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5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稳定生产环境,不至于盘剥过多发生叛乱,然后需要中央军进行平叛。

  朝廷允许打一场歼灭战,但朝廷不会允许开辟第二个治安战战区,投入远远大于产出的时候,就需要有人提头来见。

  杜正伦当然不想死的这么窝囊。

  当募工进入体制之后,随之而来连带的消费方式,也会因之而发生变化,这是强制性的,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的。举凡想要对抗之辈,下场就是炼钢炉中的“血祭”,出不出神器无所谓,求个心安理得,还是能让杜秀才做到的。

  而且还有一笔账,当环南海矿业的产出达到或者接近伊予铜山的总量,量变就会引发质变,官方民间的力量,会自发地进行维护开发。这期间不管是增加官衙吏员,还是驻扎商会帮工,都是消费群体。

  到进一步累积,产能得到释放,金银开采量逐渐递增,“南海宣慰使”杜正伦换成南海都护府都护杜正伦,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杜正伦眼下不管有什么计划有何动作,都需要武汉方面的配合,甚至哪怕杜正伦想要从苏杭淮扬的民间资本吆五喝六,没有张德从中作保,根本没人鸟他。说到底,人们对张德的信心,或者说市场对张德的信心,要远远高于杜秀才。

  “若是处理得当,怕是南海一地,就把西北麻料几年存货都消化了个干净。别的不说,光麻绳、风范、口袋、衬布、拖网……这个量就不小。”

  “说的没错,可京城又有几个人知道?哪怕知道,又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保证,杜正伦定能成功?”

  “确实如此啊。”幕僚们很是感慨,市场上现在的金属制品,六成左右都是武汉造,其中一半又是汉阳造,外人分不清,他们作为参与者,还不知道么?

  而这几年对外掠夺的金银铜铁,除了皇帝大肆挥霍大兴土木之外,举凡在淮扬苏杭等大城市,又有几个老财效仿从前,把金银铜铁融成冬瓜,埋到土里留给子孙?

  

第五十五章 少年行

  “李兄,这次偷跑出来,若是出事,怕是要连累我先生。你一个亲王,怎地这般没担当……”

  上官庭芝一脸的埋怨,李元祥一脸讨好,哀求道:“好弟弟,你绕了则个,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若是知会了伴当亲随,岂不是真个跑去修甚么博物书院?我不过是想要出来玩耍,又有甚么错了?”

  “你是亲王啊……”

  “亲王怎么了?不过是个闲王,又无甚大志,这一生,若是不能再寻欢作乐,我活着作甚?不如死了算了。”

  言罢,他一副作势要在船头跳江的架势。

  “嗳,你这性子怎地这般,便没个男儿气的。”

  “嘿嘿……好弟弟,便知道你不舍得我去寻了短见。”

  二人坐的是官船,挂的是扬子县的华润号牌子。一路有二十几条船同行,前中后各有三条船是武汉至胡逗洲的巡检船,顶头上司名头不小,听说跟邹国公长子交往密切。

  “好在我先生说了,若是出事,推他身上就是。”

  上官庭芝回想起李奉诫的话,也觉得有些三观炸裂,李奉诫跟他说,不就是个闲散亲王么?就算死在外边又怎么了?赔皇帝一笔钱就是,一笔钱就是,就是,是……

  余音绕梁,魔音贯耳,久久不能平静啊。

  原本上官庭芝是要求李奉诫解惑的,然而江王李元祥当真是跑的飞快,收拾了一批扬子县买来的玳瑁,就准备跑去江夏换点现钱,好在武汉花差花差。

  用江王的话来讲,本王就是去武汉寻欢作乐的。

  “还是‘李江北’大气,金虹你还是太胆小了一些。”

  李元祥排着船舷,看着大江滔滔,顿时感慨道,“也就是我胸无点墨,否则见这江景,怎地也要赋诗一首。”

  “……”

  原来没文化也可以这么坦荡的么?

  “嗳,金虹,你说武汉是个甚么模样?‘地上魔都’,到底怎个魔法?”

  “甚么魔法不魔法的,武汉再如何,不还是中国天下?难不成还能比京城比长安巍峨壮观?”

  “可听人说,武汉街市极多,交通甚是发达,迥异别处州县。你没看咱们在苏州寻那织女时,好些个行脚商,都是江夏人么?”

  “行脚商算个甚么……”

  “这等人再多,有甚用?”

  二人争辩着,待到夜里,船上备了食盒,都是热菜,还有时鲜,不过船伙儿却是守着铜锅一起“打围”,这些个渝州来的船伙儿,个头不大,但是极为能吃苦,皮肤黝黑肌肉结实,平素见了小瞧,可真个惹毛了,却是了不得的气势。

  “这船伙儿居然用得起铜锅?”

  上官庭芝一脸的惊愕。

  “铜锅怎么了?”

  江王李元祥一脸奇怪,“铜锅很贵么?”

  上官庭芝本想说他跟他爹想吃火锅都得蹭饭,却想起来旁边一脸无知的人是个王爷,于是半天憋出一个字:“没……”

  夜里在江州停靠,却是要过夜,倘若以前,彭蠡湖也就是鄱阳湖的水盗极为猖獗,悍匪层出不穷,入江州时,常有悍匪放话:九江九命,一江一命。

  早年不信邪的,自然是死了个干净,人财两散。有些江信江疑的,就给了买路财,于是就安安稳稳跑了荆襄。

  只是后来武汉崛起,张德一系列动作是从中央布置到地方的,扬子江上岂能留这种祸害?

  恰逢薛礼跟张大象又是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的铁杆交情,老张自然是顺水推舟,在李董把“南四军”玩脱之后,这裁撤的“南四军”就打散了账。薛礼过来接手,重新整顿,不但兵丁雄壮,口袋也是丰满。

  沿江各州县对薛礼不敢说礼遇有加,但给个码头行个方便,那都是举手之劳。万一薛仁贵不高兴,不管你这一片,纵容水贼肆虐,上哪儿哭去?

  天光亮,李元祥见江州码头居然密密麻麻几百条船,惊异万分:“这要是一起升帆,定有遮天蔽日之威。”

  “这小郎说的甚么胡话,这才几条船,还遮天蔽日……”

  “莫要笑人么,听这郎君的口音,怕不是北地来的,哪见过恁多船。”

  李元祥本想说我在扬州也见过这么多船,只是没见过这么多船凑在一起跟羊群似的,不过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争辩,就打了个哈哈,由得这些江州人说笑去。

  不过只是这个小插曲,却让李元祥暗暗思忖:江州尚且如此,这要是到了江夏汉阳,当如何?

  溯流而上要借风力,没点水平还真不能把控,不常在水上讨生活的,碰上水平臭到家的船把式,能把苦胆都吐出来,下地之后,没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

  “咦?那里似有灯塔!”

  “营寨如此之大,怕是到了江夏!”

  上官庭芝和李元祥又在船头讨论起来,却听得有个渝州小工实在是忍不住道:“两位小相公,这还不到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