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5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坊请的工匠,给钱爽快,日结月结都可以。可高到三十贯一个月的女工,着实没见过。

  然而实际上,庞缺说的这个数,是签了长约的底薪。正经拿的高的,大河工坊已经突破了五十贯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防止被挖人之外,更多的是让底层自由工人有一个上升渠道。尽管这个上升渠道仅仅是在华润号体系内。

  不过,华润号又和别家不同,至少对于有点见识的世家子弟来说,倘使文不成武不就,来做工也是一条出路。而且做上去的话,以华润号和皇家官场的干系,还是很有机会借道超车的。

  就好比王孝通老爷子那一班人,王孝通离京之后,其实基本上就丧失了进步的可能性。再一个,他是算学出道,天然不如研究经典的。可随着沧州河堤工程,河北道诸道联通工程,还有石城钢铁厂,王孝通的徒子徒孙,通过华润号这个体系,顺利进入了地方官僚的目光。

  至少对薛大鼎这些很有想法的地方大员来说,能够在华润号崭露头角的能工巧匠算学能手,放在麾下做幕僚,绰绰有余。

  这些人从白身转个入流吏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当庞缺在西市公开招募精巧织女之后,长安地区数得上的巧女,或是自告奋勇,或是坊间推荐,都是去华润号那里走一遭。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苟富贵

  西郊学堂一期工程基本完工,亭台楼阁说不上,院墙池塘还是有的。作为全新的无业青年,老张闲来无事,给熊孩子们讲一讲造反的故事。

  比如太史公写的《陈涉世家》,其中有一句很有道理。

  苟富贵,勿相忘。

  哥们儿发了财,一定不忘了兄弟们。

  差不多一个意思。

  经过了一个月的认真学习,张德问新来的一批熊孩子:“陈胜吴广的故事,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熊孩子们回答的很清楚。

  “那好,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谁来回答?”

  熊孩子们都是抬头仰望着张德,眼睛闪闪发亮,显然他们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难点。毕竟,陈胜吴广为什么造反怎么造反,他们都知道了。

  老张一看熊孩子们一个个信心十足,于是微微一笑:“有人能告诉我,狐狸怎么叫吗?”

  “……”

  课堂很安静,孩子们很懵逼。

  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大楚兴,陈胜王?”

  很不自信的回答。

  这是必须的,毕竟,山长问的是狐狸怎么叫,不是狐狸怎么说……

  老张笑而不语,熊孩子们放弃了治疗。

  “好了,今日的课业就是这个问题:狐狸是怎么叫的。下课吧。”

  下了课,一帮熊孩子们都在琢磨:狐狸是怎么叫的?

  学堂外边,庞缺推着餐车进来,给孩子们发着午餐。食盒精美无比,然而装的大多是煎饼……

  “哥儿,今日讲了甚么?”

  “讲了故事。”

  庞缺问着要好的熊孩子,他读书不行,做煎饼却是行家里手。开发出来的煎饼种类,已经超过了十五种,很有天赋。

  作为一个智商分界线,庞缺对知识还是很渴望的。毕竟,山长说了,有知识才能有见识,有见识才能有进步。没有知识的,那是……牛。

  “陈涉世家。”

  老夫子说食不言寝不语,然而学堂随意的很,虽说也定了《中小学行为规范》,其中也包括了吃饭时候不要说话什么的。然而那是正式场合,同窗捧着煎饼果子互喷对方是傻逼,显然不在此列。

  “讲了甚么?”

  “苟富贵,勿相忘。”

  要好的熊孩子,含混不清地回道。

  “嘿,这故事好,当真亲切。”

  庞缺一脸的欣慰,让熊孩子们纷纷懵逼,不过见他快活地去了,却也没追问什么。

  收拾好了餐车,停当了下来,庞缺进了新设的纺纱厂。这厂设在了城内,多是长安和咸阳的市民阶层,也有渭河平原上那些富户的妻妾跑来打工,着实有些特色。

  到了厂内,有高壮的关西健妇,拎着粗大的棒子,见他便嚷嚷:“大郎送了吃食,这就回转了?”

  “听了个精巧故事,这便回来说给孃孃们听。”

  那健妇操着粗大棒子,将筒状的纱锭,从中间竹管穿过,然后挑起来,挂在架上。然后手拍了一下,一根粗粗的纱线,摸到了手上。嘴里撵了些许口水,打了个结,然后小心翼翼地过了一个铜环眼儿,并线的机子,就将三五七根粗线,滚成了一根。

  槽渠分流进来的水,也就将将能带动这么个玩意儿,想要和大河工坊那般,却是水力不够的。

  “大郎,甚么故事,你去了这么一会儿,莫非是个精短的?”

  又来两个胖大妇人,推着一个车子,下面有四个万向轮。这万向轮都是用的精钢,扔给钓鱼台工坊锻出来的。

  车子有四面铁皮,里面盘着绵软的松弛粗纱,乃是正宗的棉纺粗品。

  “俺就是精短的才稀罕。”

  庞缺说着,却听一帮妇人哄笑:“大郎精短倒是个稀罕的,精短也有精短的好,粗长的未必痛快。”

  “哈哈哈哈……你这老娼妇,变来取笑庞哥儿。”

  “你家老货也未必是个粗长的,怕不是三五七下就丢了的无能之辈。不若庞哥儿这般实在,乃是货真价实。”

  放肆的妇人们哧哧笑着,庞缺一脸的呆傻,傻呵呵地笑道:“那故事就一句话,倒是有些个趣味哩。”

  “咦?哥儿甚么故事?”

  庞缺想了想,便道:“说的是前朝始皇帝的事情。”

  “甚么事?”

  庞缺穿好了工装,一本正经道:“狗互跪,互相汪。”

  “……”

  “……”

  “……”

  门口看大门的几个老哥一脸懵逼,他们都是京中二县衙门介绍来的。自然不可能目不识丁,甚至还有在公门操持过刀笔的,这回过来,是为了老来混个温饱,给儿孙再添个三五亩关洛良田。

  他们本来就竖着耳朵听听有个什么讲头,哪里想到庞缺这么一开口,便是车间外面一阵哄笑。

  富户家的妻妾还不至于明白甚么,只那些城西坊间的女子,刀枪棍棒会一些,经史子集听一些。别的不去说它,这“苟富贵,勿相忘”,长安女子,总归是知道的。

  数代风流的地界,哪能和别处一般无知?

  本来就是寻开心,却是开心到了无以复加。

  “狗互跪,互相汪!”

  “哈哈哈哈哈哈……”

  这便是个玩耍的事情,本来也不曾如何。只是没想到,长安的本地人一回家,就跟丈夫说了这个。

  男人们一天忙活下来,也是累的不行,听了个笑话,也是大乐。第二天,便跟兄弟伙们说起这个。

  于是短短三五天,长安都知道了这么个笑话。

  只是这笑话平头百姓觉得好耍,可那些个老夫子们,却是炸了毛一般,揪着不放啦。

  “有辱圣贤!有如斯文——”

  十八学士活着的,有好几个跑来喷,其中就有孔颖达。

  孔祭酒恨不得一刀捅死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