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醉酒(1 / 1)

妄夺金枝(重生) 东家宁 565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6章 醉酒

  卫元朝醉酒。

  在知道这事后, 晏长裕的脑海中便自动翻出了与其有关的记忆。今世?,他与她交集不多,自然未见?过她醉酒的模样。

  前世?却不同。

  他们做了夫妻。

  夫妻, 本就是世间最亲密的人。他见?过许多, 卫元朝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的模样。这其中, 自然包括她醉酒时的样子。

  女子玉白的面庞染上了红云, 仿佛是?上了一层海棠色的胭脂, 眉心的红痣更亮眼了几分,衬得她越发妩媚动人。

  她身着了一身烟霞色的衣裳, 斜靠在美?人榻上,漂亮的眼睛半睁,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没有?平日如火般炽热的明亮, 多了几分柔软的懵懂。

  晏长裕推开门?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模样。

  他的脚步倏然一顿。

  心跳忽而加快。

  这是?他第一次看她醉酒的模样, 只是?刚开始他不知,甚至忽略了房间里淡淡的酒气,只以为?她是?睡得半梦半醒。

  “……夫君。”

  推门?声惊醒了美?人榻上的女子,她睁开了眼睛, 露出了一双水润的眸子,红唇微启, 拖长了尾音, 软软地唤着他的名?字。

  那声夫君比之?平时似乎还要缠绵几分。

  她看着他,甚至向他张开了手臂, 嘟着嘴说:“我等了你好久哦, 好困……我想睡觉了。”

  似埋怨,又似撒娇。

  晏长裕下意识捏了捏手, 随即才?淡淡嗯了一声,并若无其事的朝她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他弯下腰,伸手打?横抱起了她。

  “困了就去睡,不用?等孤。”

  他轻声道。

  便连他自己?都未发现,此刻,他本能地放轻了声音,似乎是?怕吓到了她。

  “不要嘛,我们是?夫妻,当然得一起睡。”她在他怀里笑开,眉眼弯弯的仰头看他,伸出玉一般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小脸更是?在他胸前蹭了蹭,“我想与夫君一起睡~”

  这话真是?太过直白大?胆了一些。

  元朝胆子大?,但不代表她没有?女子的羞涩,平日里,便是?再喜欢晏长裕,也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她的乌黑柔软的头发擦过了他的下巴,带起了一阵酥麻的痒意,小脸在他胸口乱蹭,更是?仿佛点?燃了一把火,并烧得越来越旺。

  身?体的温度倏然升高。

  晏长裕是?正常的男子,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软玉温香在怀,便是?他再克制,也无法无动于衷。

  况且,怀里的人本就是?他的妻子。

  妻子的邀请,丈夫当然不能拒绝。满足妻子的需求,也是?丈夫的责任,不是?么?

  直到靠近了,他才?终于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酒气。不算浓郁,但不容忽视,就连她呼出的气息中,似乎也蕴着酒气。

  晏长裕其实并不喜酒。

  酒会误事,更容易腐蚀人的神智,所以除非必要,私底下,他基本是?滴酒不沾。卫元朝应知道他这个?习惯,所以成婚以来,除了洞房当夜的合卺酒外,也未曾沾过酒。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也不动啊?”

  胸前的衣裳被?一只小手拽了拽。那点?小的力道,却让晏长裕陡然惊醒过来。

  卫元朝喝了酒,还喝醉了。

  那一刻,他暂时无法思考她为?何会忽然喝酒,又怎么喝醉了。他抱着满身?酒气的她,甚至也忘了对酒的厌恶。

  “你想让孤怎么动?”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句话带着令人遐想的歧义,立时又闭了嘴。

  只是?话一出口,闭了嘴也无济于事,一些画面不受控制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晏长裕蹙眉,微抬着下巴,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他又不是?真的禁欲之?士。

  婚后解了禁,虽不至于沉溺放纵,但次数也不算少。

  其实他本可以直接把她抱回床上,让她睡觉。然不知为?甚,这一刻,他抱着她,忽然不想直接过去。

  晏长裕努力把身?体里生起来的火压下去,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并不想就这般放任。

  “……怎么动?”偏偏怀里的人根本不懂他的克制,自他怀里仰起脑袋,忽然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是?这样么?”

