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态。要不优质向导一年挣的比正七品官还要多呢?
“一步错步步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想了想老张心中有了计较,决定索性再砸进去百几十万贯,借李淳风这个神棍做掩护,把西天竺和吐火罗绞成一锅粥算了。
这地界,只有乱成一团,才会把眼下苏定方搞出来的尴尬场面掩护过去。
否则实在是太抢眼了,太抢眼了啊。
两万多号人,这特么放漠南,几年前李董一定封你个小可汗当当。
张德很纠结,苏烈自己也很尴尬,自己让人吹的牛逼,搞成这个局面,这两万多号人男女老少,分别来自不同的部族,模样千奇百怪,不但有吐火罗人、波斯人、西天竺人、勃律人,甚至还有柔然遗民和匈奴别种。
这些人都相信,唐朝来的好汉,是为了向突厥复仇,这才跑到了这里。然后……然后带着他们走上小康社会啊,还能干啥?
“旬之,李真人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苏烈小声地问了一声张青月,自从走错了路,他们这帮人的日子简直一言难尽。原本这支小队会在唐朝商会的据点得到补给,可因为走错了路,从谷地一转南下,一眼望去,全是荒原山地。
虽然依然能够找到合适的道路前行,可情况相当的糟糕。
“将军,将军索要之物实在是贵重,黄冠子真人岂能答应?”
“说的也是,毕竟是圣旨啊。”
是的,苏定方也是心大,想要问李淳风讨要当年从长安带出去的空白圣旨。这个中年军汉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玩的有点嗨。
收到消息的李淳风虽然是神棍,可又不是傻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而且还派了昝君谟前来,千里迢迢只为一句话。
你他娘的别给道爷伪造圣旨!
李道长算是看明白了,爱好旅游的苏烈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脑子来看待。这货跟某个阿史那氏疯狗是一路货色,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史那氏的那条老疯狗,对皇帝还有着极大的敬畏。
而人到中年还没有封侯拜相的苏烈,心里是有怨念的。老板不给升职加薪,做员工的还不能怨念啊。
只是一般人不敢,而苏烈他胆子大,以前在漠北,也就是抱怨抱怨。而现在到了西域,这特么不来点社会摇,对得起他这一身虎胆么?
“将军,某前来时,真人收到了武汉来信。特意让某交待给将军。”
一旁昝君谟一瞧苏烈眼珠子在转,显然还在琢磨是不是要伪造圣旨去诓骗两万多杂胡。心想不能这么下去了,按照李淳风的吩咐,只要苏烈还在放飞自我,就把武汉来的信交给苏烈。
“噢?武汉录事司的信?”
“江汉。”
昝君谟只说了两个字,苏烈领会精神,借过信笺一看,上面蜡封印泥未动,点点头,然后碾去蜡封印泥,将其中的信纸拿了出来。
抖了抖信纸,苏烈看完之后,精神为之一振。
“将军?”
张青月小声地唤了一声。
“木鹿城的消息如何了?”
“最快后天才能有消息传来。”
“之前木鹿城已为长孙伯舒所制,是也不是?”
“回将军,却有此事,祆教和景教的教徒,也确实这么说的。”
“那好,长孙冲那里,且先放一放,我等南下。”
“……”
张青月一脸懵逼,卧槽这特么什么鬼?!这里面有联系吗?!
第七章 命令与征服
“埃米尔。”
“将军可以叫卑下艾五。”
一脸谄媚的杂胡武士跪在地上,很是诚恳地冲苏烈说道。他带着微笑,头顶厚重的包巾是苏烈赏赐给他的麻布,质地非常的不错,沙暴来的时候,比粗糙的毛毯好一万倍。
曾经他是吐火罗一个小部落的少族长,族长是他的叔叔,在苏烈的队伍抵达他们的谷地牧场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割下了他叔叔的头颅,然后向苏烈请降。
一如他叔叔割下他父亲的头颅,他的叔叔一直以为他并不知道谁杀死了他的父亲。
“那里,有波斯人的官员吗?”
埃米尔顺着苏烈鞭子指引的方向看去,努力地辨别了一下山脉的走向和形状,又看了看傍晚天空中的星星,然后才很确定地说道:“将军,我们快要到巴丹九姓的农田和牧场了。他们和我们长的不一样,更像西方的人。”
“去,问问看有没有熟悉这里的人。”
“是,将军。”
等到埃米尔走了之后,张松昂默不作声地站在一块巨岩上,远远地看着埃米尔跑到杂胡联军的营寨之间询问。虽然隔着很远,但张松昂还是默不作声地看着。
“怎么样?”
“他用的是波斯语在询问。这个埃米尔不简单。”
依然盯着前方的张松昂,回答了苏烈的提问。
“也就是说,除了汉话、突厥话、吐火罗二十余部方言,他还会波斯语。”
“他又换了一种……”
张松昂尽力发音,虽然完全不懂,不过围绕在苏烈身旁的人中,一人出列道:“是西天竺信度河西岸的一种方言。”
“昝护卫,能知道什么意思吗?”
“他在问知不知道巴丹九部现在还有多少士兵。”
昝君谟老老实实回答的时候,心中也是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苏烈身旁,居然还有懂唇语的人。
懂唇语也就罢了,似乎还懂几种蕃语,相当的不简单。
而根据张松昂的名字,昝君谟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人一定和梁丰县子有关系。
实际上昝君谟猜的很对,张松昂的的确确是江水张氏的人,当年伴随摔到掉渣的张叔叔崛起,老张给张叔叔续命之后,一大帮闲赋在家的家生子,就放了出去谋生。
寒门的头衔出去混,拼搏少说也要两代人。但有了张叔叔,有了持续发力的张德,那么走出去,就不算是寒门,赌性稍微大一点,以命搏运,也就是二十年奋斗。
纯粹从回报率来看,哪怕是人到中年想要喝茶看报纸研究研究解剖的张青月,此时也是完全不亏,攒下的家底,足够儿孙挥霍几十年。
“这个埃米尔见风使舵很厉害。”
从巨岩上跳了下来,张松昂冲苏烈行礼,“将军,要不要送他上路?”
苏烈摆摆手:“无妨,留他一命。”
一脸自信的苏烈看着远方的山脉:“这两万多杂胡,一路南下,总归要有人死有人逃跑。埃米尔这种小人,最适合做我等不能做的事情。倘使将来有人要闹事,拿他人头祭旗就是。”
“将军英明。”
昝君谟嘴角一抽,赶紧抱拳行礼,给苏定方鞠了一躬。
这他娘的……
余光偷瞄了一下苏烈,昝君谟觉得还是在李道长身边更太平更快活。
众人并不知道苏定方收到了什么消息,于是选择南下。但是既然以他为首,众人依然听从他的命令。至于木鹿城的大表哥是不是找到别的援军还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