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3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等着见徐王进献新词的,不是我们吧。好,便说这是个甚么风雅事,便说这是个读书人的事。这武汉招募计吏,我看一个个捧着《王学概论》,那辛苦的模样,也不比捧着《五经正义》差嘛。怎么,诸君也爱起数学来了?”

  “住口!尖酸诽谤,汝不知某刀剑之利!”

  “就你他娘的带刀了?老夫正宗福建刀,怕你个鸟,有种下场互砍三百刀!艹!”

  新晋京城的福建进奏院“院士”们年纪虽然大,可脾气却是不小。一顿对喷之后,早就准备好抽出横刀开干。

  反正京城中有决斗场,嘴上说不清楚的,刀剑说话!

  “你说的!这个月初八,咱们场上见!哼!”

  “献媚无耻之徒,还不快滚?!”

  “告辞!”

  “不送!”

  一通热闹,街市上不时地有人吵嚷:“那些个说鸟语的福建子,初八老夫定要让他们血溅当场!”

  “此间私斗……怕是衙门追究?”

  “假名行事,怕个甚么?”

  朝廷明令禁止私斗,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绕过去。比如说私斗的时候,各自隐姓埋名,杜撰个蛮夷根脚。

  你说我是阿依土鳖国人士,我说你是完颜汤姆氏的勇者,两家来源不同,却是共聚皇唐上邦,只因有了口角,这才各凭风俗,一较高下。

  贞观朝固然是禁制私斗,可你要是蛮夷……那就是野性难驯,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

  于是野性难驯的蛮夷,就不让他们在公开场合互砍,有了指定的场地,有什么分歧,用他们的传统习惯来解决。

  只要不是涉及到唐朝法律的,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这原本是定襄都督府当年为了整契丹人的路数,坑死不少契丹贵族,但效果非常不错。

  最重要的是……有钱赚。

  一场决斗,是赌馆妓寨中最受欢迎的热闹之一。

  不管是嫖客赌狗,都忙不迭地下注。

  毕竟,和赌球比起来,决斗这个事情,一不小心就要死人,怎么看都要公平一些。

  只不过唐人想要参加决斗,难度系数不小,很容易被洛阳令抓起来治罪。

  虽说野地里的仇杀多不胜数,市井之间的私斗也屡禁不止,但公开搞事就是不行,不然就是打官差们的脸。

  一来二去,加上还有利润,久而久之,有些带着血腥厮杀的决斗,也是要改头换面成蛮夷,以角斗的行事,堂而皇之地出现。

  朝廷看到的,是蛮夷的角斗,而实际上,很有可能唐人仇家之家的决斗。

  形式上一样,却有本质的区别。

  “这一次当真是热闹,张梁丰已经到了豫州,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遭行刺。”

  “听说在武汉时不时都有行刺之事,想要取张梁丰性命之人,有这般多?”

  “谁知道呢。”

  “这一次,会是何人所为?”

  “张梁丰为湖北魁首,谁在湖北利益受损,谁就有嫌疑。”

  “言之有理……”

  在新南市吃酒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大。多少都能猜到点下手的是哪家,但也没有说透,吃酒而已,何必得罪人?

  “以诸君所见,事后张梁丰当如何处置?”

  “这么些年,倒也不见张梁丰如何报复。都道武汉信奉‘公羊派’,我看也未必嘛。”

  “也是难说啊。”

  “昨日就见羽林卫四散,怕不是要查案。”

  “说不定不是查案,而是息事宁人呢?”

  “怎么说?让张梁丰息事宁人?”

  “嘿……”

  除了新南市那些个看客,京中的扬州会馆中,李奉诫眉头紧皱,一旁几个学生都是跃跃欲试:“先生,这天下固然非是一人之天下;但是先生,这头天下也不是数十家望族之天下。今时天下新生英杰,苦其已久。若有张江汉为首,当能成大事!”

  “不错!中国世族,七十有八,今虽有崔、卢崩解,却也未伤世族之根本。”

  拜入李奉诫门下的学生,来源很复杂,有世族有寒门,也有商贾子弟,也有工匠人家,总之,无所谓根脚如何。

  但眼下嗓门最大的,大多都是中小贵族门庭,或者寒门商贾子弟。

  在扬州时,就有学生提出了“社稷贡献论”。说的是扬州的繁华,不在豪门世族,而在成百上千的“寒门”之家。

  正是有了这些个“寒门”,才有了扬州的热闹繁华,而豪门世族对扬州繁华的贡献,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用数据来说话的话,那就是成百上千的“寒门”,创造的就业岗位和社会财富,远比十几二十家豪门世族要多得多。

  但扬州的好处便利,大头都不是成百上千“寒门”的,而是十几二十家豪门世族拿了去。

  这深深地刺痛这大大小小的“寒门”,也导致了这些“寒门”,依托扬州特殊的官场环境,拉着雇工、苦力跟老世族斗。

  扬州这几年织女工钱眼看着就要追上苏州,也是因为其中有“寒门”子弟带头上蹿下跳的原因在。

  在李奉诫看来,这总归是好事,只是,李奉诫却也知道,大事不大事的,他那个江汉观察使兄长,是全然不感兴趣的。

  “这几日,有人传言进奏院当增扩增补,可是你们在暗中推波助澜?”

  “回先生的话,非是我等,而是南运河诸家串联投石问路。”

  李奉诫笑了出来:“投石问路?”

  

第二十章 另类富庶

  过豫州之后,武汉的访问团并没有走许州长社这条官道,而是顺着汝水西行,前往了襄城。

  这里有一条朝廷砸了大价钱修的弛道,贯穿汝州东北,和汝水基本平行。因此工部典籍上,正式官方名称是“汝水路”。

  不过一般工部官吏,都说“汝水道”,从襄城出发,过郏城,通梁县,最后历尽三关过了伊水,就到洛阳南。

  基本上京城新南市的物流队伍,只要是南下的,都是走这条路,可以说相当的热闹繁忙。仅新南市一地每年就要上缴“保养费”大概一万两千贯左右,均摊到新南市的各个商家,大概每家一年十贯左右。

  新南市现在登记造册的商家数量,就是一千两百家,至于零零散散的铺面、门面,可能有一万多家。

  整个新南市相较当年的规模,扩大了几十倍,原因么,自然也是很简单——京城居行大不易啊。

  大概也是受了“居行大不易”的影响,京城这些年在城外出生的男婴,有很多小名就叫“居易”。

  什么黑居易、黄居易、兰居易、紫居易……各种居易,名字承担的,也不外是父母对未来的期望。

  “观察,过了界碑驿站,就到郏城地界。”

  有个在武汉专门做育种的官吏,特意一大早跑来张德这里问候。

  “噢?”

  一想到对方的工作内容,张德顿时笑道:“想必此地有君中意之物?”

  “实不相瞒。”

  那官吏有些腼腆,看上去老成,其实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岁。是从开辟苜蓿场之事入职,早先是流外五等,上不得台面。

  不过他也是张德的学生,父亲是江淮没跟脚的纤夫,属于典型的庶民子弟。钻营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