  做完了坏事,她还笑嘻嘻地对着他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晏长裕喉头上下滚了滚,垂首,深深地看向怀里的人。不等他开口,她又仰起头,在他唇上揪了一下,末了,又无辜地瞅着他。

  那两瓣柔嫩的红唇上泛着点?点?水光,像是?引诱着人去采撷。

  他没有?说话,也放弃了克制,转身?抱着人便大?步进了床帷之?中。不久前他出了一趟外差,在外待了近十天,回来后,昨日他们同了床。许是?隔着时间长了,难免狠了一些,她叫着疼,晏长裕便也放了她。

  他并不喜强迫人。

  何况是?自己?妻子。这种事本就需要你情我愿。

  本来这两日,他是?不准备碰她的,他也不是?那等不顾妻子身?体只想满足自己?的禽、兽。此刻他只想着,是?卫元朝自己?点?的火,所以也怪不得他。

  那一夜,他听见?了她嘶哑的哭声。

  她叫着疼,软软嚷着要他放开他。他不放,她就骂他大?坏蛋、禽兽、混蛋……然不管她怎么骂,身?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甚至更狠了几分。

  明明是?她自己?点?了火,叫了开始,自己?舒服了,现在又想中途叫停。天下间,哪有?这般好的事?

  开始由她起头,那结束,自然只能由他来决定。

  “……晏长裕……唔……你混蛋……唔!”

  她哭着骂他。

  他无言,只垂首,毫不犹豫地封住了那唇。

  她所有?的反抗和声音都戛然而止。

  *

  那些旖旎的画面像是?在脑海中扎了根,每一帧都清晰至极。她的每一次动作,每一次喘息,每一次哭泣……竟都历历在目。

  书房里,晏长裕陡然闭了闭眼。

  却依旧无法阻止那些画面和声音的入侵,即便闭着眼,她也在他的面前,时时刻刻、无孔不入。

  晏长裕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喉头滚了滚,重重呼了一口气。

  “顾决!”

  他睁开眼,提高音量唤了一声。

  身?体的温度在逐步上升,但他似乎忘记了,面色越发的凉,身?上的气息也像是?染上了冰霜。

  “殿下,您唤属下何事?”很快,顾决便来了。

  晏长裕沉声问:“周家之?事查的怎么样了,那人开口了吗?是?谁指使他的?”

  前段日子,他确实表现出了对卫元朝的在乎,但清楚这一点?,唯有?东宫之?人。在外界,多数人依旧认为?他不喜卫元朝。

  结果有?人把周玉昭送到了他面前。

  小陆氏一直没有?放弃要他与卫元朝成婚的想法,如此,自然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周玉昭送到她面前来。

  所以,此事不是?她做的。

  在看到周玉昭画像的瞬间,晏长裕便知道了东宫里出了奸细——这奸细身?份还不低,至少能经常接触到他,否则,不可能……知道他对卫元朝是?真的动了心。

  为?了揪出背后之?人,晏长裕暂时留下了周玉昭的画像。如此,背后之?人便以为?自己?计谋得逞。而他们,正好趁此机会,揪出了内奸。

  顾决是?暗卫统领,审讯内奸之?事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禀殿下,属下无能,暂时还未撬开那人的嘴。”顾决单膝跪在地上,瞧着晏长裕冰冷的面色,请罪,“是?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提起那内奸,顾决脸色也很是?难看。

  审讯本是?他擅长之?事,多少硬骨头在他的手中都熬不住,却没想到,此次竟然败在了一个?女子身?上。

  不错,此次他们揪出的内奸竟是?一个?年轻宫女。

  晏长裕不喜女子近身?伺候,身?边也从?不留宫女,但东宫这般大?,不可能全是?太监,自然也有?宫女的存在。

  这宫女名?唤红雀,是?三年前入的东宫,平日里勤恳做事,从?不惹事,看上去很是?本分老实。也是?因此,三年来,红雀慢慢从?最低等的小宫女升成了管事宫女。

  东宫内务繁多,大?事一般是?晏长裕自己?处理?了,其余之?事便由常文负责。但常文最主要的工作乃是?贴身?伺候跟随他,分身?乏术,自然不可能事无巨细的管着,因此便提拔了几个?管事太监和宫女。

