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2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一摊:“香料没有,染料也没有,调味料也没有。”

  “恐慌”会蔓延,但贵族们的生活节奏却不会“恐慌”。只要卡住大城市中市民阶层的消费水平,前期就能撸一把很丰富的羊毛,这个诱惑,东南豪族不可能不心动。

  至于之后怎么热闹,怎么掀起下海西行的狂潮,那都是后话。

  而且不仅仅是东南豪族,西北老世族同样如此,他们常年盘踞在丝路的起点。在丝路断绝的时候,日子很不好过,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自然是要把几代人的“损失”,变本加厉地搂回来。

  以前有程处弼这条恶狗在“昆仑海”附近抢劫,还有敦煌宫这个官方流氓,现在程处弼抬抬手,松一松……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当年有多少人奔赴登莱,前往东海;现在就会有多少人前往天竺,进入南海,进入苍龙道!”

  程处弼连连点头,“只要来了‘天竺地’,是走是留,那就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只要有念想,留住人不成问题。”

  张德又对李奉诫道,“东南豪族那边吹风,我亲自约谈他们。至于民间那些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就看奉诫你的表演。”

  “哈哈。”

  李奉诫听得有趣,笑出了声,“我这便成了个拐子,只是不亲自拐人,靠一张嘴皮子。”

  

第六十七章 “招股”

  兄弟三人各有侧重,张德约谈的主要是大贵族及东南豪门,程处弼则是跟北军、西军及瓦岗余众、甘陇世族等武勋阶层接触,至于李奉诫,因为他特殊的江湖地位,次级世家或者“家道中落”的老派世族以及寒门,则是多有在他跟前听讲。

  仁和坊中,李奉诫骑马离开了坊门,后面跟着一群恭送他的北海管氏族人,确切点说,是北海管氏“龙尾堂”京畿房。

  等李奉诫走了之后,管氏族人这才聚集在大堂之中议论。

  “若‘李江北’所言不虚,‘天竺地’大有可为。”

  “万里之外的事业,岂非九死一生?”

  “若能开枝散叶壮大管氏,又有何不可?中国腹心,并无我等机缘。”

  “只是……”

  “没有甚么只是!”

  忽地,一个须眉飘逸的儒雅中年人站了出来,“我管氏京畿房自曾祖迁徙洛阳以来,至今已有五代。往后……还有五代传承的机会吗?”

  “是……”

  一众小支都是微微欠身,毫无疑问,这个须眉飘逸的“儒者”,正是这“龙尾堂”京畿房的大家长。

  “那……‘天竺地’谁人前往开拓呢?”

  “长房联络京中亲族,二房筹措资金,三房四房出人……”

  “凭甚由我三房四房……”

  “凭老夫是一家之主!”

  “……”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情绪,周围都安静了下来。“龙尾堂”京畿房的大家长目光冷冽地扫过周围:“尔等以为,将来管氏还能养活多少人?这洛阳城外,还有多少土地是可以觊觎的?没有!十里之外是皇庄,二十里外还是皇庄,百里之外还是皇庄!百里无人烟,纵然是有,那也是皇帝家奴!”

  手指指着周围那些个一脸不忿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族人:“留在中国,两代人坐吃山空,你们以为科举之事容易?还是说前往武汉读书容易?!”

  “这不是我管氏一家之事,过年之前,各家都会出面,筹措会社,以资天竺。我管氏若能拿到一成的股份,那当真是先祖保佑!”

  作为“龙尾”管宁之后,管氏败落的比较诡异,但死而不僵,总能出人才维持住局面。

  但这个贞观朝,太诡异了,和历朝历代都不痛。他们的那套经学,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甚至连“道德”……“道德”也不讲了,谈玄更是无从谈起。甚么义理辩论,那就是个屁,还不如报纸上的社论一通狂喷来得引人瞩目。

  “为了‘天竺地’开枝散叶,仁和坊的这些物业……抵押了。”

  管氏大家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的气力都要抽空一般。周围管氏子弟都是一脸震惊:“这可是祖业,岂能……”

  “够了!”

  一声大喝,“祖业又如何?!你们没有听到李扬州怎么说吗?‘广交会’的冯氏、冼氏、龙氏、石氏、梁氏、李氏、窦氏……都是拼尽全力有此一搏。”

  “便是加上祖业,也是远远不够。老夫已经让长房子弟都出去联络亲族,以老夫的名义,公开招股。”

  “招股?”

  听到大家长的话,有人一脸惊异,他们并非没有听懂“招股”的意思,实际上在扬州城,“招股”是非常流行的事情。有些冒险家手上没钱,可是他又能找到海船和水手,说不定还能搞来海图甚至是航海日志,便游说扬州城中的土豪,让他们投资,资助冒险家去探险。

  探险回来之后的所得,按照出资比例再来分红。

  前几年扬州城最出名的分红,就是鲸油、玳瑁、珊瑚、珍珠、皮草。

  一丈高的红珊瑚有一段时间几乎成了扬州城的豪门标配,乃至有些小型船的船老大,也开始学着“招股”,他们找不到世家豪门大商人投资,便去市镇坊里之间的普通人家筹措资金。

  有名的探险家,可能三五家巨头各自出点钱,就能完成冒险。

  但小型船的船老大,可能就要跑几百户人家,每家十贯二十贯这样,凑了点紧紧巴巴的钱,然后搞一批商品,跟着船队前往“扶桑地”贸易。

  从“扶桑地”带回来名贵商品之后,利润自然也是相当可观。

  早年“螺娘”的分流,就是由这些小型探险家和贸易商完成。

  而扬子县当年李县令搞得港口码头,如今在靠近港口码头的地方,盖着绵延七八里的屋舍。这些屋舍,牌头幡子都极为粗暴,某某会社、某某股份会社、某某联营会社、某某商号、某某股份商号……

  大大小小三四千家,甚至有的门店之中,可能挂着几十个牌子,竖着的牌匾挂得密密麻麻,而门店中的办公人员,一个文员要应付几家的会社的差事。

  整个东海之上的利益纠葛,尤其是中低层社会中的经济交流,大抵上,就是纠缠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组织中。

  每天倒闭五十家,每天开张一百家……密密麻麻,多不胜数。

  只是这一次,东海的故事,重新上演,变成了南海,变成了丝路,变成了天竺。

  而主角们,从底层的冒险家,变成了稍微层次高一点的没落世家以及寒门。

  “家主,这……这打算‘招股’多少?总股本……”

  “五十万贯!”

  管氏大家长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因为这是在豪赌。一年半之后,要是连利息都还不出,可能管氏就要完蛋。破产都是好的,整个管氏可能就此销声匿迹。

  因为祖业没了,什么都没了。

  小支各房的人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惊呼之后,一个个都沉默下来。

  虽然不忿长房让三房四房的人去送死去冒险,可相较起来,长房也要承担惊人的压力。

  一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