。虽然几经责罚,乃至一度被师长们视为问题学生,但是想到佛陀在因地修行时,为着不愿大家“同归于尽”,还曾经舍身饲虎,葬身鱼腹,我这一点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