  因红雀表现得本分,从?不与其他小宫女一般花枝招展,是?以,常文便让她管了绣房之?事。

  此次揪出了红雀,常文很是?自责,依旧自请领了二十刑鞭,如今去自个?儿屋里养伤了。

  顾决不想,自己?竟然也要步常文后尘。

  “先记着。”晏长裕没有?立刻罚他,而是?站起来朝外走,冷声道,“嘴这般硬?孤倒是?要亲自去瞧瞧。”

  闻言,顾决有?些惊讶。

  这红雀一事确实出乎意料,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往日如这种等级的事,殿下通常就问几句,并不会亲自参与审讯。

  他没时间深想,见?殿下已经出了门?,忙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红雀被?关在皇庄的暗房里。

  为?了隐秘,暗房设在皇庄地下。所以即便点?了灯,这里依旧有?些昏暗逼仄,还带着几分潮冷。

  “我说了,我不会说的。”

  听到脚步声,被?绑在刑架上的红雀直接道。

  她已经受过了刑,此刻身?上布满了伤,颇为?狼狈。本来尚还有?几分清秀的容貌,此刻也完全黯淡了。

  “把她放下来。”

  晏长裕淡声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红雀身?体一震,倏然抬头,这才?发现来得人除了顾决,竟还有?太子。

  她愣了一下,随即,忽而笑道:“太子殿下竟然亲自来了,真是?折煞了奴婢。奴婢原来这般重要么?”

  晏长裕目光淡淡地看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忽而问:“你为?何笃定孤对卫元朝动了心?”

  顾决等人都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有?些惊讶不解。唯有?红雀看上去似乎并不觉得意外,闻言,甚至还笑了。

  “殿下已经表现得那般明显了,奴婢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红雀看着前方尊贵清冷的太子,眼里忽然划过一抹温柔的光,“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便是?尊贵如殿下,在这一点?上,也没有?任何特殊。”

  “外人都说您喜欢陆姑娘,那些人都是?瞎子!”红雀毫不留情地道,“你若当真喜欢她,为?何要退婚?奴婢才?不信殿下是?为?了她好,分明是?您根本没有?对她动过心,否则怎会一丝留恋也无?”

  “反倒是?元朝郡主,殿下若真厌恶郡主,又岂会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您?”红雀脸上笑更浓,“奴婢跟了殿下三年,这三年里,不说有?多了解殿下,至少还是?有?几分见?识。殿下这般厉害,连陛下都能瞒的过,又岂会对付不了一个?小郡主?”

  “您有?数不清的法子可以逼郡主彻底远离您,可您选了么?您没有?。为?什么?”

  晏长裕不答,只静静地看着她。

  红雀也没想能得到他的回答,自顾自笑着补充:“因为?您舍不得啊。奴婢看得出,您早就对元朝郡主动了心,可惜您不愿意承认,所以您苦苦压抑,不惜用?冷漠相对。但您真的做到了么?”

  “您不知道陆姑娘喜欢什么,却知道郡主喜欢什么。比如芙蓉糕,比如衣裳比如首饰,您都清楚不是?么?否则,您也不会吩咐奴婢们那般布置宫殿了,不就是?为?了让郡主满意么?”

  旁边,顾决越听,脑门?上的汗越多。

  红雀说得这些,他竟是?丝毫未曾想到。他自诩谨慎细心,可在这一点?上,竟成了红雀口中的那些瞎子。

  “是?啊,郡主那般美?好的人,谁能不喜欢?”红雀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脸上还带着笑,“看看,便如殿下这般铁石心肠,不也对她动了心吗?”

  “哦,不对,殿下是?不承认自己?对郡主动了心思的。不过也好,如今,不就如了殿下所愿么?”红雀挑眉,“退了婚,想必殿下很高兴吧?”

