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大都护这个位置,尉迟恭倒也没闲着,但凡旧交相托勋贵子弟过来镀金,一概五千贯起。没钱滚蛋,有钱过来,这就是尉迟日天的行事准则,很公平,很科学。

  然后程知节就给儿子交了五千贯镀金费,让程三郎跑瀚海城做个旅帅,带个三百号人假装维护草原的安定和平。

  不过程处弼也就是过来划水,正经的军力都在大都护手上,瀚海军是从十二卫中抽调的,老魔头的亲卫除了五十个老弟兄,还有左右屯营出来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光“飞骑”就有一百,具装甲骑,弓弩马槊,连横刀都是将作监最顶级品质。

  知道自己是个摆设,程三郎也没闲着,带着三百号人马,专门搞武装托运生意,往来瀚海城和东南西北各地。

  这让福威镖局的生意受到了冲击,不过很快就有市场细分,民间行脚商尤其是汉地的,多半是找福威镖局,虽说总镖头王祖贤是个独臂刀客,但独臂战将的名声,威震三山,绝不是浪得虚名。而程处弼那三百带着制式装备穿戴唐军服侍的弱鸡,则是被域外胡商蛮商看重,毕竟,这年头唐军就算是拎根木棍,在草原上也是横着走。

  两家客户细分之后,程处弼倒是混的风生水起,还专门搞起了倒买倒卖的生意。朝廷关扑的一些优质资产,被他通过关系贱价提前购入之后,随便转一手,就卖给了草原上新来中原的蛮子们。

  这让张德感慨万千,唐朝就开始玩官倒,你敢信?

  然后有一天张德告诉程处弼,做人呢,总得积点德,不能老干缺德事。种下一棵小树苗,就能减一分罪孽……

  于是程处弼就跟着张德,在黄沙地里挖坑埋瓦罐种沙棘。

  开春种了一茬,沙棘就活了一批,一个劳力一天能种五亩沙地,程处弼掏了一大笔钱,搞了两万亩沙地种沙棘,寻思这样的规模,够自己干一万多件缺德事了。

  看到程处弼这样想,老张很欣慰:这孩子,终于有了令人欣喜的成长,前途不可限量啊。

  

第九十八章 君臣之谈

  “阿达,你家的长毛羊,能换我十只公羊吗?我给两头大牛,一公一母。”

  “拔野古人都定下了,最多给三只。”

  “我的皮子不好,卖不起价钱。”

  两人都是小部落的头人,骑着黄鬃马,戴着鹰羽毡帽,腰间挎着弯刀,马背上挂着弓箭。

  “羊皮不好卖。”

  似乎也是认可了对方的话,一边点头一边道,“唐人熏的羊肉,倒是真好吃。我的两个儿子,都去了南边。”

  “莫非是去上学了?”

  “嗯,北大。”

  “你儿子真聪明,能考上北大,我儿子不行了,就想着养牛。”

  “养牛赚钱,天可汗都说了,南边种地用牛的。乌苏固人在俱伦泊也开始养牛了,还请了瀚海当官的去。”

  “那些当官的真厉害。”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水囊里装的是怀远烧酒。朝廷一开始,其实没拦着李思摩捞卖酒钱,毕竟,皇帝都发了话,怀远郡王他有这个自主权。

  但是吧,怀远郡王他忠心啊,他把卖酒的利润,只要结算,就用马车运到长安,给皇帝上贡。

  然后有一天,伟大光明正确的皇帝陛下问自己的忠犬:“思摩,怀远烧酒,汝得利几何?”

  “臣得两成利,此间操持,皆张……皆华润号所为也。”

  往常商人,想要卖酒也不是不可以。关扑个酒坊,该怎么卖就怎么卖。只是这酒曲得问朝廷买,所以官方是不用专门来抽个酒税,这里利钱全在酒曲里头。

  大城市酿点醪糟,那不算事儿。但要是自制酒曲,并且发卖,等着流放边关吧。

  所以对酒水,农耕时代都是慎之又慎,没到粮食贱如狗的地步,一般不放开酿酒禁令。

  只是官方榷场交易,这酒水运输也是个麻烦事情,所以往往没什么来去。

  然而哪里想得到,自安北都护府成立以来,也不说成立以来吧,李思摩在尉迟恭赴任之前,就已经给李董送了快半年的卖酒钱。

  “什么?!两成利就有这么多?!”

  李董大吃一惊,然后嘴角一抽,眼神深邃,“不曾想这烧酒,在漠北这般获利丰厚,当真是让朕意想不到。”

  “这都是草原蛮夷对陛下的尊敬所致啊。”

  老疯狗一脸正色,言之凿凿道。

  李董非常满意,然后手指点了点华润号的飞票,问道:“最近,梁丰县男在忙些什么?”

  “听说要定亲。”

  “什么?!”

  李董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目露凶光,吓的李思摩赶紧趴下:“陛下……”

  “说!他和谁联姻?!”

  “一个小娘,一个虚岁七岁的小娘……”

  李思摩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说道。

  “什么?!”

  嘭!

  怒不可遏的李世民一巴掌拍在书桌上,“混账!”

  “臣罪该万死!”

  “不是说你!”

  “陛下,是不是张德……”

  “哪家小娘?”

  稳住了心神,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李世民突然想起来,张公谨那个混账,貌似回定襄都督府之前,还去了一趟河套。

  该死!

  “姓徐,姓徐的,是张德的乡党,江南道湖州人。那人在瀚海大牧监做事,之前是将作监的监丞,春耕时候那八牛……”

  “原来是他?”

  眉头微皱,李世民缓缓地坐在了天鹅绒填充的软垫沙发上,大马金刀地在那里思索着徐孝德的根脚。他脚边,李思摩头顶地,一动不动地趴着,丝毫不敢动弹。

  “南朝陈的旧勋,前隋迁往北地的徐家……”李世民喃喃自语,徐德虽然祖上还算辉煌,但也仅此而已。虽说十五岁出仕隋朝,但很不幸遇上了杨广这种作死小能手,后来还沦落到在梁师都的地盘上流浪。

  只以聪慧而言,徐孝德是以神童闻名的,但做官嘛……没张德,他品秩至少一二十年不会变了。

  “若是徐德,倒也不错。”

  李世民轻声说着,然后又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中拿着茶杯,里头自然是新进项的炒制雀舌,正要踱步,却发现踩到了一只手,低头一看,李思摩还趴在那里,顿时笑道:“起来。”

  “谢陛下。”

  思摩老老实实地起身,低头站在一侧。

  作为公司的老板,只要手底下的打工仔们不搞跳槽或者养蛊自立,一切都好说。李董提防的人太多了,且先不说老董事长李渊,就李董剩下的那些兄弟,还有打天下的堂兄弟,他一个都不放心。

  除开这些,还有玄武门九大走狗之外的所有老派骁将。接着就是五门七望和投诚了他的蛮子们,这些都得防着。

  张德年纪虽小,但却不可等闲视之。这等良才美质,不说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只说这敛财手段,简直就是管子再生。若是哪家反骨仔有这样的散财童子支持,不一定说李唐皇朝一定崩溃,但打的元气大伤,如司马氏的八王之乱,还是没有问题的。

  从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