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以免她再次生出要逃的心思。
“强行绑我回去,是夙北的意思?”安澜眸光冰冷,望着驾驶座上的司机。
“小姐,我们不敢绑您。”
“我问是不是他的意思。”安澜语调微扬,口吻中添了几分薄怒。
不管是不是绑,总之都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这让她极为不悦。
司机犹豫了几番,“……是。”
得到答案,安澜随即又摸出一根银针,抵在自己的手腕上,快速划开一道血痕。
“我受伤了,要去医院,放我下车。”
她本觉得可以好好跟夙北讲清楚这件事情,但既然他总用这种强制性手段逼她,安澜自然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一次也就罢了。
上次放火,这次绑架。
下次难不成打算动手取她命么?
“吱——”
司机着实被安澜的行为吓了一跳,他平稳地将车停了下来,生怕她继续伤害自己。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司机转身看着安澜的伤口,更不知该如何交代,“我送您去医院。”
“我说放我下车。”安澜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凉意,眸光更是没有温度。
“这……”司机犹豫了。
阁主吩咐,务必要将安澜带回来。
安澜的耐心似乎被耗尽,她指尖微微用力,似乎随时都会将伤口划得更深。
“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
“咔哒——”
司机不再踌躇,立即将门锁打开。
阁主的吩咐里,除了务必将安澜带回来之外,还禁止任何人做出伤害她的行为。
安澜以命要挟,他们不可能敢不从。
“如果夙北有什么意见,让他自己来找我。”将话撂下,安澜开门下车。
黑衣人们只得齐齐恭送安澜。
直到确保天阑阁的人不再会追上来,安澜才将那根银针包好收了起来,以免可能携带病毒的血液伤害到别人。
“呲拉——”
她从自己的袖口撕下一条布,将伤口缠好,渐渐离开了天阑阁的视线范围。
片刻后,黑衣人归去复命,将所有的事情如实相告夙北。
“你说什么?”夙北眸子一眯,透出几分凌厉的光芒,“谁准你们绑她?”
让我闻闻,吃的什么?
“属下未完成任务,甘愿受罚!”
察觉夙北的怒意,黑衣人们立即整齐地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垂首认罪。
“以后,不允许再妄自揣测我的意思。”
夙北负手而立,冷冷地扫视着他们,随后挥手将他们打发了下去。
“怎么就妄自揣测?”顾潇潇极为潇洒恣意地半躺在沙发上,吃着零食,“不是你说让他们务必将Ann带回来么?”
“我……”
他没说过,让他们不择手段。
Ann最不愿被逼迫,夙北自然清楚。
所以,他才派人将她八抬大轿般的请回来,没想到这些人竟又让她动了怒。
“我亲爱的宝贝Ann肯定生气了!我建议你哦……这几天最好还是别去招惹她,等她气消了,你得亲自哄。”
顾潇潇将一颗麦丽素扔进了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当她的吃瓜群众。
上次放火的事情就没解释清楚,安澜虽然表面上不说,却肯定是记在心里的。
再加上这次……嗯,夙北要凉。
“我知道了。”夙北神情稍有些复杂地看了顾潇潇一眼,尔后甩手上了楼。
……
泉湖别墅。
安澜手腕上的划痕很浅,若不是担心自己携带HIV病毒,可能造成感染,她也不会将伤口包扎起来。
“少夫人,您回来啦!”流萤将安澜迎了进来,笑嘻嘻着,“蔺爷等您用晚餐呢。”
“嗯。”安澜颔首。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佯装无视地走进了客厅,蔺一珩果然在餐桌上等他。
蔺玦坐在他的身边,父子俩一大一小,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般。
“妈咪,爹地说今天的菜都是你最爱吃的哦!快来快来。”
蔺玦坐在高椅上,晃着小腿。
闻言,安澜停下脚步,眸光向父子俩轻轻一扫,“我在外面吃过了,先回卧室了。”
手腕上的伤,她不想让蔺一珩看见,否则必然免不了一番解释。
这两个男人针锋相对,实在难搞。
“吃过了?”蔺一珩款款起身,将安澜揽到自己的怀中,嗅着她的发香,“让我闻闻,吃的什么?”
安澜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推开蔺一珩,浅笑着,“又不是什么味道很大的东西,怎么闻得出来?”
蔺一珩垂首,眸光稍稍一凛。
他媳妇儿刻意将另外一只手藏在身后,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蔺一珩吻了她的发顶,“好。”
只一个字,他便松开了安澜,任由她上了楼,另吩咐佣人保温了几道菜送去。
“笃笃笃——”
主卧的房门被敲响。
安澜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住在蔺一珩的房间,相较前段时间没有那么抗拒。
“请进。”
“少夫人,蔺爷怕您在外面吃不惯,吩咐我们又送了些夜宵上来。”
流萤将安澜最爱吃的几道菜摆了开来,盘中尚且冒着热气。
“饭菜还是家里的好,蔺爷特意嘱咐我们做的这几道菜呢,说您肯定喜欢。”
“辛苦了。”安澜望着那精致的菜肴,眸光依旧清淡,却是添了极为少许的暖意。
蔺一珩……看出来她根本没有在外面吃饭了吧?
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澜换了身衣服,将袖口被撕的那件上衣收了起来,尔后慢条斯理地用着晚餐。
蔺家父子俩吃过饭后,便也各忙各的。
书房。
蔺一珩坐在书桌前,修长的手指带着极缓的节奏,轻敲着实木桌面,“说吧。”
“回主子,少夫人傍晚时分曾在外遇袭。”
冷月如实汇报着安澜被一众黑衣人拦截下来的情况。
由于蔺一珩特意强调,不需要监视他媳妇儿的任何行为,只需要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所以冷月并没有提慕祁夜的事情。
“遇袭?”蔺一珩眸光骤缩。
所以,她藏在身后不愿让他看到的那只手,是在袭击中受伤了?
“是。”冷月颔首,“不过对方不敢对少夫人动手,应该不是敌方,所以属下派出去暗中保护少夫人的人,并未出面暴露身份。”
蔺一珩本不打算安排人跟着安澜。
毕竟两人之间已经心意坦诚,他暂且不再需要担心媳妇儿丢了的问题……
只是,那场车祸过分蹊跷,他担心会有人威胁他媳妇儿的安全。
“她怎么受的伤?”
“少夫人被强行带上了一辆车,似乎是以命要挟,才顺利离开。”
闻言,蔺一珩的眸光黯了几分,眼底更是布满了心疼与愧疚。
他不清楚……媳妇儿的伤是否严重。
“车祸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蔺一珩手肘抵在桌面上,摁了摁眉心。
被牵扯到的额角,尚且有些撕裂般的痛。
“怀疑是D国那边的手脚,具体是谁的手笔,属下还在查,很快便会有结果。”
“跟今天袭击少夫人的人有关系?”蔺一珩将手臂放下,稍有凝肃。
“没有。”冷月分析,“那些人不像要伤害少夫人,况且少夫人既能以命要挟并顺利离开,那必是自己人。”
蔺一珩颔首,的确是这样。
八九不离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