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是夙北派来,请安澜回去的,却被这小妮子倔强拒绝了。
如此想着,蔺一珩不由低笑两声。
他媳妇儿,不舍得离开他了呢……
“主子,还有一件事。”冷月倏然冷不防出声,将痴笑的蔺一珩唤回了神。
“说。”他立即将笑容收敛了起来。
“安东尼医生明天便会回国了,属下亲自去接,主子是否有什么安排?”
安东尼是M籍的混血儿,在医学领域享有颇高的声誉,亦是蔺一珩的御用私人医生,向来极少动用。
此番请他回国,必有要事。
“直接将安东尼请到泉湖别墅,给少夫人安排检查。”蔺一珩起身。
他迈开颀长的双腿,几乎箭步如飞地离开了书房,直奔属于他们两人的卧室。
“媳妇儿……”
安澜刚刚吃完晚餐,流萤亦是刚将东西清理出去,蔺一珩便钻进了卧室。
“不忙吗?”
安澜见蔺一珩进屋,便立即想要将手上的那只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
“不忙,媳妇儿重要。”
蔺一珩眼疾手快地,在安澜收手之前,握住了她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拉。
“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嗯?”
保护你,宠你,爱你
安澜微怔。
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不再相瞒,将手腕翻上,“没事,很轻的小伤而已,怕病毒感染才用衣料缠了一下。”
蔺一珩伸手,想要拆掉安澜包扎的布料,查看一下伤势,帮她上药。
安澜却毫不犹豫地将手缩了回来。
“我怕传染给你。”她又重新将手背到身后,轻轻摇了两下头,“真的没事,不用处理。”
毕竟是她自己下的手。
安澜伤自己时,还是极有分寸的,只是让它流几滴血,伤口很是细微。
“蠢媳妇儿。”蔺一珩长臂一揽,紧紧地搂着安澜,“又说傻话。”
安澜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蔺一珩不过是为了安慰她,才将她的小心翼翼看成是蠢的行为。
但如果真的感染了这种病呢?
“明天我就安排医生帮你做检查,别担心,一切有我,嗯?”
蔺一珩抚了抚安澜海藻般的长发,眸光深情,语气轻柔,半哄半诱。
“好。”安澜轻轻地点了点头。
感受到蔺一珩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微微收了几分力道,将她搂得更紧。
安澜缓缓地抬起手来,亦是青涩地回应了蔺一珩的这个拥抱。
“以后遇到事情,不许再瞒着你男人。”
“如果你不想让我失职,就学着依赖一下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嗯?”
蔺一珩垂眸,望着窝在自己怀中有些羞涩的人儿,深情敛了几分,却是严肃。
媳妇儿不愿向他求助,让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公做的很是失败。
“失职?”
“保护你,宠你,爱你。”蔺一珩在安澜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是我此生的责任。”
心尖倏然落了一滴泉水般,涟漪了些许波纹,在最敏感柔软的位置,轻轻荡漾。
“我努力……学会回应你。”
安澜轻轻抿起唇瓣,稍稍退出些许蔺一珩的怀抱,才余留下空间来,让她抬眸,使视线攀着这颀长的身躯,望着他。
“嗯。”蔺一珩轻轻勾唇,极为满意。
他媳妇儿,终于稍微学乖了点儿呢。
男人垂首,缓缓倾身,愈发地凑近怀中深爱的人儿,彼此交互着温热的气息。
气氛极为融洽,两人的姿势亦甚是亲昵。
“想吻你。”蔺一珩的薄唇轻轻蹭了一下安澜的唇角,却并未直接噙住。
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般动听,充满着蛊惑人心的意味,让安澜几乎快要迷失在男人的温柔乡里。
“嗯……”她轻应了一声,算是同意。
只是蔺一珩刚要吻住她的唇瓣,却感受到胸膛上有一只小手,在不安分地将他向外推搡着。
“怎么,害羞了?”他妖孽地笑着。
“我怕传染。”安澜轻轻皱眉,“还是算了。”
“不怕,又不是没吻过。”蔺一珩低低地笑了两声,深情在心间荡漾开来。
下一秒,他便覆上了安澜那两片粉嫩的唇瓣,渐渐加深了这个吻,婉转而又轻柔,带着些许爱怜,又不忍侵犯。
接吻,并不会感染艾滋。
“唔……”
夜很漫长,气氛绝佳,但两人除了耳鬓厮磨和相拥入眠之外,却相安无事。
昨晚的草莓,忘了?
安东尼刚落地微城国际机场,便被冷月接到了泉湖别墅。
将行李交给佣人后,安东尼便披上了白大褂,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客厅内。
他缓缓摘下那副架在高挺鼻梁上的墨镜,露出天然的金色微卷短发下,那双美到极致的碧眼。
“小蔺蔺,你家大美人儿在哪儿呢?快让可爱的我瞧两眼。”
“做个男人不好吗?”蔺一珩瞥了安东尼一眼,眸光淡淡。
他款款下楼,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尚未完全系好的领带,浑身上下散发的禁|欲气息,与安东尼的gay里gay气毫不相搭。
“讨厌啦,小蔺蔺还是这么冷漠。”
安东尼傲娇地扭过头去,双手环在胸前,似是赌气一般。
“要么正常点,要么扣工资。”蔺一珩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眯眸看着他。
安东尼一生只爱三件事:钱、医术,还有……男人。
“别别别。”
提及钱的问题,安东尼立即投降,“我正常点还不行嘛!病人呢,在哪儿?”
“注意你的用词,她不是病人。”蔺一珩眸光一凛,森冷地紧盯着安东尼。
对视上男人的眼神,安东尼背后升腾起一股凉意,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瑟瑟地抖了两下,“行,嫂子在哪儿?”
这种时候,除了强迫自己改口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求生吗?
“还没醒,你自便。”
安东尼:“……”
有这样虐待医生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吗?
碍于蔺一珩的气场实在过于强大,他的脾气,安东尼也不是不清楚,于是他就真的只能自便。
坐在沙发上吃点水果、翻翻杂志,直到安澜睡到自然醒,睡眼惺忪地穿着睡裙出现在了楼梯口。
“一珩,家里有客人吗?”
她揉着太阳穴,站在楼梯口向下探了探,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安东尼循声望了过去,见到如此倾国倾城的东方美人,不由得绝口称赞。
“Ohmygod!Sexy!Pretty!Amazing!”
然,蔺一珩却随手掀起沙发上的坐垫,拍在安东尼的脸上,挡住他的视线。
随即,他箭步冲上去,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安澜的身上。
“昨晚的草莓,忘了?”蔺一珩俯身,轻轻咬了一下安澜的耳朵,沉声提醒。
安澜:“……”
她蓦然红了耳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吊带睡裙,虽然胸口还算保守,但总归是布料较少的那类衣服。
锁骨上的草莓,赫然显露了出来。
她隐约记得……可能还有脖颈和肩头。
“我回去换身衣服。”安澜立即推开蔺一珩,仓皇而逃。
换上一身立领的简约长款连衣裙后,她才又重新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还你。”安澜脸颊依然有些小粉红。
她将西装外套递还给蔺一珩,尔后向安东尼打了招呼,“刚才让你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