  “你在试图激怒孤。”晏长裕看着她,面色不变,“你想寻死。”

  闻言,红雀脸色微变。

  “因为?你想要保住自己?喜欢的人是?吗?”晏长裕面色冰冷,声音也无一丝温度,堪称平静。

  然就这是?这么一句话,却让红雀脸色剧变。

  “倒是?情深意重,可惜,他管你的死活么?”

  红雀不答。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晏长裕看穿了,这就是?这位太子殿下的可怕。她在东宫待了三年,比外人更清楚他的厉害。

  也是?因此,红雀才?想要激怒他,最好能死得干脆。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结果……到底是?她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了。

  “好好查查三年前她入东宫时遇到过的男人,无论老少,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晏长裕对顾决扔下这句话,没再看她,转身?便大?步朝外走。

  “殿下很伤心吧?因为?郡主不喜欢您了!以郡主的性子,是?绝不会回头的,你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身?后,红雀忽然提高了音量,大?声喊道。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她更是?用?尽了全力。

  晏长裕脚步只顿了一瞬,随即,便又若无其事的大?步朝前。

  “殿下,您别装了,您……”

  “闭嘴吧!”

  不等红雀再喊,顾决直接命人把她的嘴堵上了,冷声道,“不用?再耍心眼了,在找出那个?人之?前,你会好好活着的。”

  红雀睁大?了眼睛,眼里终于有?了恐惧。

  *

  “郡主,郡主!您小心些,天黑了,咱们先回去吧?”

  虞晋的庄子上,一群人追着前方的少女跑,个?个?气喘吁吁。偏偏前方的少女精力充沛得厉害,跑了这么久,竟也不见?疲色,反倒越发精神了。

  袭月和文嬷嬷跟不上,已然掉了队。如今是?飞云与管家带着人跟在她身?后跑。

  “我不要!”

  跑在前方的正是?元朝。

  听着下人们劝说的话,元朝毫不犹豫地摇头,“我还没玩够呢。况且,天黑了,可还有?月亮啊?你们看,今儿的月亮多漂亮?”

  今天的月亮确实又大?又圆,月色美?极了。然此时,大?家哪里有?心思欣赏这美?景,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位醉了酒正撒酒疯的少女身?上。

  虞晋离开后,因着管家一个?没注意,让元朝喝光了一壶的酒。她酒量本就浅,这一壶下来,就更醉得理?智全无了,直接化身?成了一个?小疯子。

  趁着众人不注意,就跑出了庄子,直接朝后山去了。

  偏偏这时天黑了,山路可不好走,而且山里还有?野兽,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唯恐一不小心便让郡主受了伤。

  其实他们想要抓住元朝不难,但要保证不伤到她,就难了。郡主身?份贵重,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左右为?难之?下,便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完了,不让郡主耗尽精力,今晚郡主肯定不会罢休的。”

  见?识过郡主醉酒的飞云苦着脸,很清楚,醉酒状态的郡主是?根本讲不了道理?的。而且这种状态的郡主,还像个?小孩子一般,极其固执。

  若是?要不到自己?想要的,她不会停下来的。

  管家一听,只觉三魂去了七魄,想到王爷对郡主的看重,只觉得脖子凉飕飕。若是?王爷知道郡主在他走后喝醉了,甚至还闹着受了伤,定不会轻饶他!

  “师兄呢,为?什么师兄不见?了?”元朝可不知道其他人的担心,只四处张望,都没瞧见?虞晋,不满,“师兄说了,今天要陪我的!他在哪里?我要师兄,要见?师兄!”

  “要不,咱们派人去宫里给王爷报信吧?”

  “王爷是?去办正事了,是?陛下亲召,怎能去打?扰?况且现在宫门?都关了!便是?想报信,也做不到!”

