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大美人,嗨呀!”
顾潇潇蹙着柳眉,半弯腰,将自己的颜凑近安澜,极为活泼地跟她打着招呼。
她清楚,三年前的火灾,给安澜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毕竟亲眼看见父母丧生,自己也几近丧命……
所以她才会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而她这次被绑架,又差点受到凌辱……
“我亲爱的宝贝Ann……”顾潇潇心疼不已,轻声唤着。
然,安澜却是将头侧开,埋在蔺一珩的怀里,仿若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般。
此时的安澜,安静得可怕。
虽然她平时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却不似今天这般,对人有一种是软弱无力且没有攻击性的排斥。
她像是默默地将自己封闭起来,掩耳盗铃那般,假装外界的事情都不存在。
“什么叫做你了解她的情况?”见状,蔺一珩剑眉紧蹙,心亦是被揪了起来,“她经常这样?”
夙北眸光骤黯,没有回答。
其实并没有经常。
自安澜接受心理治疗后,是第一次这样。
“把她给我。”
夙北的眸光落在安澜的身上,看到她身体剧烈地颤抖,清楚不能够继续让她在自己逗留,必须马上送到医院。
“不可能。”蔺一珩凛然,沉冷拒绝。
“由不得你拒绝。”
夙北冷冷地扫了蔺一珩一眼,箭步向前一跨,伸手便准备将安澜夺过来。
但安澜却向蔺一珩的怀里一缩,身体颤抖地更加剧烈,揪着他衣领的手,几乎快要将领口撕碎。
“Ann……”
夙北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眸光紧锁在安澜身上,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身体变化,于是倏然攥起一个拳,缓缓地将手落了下来。
“她依赖你。”夙北双眸幽暗,得出结论。
正如三年前她依赖蓝天,亦是拒绝跟夙北和顾潇潇接触一样。
“带她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
夙北蓦然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他阖上双眸,长睫微微颤抖着,掩住自己眸中的情绪,再未说话。
蔺一珩抱紧安澜,随即离开废弃工厂,将她送上了迈巴赫,疾驰前往微城医院……
夙北傲然地站在黑暗无边的工厂里,倏然睁开双眸,转身,冷冽地看着早已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萧冥。
“知道我是谁么?”
他款款走向萧冥,抬脚用鞋头挑起他的下颌,冷冷地问道。
“不……不知道……”萧冥不敢看他。
“呵。”夙北冷笑,一脚将他踹开。
他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只有天阑阁阁主才有权利拥有的令牌,亮在了萧冥眼前!
让蔺一珩自己看着办
“阁……阁主!”
萧冥睁大了双眼,惊慌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瞳孔中是无尽的恐惧。
怎么可能……竟真的是他们天阑阁新任的阁主!
“知道你绑的人是谁吗?”夙北狭长的双眸中透出一股慑人的杀意。
他抬腿,踩在萧冥的胸脯上,狠狠地用力捻了两下,眉宇间缱绻着怒火。
“是……是小姐!”
萧冥唇瓣微颤,喉结滚动了两下,几乎不敢置信地说出了他猜想的答案。
对……
他听到夙北唤她Ann!
萧冥知道,天阑阁先阁主蓝天有个极为宝贝的孙女儿,代号就是Ann!
“你真的该死。”夙北踹了萧冥两脚。
尔后他款款地蹲下身来,极为绅士优雅,但周身散发的寒意,却只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夙北蓦然伸手擒住萧冥的脖颈。
“阁……阁主饶命!小姐饶命!”萧冥挣扎着,极力吸着空气,“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小姐!否则我绝对不敢动她的!”
萧冥慌了,怕了。
安澜警告过他,若不放了她,必然会迎来天阑阁最高级别的惩罚——炼狱之刑!
将一个人关押在铁笼里,放在炼狱之火中烘烤、灼烧,足足能让人褪去几层皮,却留下一条苟延残喘的命!
肌肤是灼热的,铁笼亦是滚烫的!
坐立难安,更是无法合眼入眠,连呼吸都会让火星迸入鼻孔中,要么就是让氧气被被浓烟吞噬!
“求阁主饶命!求阁主饶命!”
萧冥抓着夙北的衣服,紧紧地抓着。
若不是他的脖颈现在被夙北擒住,他必然会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几个响头求饶。
“饶命?”夙北冷冷勾唇,“那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动她?”
“我……”萧冥犹豫了。
他对江心瑶几乎是一见钟情。
对于一个常年在冰冷无情的杀手间生活的人而言,江心瑶的出现就像日光,暖融融地裹在他的心上。
在他眼里,江心瑶就像个天使。
她只是一个陷入爱情旋涡中的纯真女孩子罢了,因为表露了一些小情绪,才会使萧冥对安澜动手。
但他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与江心瑶无关。
“没有人指使我。”萧冥的脸因几近窒息而涨得通红,“是我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想要随便绑一个女人来玩玩。”
“哦?”夙北眯眸,语调微扬。
没有人指使?
当他夙北这二十几年白混了么?
“潇潇。”他倏然冷声开口,“查他全部的通讯记录,立刻!”
“好。”顾潇潇点头,随即将萧冥的手机从他的兜里摸了出来,与电脑连接。
葱根般的十根手指在键盘上跃动着,顾潇潇以极快地速度调出了所有信息。
其中就包括,萧冥与江心瑶的通话记录!
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萧冥立即慌了,“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情跟瑶瑶没有任何关系!”
“我只处理自己人。”夙北阴冷地盯着萧冥,“其他的,让蔺一珩自己看着办。”
夙北松开萧冥,随即挥手命人绑走了他。
萧冥的炼狱之刑是绝免不了的!
至于江心瑶……
他倒是要看看……
当蔺一珩知道江心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害Ann后,他所做的行为,到底还配不配得上做Ann的男人。
太亮了,我怕光
微城医院。
安澜躺在病床上,紧紧揪着蔺一珩的衣襟不肯松手,无论什么检查也都不配合。
除了蔺一珩,她任何人都不愿接触。
“澜澜,我在这儿,不怕,嗯?”
为了让安澜能揪着他的衣领,蔺一珩只能单膝跪在病床边,给她一个合适的高度。
他紧紧握着安澜的手,心疼得窒息。
“太亮了,我怕光。”安澜仰面躺着,双眸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由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刺得她极为难受。
“把窗帘拉上。”蔺一珩随即侧首吩咐。
两名护士立即去将所有的窗户都锁好,并拉上了窗帘,然后退到角落里。
没有了光线,安澜提起的一颗心缓缓地落了下来,她缓缓松开蔺一珩的衣领,翻了个身,侧卧着缩成一团,将自己裹在被褥里。
她怕光。
三年前,从火场里逃出来,她就怕光,尤其是怕熊熊燃烧的冲天火光。
只是经历过治疗之后,她逐渐恢复如常,不再对亮眼的东西产生排斥的心理。
今天,她又突然开始怕光。
“已经没有光了,让医生给你做检查,好不好?”蔺一珩弯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