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前两个可以说普通至极,竟是个没棱没角的长方体,只不过在中间部位有两个同样大的圆孔,下面的字写的是“玉钥”。
当我的目光落在第四个图形上那一刻,我的模样恐怕只有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了。第四个图形,样子既不恐怖也不特别,只不过它的样子跟奶奶留给我的那个东西一无二致,下面写着“石钥”两个字。原来那个东西叫做“石钥”,现在想起来倒也贴切,因为它真的是石头材质的,模样也有点儿像钥匙……
奶奶在留给我的字条上说,要我好好保存,可是她并没有说明石钥是什么,为什么非要千方百计地交到我手里。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那修既然有这张皮革,他一定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谁知等我问起他的时候,他却说不知道图形上的东西是什么,只因为当时这张图和那拉荣祥的手札放在一起,所以他直觉这张图很重要,就顺便给我看看。
就在我理不清心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小金送茶水来了。她沏茶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点儿,可那修没说什么,只让她把茶放下,然后就打发走了。小金边走边偷偷地回头,一下看向那修,一下又看向我,她的目光让我十分不自在。这时那修递给我一杯茶,我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心里不禁犯嘀咕,小金那么讨厌我,她不会在茶水里动手脚吧?我看着那修小口小口地喝茶,直到一杯茶见底,我这才放心,慢慢举起手中的茶杯。
或许是喝茶真能清神醒脑,喝完一杯茶,我浮躁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东西,我真有些消化不了。其实我并不太关心自己是不是天人后裔,以前也是那修提出这个想法,我只是将信将疑地听着,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地信了。可现在又说不是……如果我不是什么天人后裔,那么我经常做的神秘诡异的梦又是从何而来?奶奶会给首饰驱邪又怎么解释?
我突然想起奶奶留下的线装老书,我记得第一次读时,著书的清心居士在前言中说自己是清末人,还说自己生来就有特殊的能力,会不会这个清心居士就是洪家的人,而奶奶只是无意间学到了他的本事?
那么,那修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
我心里松了口气,虽说我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天人后裔,但心里真不太喜欢这个身份,能证实不是倒也不错。
我的眼睛在那拉荣祥的杂记上扫了两眼,又低头瞧了几眼皮革图,这张图会是谁留下来的呢?那拉荣祥?抑或是洪贵兰?留下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修……”我欲言又止,“能不能把这张图给我?”
那修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图,接着低头喝茶:“我留着没用,你拿去好了。”
我谢了一声,把皮革卷成一团,放进皮包里。
屋子里一时静下来,我偷偷觑了那修几眼,他的神色有些疲倦,还隐隐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失望。为什么……失望?
“那修……一直以来你好像都很关心奶奶和……我的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吗?”我轻轻问道,“请告诉我。”
那修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其实有很多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我一愣,那修这话透着矛盾,一个人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事呢?除非他一直以来的行为都是出于别人的授意。
那修说,那家是满族人出身,在清朝时期,本是个极为繁盛的大家族。康熙初年时,更是达到鼎盛时期。祖上出过两个文官,不过在朝廷的政治争斗下看不清形势,做了别人的棋子,后来被贬到寒苦之地。那拉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偌大的家业一朝散尽。不过累世富足,到底还是有一些根基在,那拉家的人吸取教训,韬光养晦,不再奢想往官场发展,而是把长远的目光放在经商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拉家再一次昌盛起来,清朝末年朝廷动荡,内有蛀虫,外有虎豹,为了保全那拉家的人,当时那拉家的主事,也就是那拉荣祥的老爹,不顾祖训,和朝廷内的一位大员攀上交情。虽然不知后事如何,不过应该是惨淡收场,因为在族谱的记载中,那个时期那拉家又一次遭到灭顶之灾,后来却是洪贵兰的出现挽救了那拉家。
洪贵兰如何挽救那拉家并没有记载,只是那拉家欲报洪贵兰之恩的时候,洪贵兰的要求竟然是嫁与那拉荣祥为妻。在清朝时期,满汉是不能通婚的,除非不是正妻,而是作为妾室才有可能。可洪贵兰傲骨凛然,断断不肯做妾,那拉家的人非常为难。为了打消那拉家人的疑虑,洪贵兰与那拉荣祥的老爹立下一个赌约,如果一个月内,朝廷允许满汉通婚,那拉家的人就不许再阻挠她和那拉荣祥的婚事。
所有人都认为洪贵兰是异想天开,可谁知过了半个月时间,朝廷突然对外宣布了一条新法令:允许满汉通婚。
听到这里我的心一抽,这个洪贵兰不是本领通天,就是能预知未来。如果说她是天人后裔……倒真有几分可能。
那拉家经过几个月的筹备,为那拉荣祥和洪贵兰举行了婚礼。婚后洪贵兰在那拉家的大宅内过着隐居般的生活,直到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世。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的女儿五岁时夭折,洪贵兰也在第二年猝死,不久后那拉荣祥也失踪了。失踪前,他对家里人说他要去寻找亡妻。家里人以为他太过于思念洪贵兰所以得了失心疯,可任凭那拉家的人如何寻找,都没能找到。
于是从那修太太爷爷那一辈起,每一代那家人都会无意识地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具体寻找什么,没人说得清。只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一个渴望,让他们停不下来。
那修的话让我匪夷所思,我半开玩笑地看着他:“难道说那拉荣祥对亡妻的思念竟然写入了那拉家的遗传基因?”
那修看向窗外,神情悠远:“也许吧。你不是我们家族的人,体会不到这种心情,就好像心没有根一样,找不到可以繁殖的土壤。……我爷爷是这样,我父亲也是这样。”
“那你呢?也是这样吗?”我轻声问道。
那修没有回答我,半晌才道:“我父亲临死前曾说过一句奇怪的话,他说当年洪贵兰可能没有死。她是天人后裔,说不定会死而复生,所以太太爷爷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后来他又说起你奶奶的名字……”
“我奶奶!”我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