  飞云想了想,道:“咱们派人把四周围起来吧。待郡主玩累了,便好了。我瞅着,再一个?时辰应该就差不多了。”

  飞云还算有?经验,所以此刻还能勉强维持冷静。

  其他人也没法子,想了想,便只能这般做了。

  好在这山头不算大?,他们派人围了起来,至少能隔绝大?部分危险。

  因元朝是?女子,是?以,卫一等侍卫不好太过靠近她,唯有?飞云距离近一些。当然,元朝此刻只想着自己?师兄,也不想其他人靠近。

  便是?飞云,也不能靠太近。

  元朝叫了一会儿师兄,但都没等来虞晋,越发失望了。此刻醉了的她,可想不起虞晋是?去办正事了,只生气师兄食言。她愤愤不平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却不想一个?用?力,反倒把自己?踢痛了。

  身?子更是?惯性地往后仰,幸而飞云一直关注着她,见?此,忙飞扑了过来扶住了她。

  “郡主,您没事吧?”

  “……脚疼。”

  元朝委屈巴巴地说,“我都受伤了,师兄怎么不来?”

  “郡主,王爷去宫里办事了,很快就会回来的。”飞云小心劝道,“要不咱们先回去,说不定,此刻王爷已经回来了。”

  闻言,元朝眼睛亮了亮。

  “师兄真的回来了么?”

  “……嗯,回来了吧。”

  飞云轻咳一声,有?些罪恶感的避开了郡主满是?清澈单纯的眼睛。

  幸而元朝此刻醉傻了,而且她也觉得有?些累了,便任飞云拉住了她的手,乖乖跟着她走了。一路回去,倒还算顺利。眼见?着到了庄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师兄在哪里?”

  回了庄子,元朝就开始问。

  飞云只能硬着头皮说:“王爷估摸已经在屋里等着您了。不如让奴婢先为?您沐浴,换一身?干净衣裳,再去见?王爷?”

  虞晋怎么可能在屋里等她?

  便是?亲兄妹,也不会这般做。

  但此时的元朝的脑子都被?酒腐蚀了,哪里还能思考?闻言,竟信了,点?头道:“行,那你快点?。”她身?上的衣裳确实都脏了。元朝向来爱美?,自然不愿意穿着脏衣裳见?人。

  听她应了,飞云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几人以最快的速度为?元朝洗漱,换上干净的衣裳,便把她送回了房间。

  “你们不能进去!”

  只不过到了房门?前时,元朝却把她们推远了,郑重道,“我要和师兄两个?人,师兄不喜欢有?人打?扰的。”

  虞晋确实不喜有?人打?扰。便如小时候一般,其实他更喜欢独处。

  反正已经送到了这里,想来郡主也不能再跑出去了,飞云几人便应了。她们没跟着进去,而是?准备守在门?口。

  “站远一点?,不能打?扰师兄!”

  元朝叮嘱。

  “是?。”

  虽是?醉了酒,但在某些事上,郡主又记得很清,还意外的执着。若她们没有?按照她说的做,郡主又会闹起来。

  她们都是?伺候郡主多年的人,自然了解她的性子,闻言,便不敢再靠太近。

  元朝这才?满意了。

  她推开门?,独自进了屋。进屋后,还记着回头把门?关好了。她转过身?,竟真的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正站在窗前。

  元朝眨了眨眼。

  只不过未等她看清,忽然一阵风吹来,吹熄了屋里的灯。

  “郡主?”

  门?外,见?屋子里灯光灭了,飞云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

  “我在。”

  元朝下意识应了一声。

  闻言,飞云这才?放下了心。想来郡主是?累了,所以要睡了吧。如此甚好,不然郡主再闹着要师兄,她们现在可变不出一个?瑞王来。

  随着屋里暗下,那道背对着她的身?影动了动,像是?转过了身?来。

  元朝还记得飞云的话,自然想当然的以为?这人是?虞晋。她的脑子暂时思考不了太多,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师兄,自然就顺从?心意朝他跑了过去。

  眼见?着那道纤细灵动的丽影朝他扑过来,站在窗前的男人,循着记忆的本能,下意识张开了双手。

  少女落进了他的怀里。

  他本能地按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却见?她仰着头,软软地唤了一声,

  “师兄!”

  那声师兄悦耳清灵,然落下的瞬间,屋子里的温度陡然冷却。

  男人垂首,目光晦暗了一瞬,看着怀里的人,淡声问:“卫知知,你唤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