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3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康德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路桥总司、路政司……变着花样地试探工部、都水监、将作监,还真是胆大包天。”

  “大人恕罪!”

  几个身穿青袍的内侍顿时跪了下来,额头上慢慢地渗透出了汗珠子。

  不过康德却只当没看见,反而淡然道:“这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动不动就下跪,这是怎么了?”

  “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

  “呵。”

  康德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还真是汝州人运气好,正好碰上了江汉观察使路过?也不想想,走哪里不是走,偏要走汝州?你当武汉幕府都是吃素的,连刘玄意、源宝、白无极、叶子袂的根脚都不知道?”

  “嗯?”

  一个匍匐在地的阉人顿时反应过来,他身上青袍料子极好,是上等的丝绸,里头还有蜀锦改的内衬,皂靴加了胶底,全身上下看着朴素,实则名贵。

  这阉人目光明亮,壮胆道:“大人,莫不是江汉观察使……不,是武汉幕府在算计沿途州县?”

  “这怎是算计呢?”

  康德失望地摇摇头,“你们动动脑子,这修桥铺路,于两位陛下,于朝廷,是好事,还是坏事?”

  “往来交通便利,姿势好事。”

  “那武汉人去汝州修路,不正是为君分忧?不正是忠于国事?”

  “……”

  竟是无法反驳,几个趴地上的内官也琢磨过味儿来,感情自家干爹是乐见其成的?

  “汝州是有矿山,甚么玛瑙、煤炭、石灰……可没人挖出来,那就是一堆石头。石头有个甚么用?京城百几十万人人口,每年往来千几百万人次,这眼见着就要入冬,往年都是要用木炭,如今都是用起了石炭,这才能活得人多。汝州的煤,来京再少,救济数千上万,总是有的吧。”

  康德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盘起了两颗玉胆,嘎啦嘎啦作响,好一会儿,他才低眉说道,“武汉人帮着把汝州煤挖出来、运出来,这难道不是为君分忧,这难道不是服务百姓?”

  说到“服务”的时候,康德另外一只手还压在座椅的副手上,一张《洛阳日报》的头版下方,还有一条小广告,说的是新南市某某酒楼招募服务生。

  这服务生三个字,是京中学堂的学生叫出来的,“服务”二字,京城中原本不怎么用,如今却用得比谁都勤快。

  “是、是……大人所言甚是,是孩儿们太过愚昧。”

  “不!”

  抬高了音量的康德将两枚玉胆一收,身子向前一探,微微向下压低,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几个狗崽子想要分了工部、都水监……没问题,放心去做就是。”

  趴地上的内官们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之前被康德一提,他们还以为这是要死定了,要被干爹清理门户。

  现在话头转了七八个弯,陡然说放心去做,他们一点底气都没有。

  完全不知道康德是不是在说反话。

  但是很快,这群趴地上的内官们都是猛地撑起了上半身,跪在那里目瞪口呆。

  只听康德不紧不慢半点烟火气都没有地说道:“这几年,工部膨胀何止十倍二十倍?几个大工程下来,金山银海的现钱跟流水一般过手。再要这么下去,工部岂不是天下第一部?这还得了?”

  话尽于此,几个内官连忙表忠心,纷纷表示一定给皇帝老子做好看家护院的活儿,绝对不让宵小挖天家半块墙角!

  

第二十八章 简在帝心

  自己的主子这几年有点力不从心,这一点康德很清楚。

  只是再怎么力不从心,这天下还是姓李,能够掀桌的,也只有武汉这个异类。其余“诸侯”,都是不堪一击之辈。

  李靖都开始关门睡觉,可想而知。

  只是两朝勋贵从来没有放弃过分润权柄,相权分散又集中再分散,都是看不见的较量。

  伴随着裴寂的嗝屁,房谋杜断长孙尉迟的外出,后继者们在中央政府的舞台上,诚然就是“点头相公”,但小心思还是不断。

  既然不能分饼,那就把饼摊得更大一些。

  康德知道的,现在即便自家主子有那个胃口,可肚子却撑不下那么多。

  “你那些假子们,如何反应?”

  “陛下,甚么假子不假子的,都是玩笑。奴婢发话之后,这些个狗崽子,都还算知道感恩。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连看门狗还做不好,要来何用?”

  手持拂尘的康德轻轻地给李世民揉捏着肩膀,这么多年下来,默契还是有的。康德自忖比不上已经去世的史大忠,所以别的都不管,给李世民当好差即可。

  至于被张德坑得体无完肤这件事情,他心中也清楚,这是张德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剑,一辈子都不会斩下来,就是吓唬着他。

  之前看张亮放了一炮“豫州鼎”,惊天动地的,自己却丝毫没有吓到,甚至还有点想笑……

  “太监这个名头,往后不值钱了,你这老东西就不心疼?”

  “都是陛下的鹰犬,甚么太监、少监的,陛下说值钱,它就值钱;陛下说不值钱,那它还能抵一个开元通宝不成?奴婢们听陛下的,也只听陛下的。”

  “哈哈哈哈……”

  李世民很是畅快地大笑了一会儿,抬起手指,向后指了指。

  康德咧嘴一笑:“陛下,接下来,奴婢们如何做?”

  “原本朕想让薛大鼎为工部尚书,兼领河北道黜置大使。后来想了想,河北如今乃是北地精华,镇压诸胡,扼守世勋。不若就让薛大鼎在河北再干上几年,赐特进,加太子少傅,河北道行台……行尚书省。”

  “底下的人,都道行中书省。”

  “也罢,薛大鼎想来也是要三辞三请,省得麻烦。”

  一字之差,却有很大的区别。行中书省,终究是要“面圣”而治,对地方的治理,更多的是发起“议案”之后,得到皇帝批复,然后治理。

  只是某些人可以独特一些,比如房谋杜断,他们本身就是绝对的宰辅,天然具备执行政策的能力,门下省的人只要稍微怂一点,整个政策从发起到执行,走完很简单。

  但对将来非宰辅的行省老大来说,在大政上,如果没有拿到皇帝的批复,等于就是越权,是非法的。底下的人只要有点野心,就能通过合法的手段,掀翻行省老大。

  当然了,通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可万一皇帝要反腐倡廉,那说不定就要杀个个头最大的。

  连宰辅都没当过,这种行省老大,杀起来不要太轻松。

  李董准备赐“特进”给薛大鼎,也是为了提升薛大鼎的品级,但基本薛大鼎承受的可能性为零。

  金紫光禄大夫或者银青光禄大夫,才是薛大鼎的承受范围。

  至于说“行尚书省”,薛大鼎绝对想都不敢想,“行尚书省”就是真正的诸侯,是比藩王还藩王的存在。李承乾的这个“东海道大行台”,就是“行尚书省”,太子受得,薛大鼎也受得?

  哪怕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