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5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到底,关起门来张沧的确是江水张氏认可的嫡长子,但外界怎么看,却阻拦不了。

  要是张沧不介意,也就没那么多心思,青少年正是思绪风飞的时候,多愁善感之下,自是有各种“逆天”妄想。

  想要反抗那个狂霸酷拽屌炸天的老爸,过千几百年的青少年还是这般。

  只是爱贞观二十四年这个时代,更加艰难一些,只是……成功者也不是没有,比如贞观二十四年那个身材走形的皇帝老子。

  张沧现在的情绪相当复杂,心理上想要反抗一下老爸,毕竟江阴那里还有个老妈在,偏偏老妈在守活寡一般。可是从心出发,作为张德的儿子……真他妈爽!

  在江阴是江阴小霸王,在武汉是江夏小霸王,要不是有自我道德约束,还有坦叔教导出来的奇葩英雄价值观,并且头顶有个良心早早喂狗的亲爹。张沧也想做纨绔子弟,各种欺男霸女爽翻天。

  但在各种环境的约束下,欺凌弱小让他产生不了成就感。

  “大兄想出去游历?”

  张沔一脸兴奋,他从小就在武汉长大,母亲又是个不爱争执的安静女子,也就让他即便有什么“狂妄”,都被母亲的贤良淑德给瓦解。

  直到张沧的到来,他才用“跟大哥出去玩”这个绝对正确的理由,出去浪遏飞舟。

  跟着张沧,他学会了游泳,学会了骑马,学会了几个套路的散手,学会了摇橹划桨,学会了吴地十几种方言……

  “跟大哥出去玩”是绝对不会被母亲责备且唠叨的事情。

  “嗯,一直就想,只是……”

  “甚地只是,若是大兄想出去,那就出去啊!大兄往日的气概,怎地便萎了?”

  “萎了?甚么话!我只是想着是去京城还是去长安,两京都是繁华之所,我既想去看看天子脚下是甚么风景,也想前往长安,看看当年阿耶奋斗过的地方。”

  言罢,张沧目光如电,抬头看着何坦之,“阿公,我想去长安看看。”

  见这兄弟二人一个受不得激将一个掩藏着“疯狂”,坦叔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很快是对兄弟二人道:“倘使要去长安,那就不得用自家身份,你们两个,且去咸宁市打几天工,睡几天大通铺,老夫再来安排身份。”

  “……”

  “……”

  听到坦叔的话,张沧和张沔恨不得自抽一百个耳光。

  打工?大通铺?不是应该豪华马车直接小跑前往长安城吗?但毫无疑问,坦叔不可能给他们这样的服务。

  搞不好,还得隐姓埋名,换个身份前往长安。

  平头百姓在长安城还想混出头?想当年他们亲爹也是京中有靠山的啊。

  “怎么?可是觉得如此太过艰难了一些?不如去南昌也好,至少路近。”

  “阿公此言差矣,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某自江阴而来,本就有此誓言。大丈夫自当受天锤炼!”

  一脸懵逼的张沔顿时后悔了,都没来得及阻拦张沧装逼,心中暗道:难不成真要去打工?睡大通铺?

  环视四周的房子,想想中饭就要吃的美味佳肴……张二郎吞了一口口水,少年人的面子很重,让他偷偷含着泪也要继续跟着老大装逼,冲张沧竖起了大拇指:“兄长霸气,小弟佩服。”

  “听说大武孃孃生了,我们见过阿耶和几个孃孃,便去咸宁。”

  “不必了,老夫这就送你们过去。反正咸宁那里,也有上官金虹和李寻欢在,老夫跟他们相熟,省了麻烦。”

  “这……阿公,还未吃中饭……”

  “咸宁还少了咸菜馒头么。”

  言罢,坦叔抄着护手,在外面吩咐了两声,顿时就有几个面善青壮进来,冲兄弟二人道:“两位郎君,少待衣裳就送来。”

  “衣裳?甚么衣裳?”

  张沧和张沔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坦叔理所当然道:“行走江湖,哪有身穿丝绸锦缎的?”

  “……”

  “……”

  张沔一看这行情,顿时动摇了“世界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念头,正要上前一步求饶,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张沧攥着,老大用吃人的眼神的看着他,一句话没说,但意思传达出来了。

  要死一起死!

  

第三十九章 打工

  麻衣、芦鞋、狗皮帽子还有一根羊毛攒出来的裤腰带,要是手中来个破碗外加一根打狗棒……那真是齐活儿!

  “我不要打工!我不要打工!我要见阿耶!我要见阿耶……”

  正月里终于下了一场雪,贞观二十五年到了,江夏街头的一个少年被人在雪地里拖出两条划痕。

  痕迹是少年的双脚划出来的。

  张沔又哭又闹,坦叔却是淡定的很,对几个壮汉道:“莫要管他,此事老夫已经知会过郎君,得了许可。”

  几条恶汉一听,宗长都答应了,那还寻思啥啊。

  整呗。

  “五郎,五郎,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不要打工,我不要睡大通铺……”被唤作五郎的恶汉憨憨一笑,冲张沔道,“二郎,我家大人说了,来了就听使君和阿公的话。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五郎是张礼青家的,身材高大,臂膀粗壮,比他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幼时就去了江阴,是坦叔调教过的。

  当年的四大保镖,也早早成家立业,除了嫡长子,其余儿子都是拿出来使唤。倒不是说薄情寡义,而是小儿子宠归宠,但到底不可能和世家大族那样成年还能捡便宜,即便是有“大推恩令”,那也要看家底如何。

  与其把本就不厚的家底掏空,倒不如谋个出身,寻个出路。

  而江水张氏现在彻底起来,有这门路,岂能不用?

  “聒噪,拖走!”

  坦叔眼皮耷拉着,看也不看张沔,催促着五郎。

  “哎。阿公放心,他逃脱不得。”

  言罢,将张沔捉了起来,扔到了板车上,车上也有两个恶汉,正攥着馒头和油条狂吃。见张沔上车,冲他点点头,吞咽了油条之后,道:“二郎,咱们今天去咸宁市上工,可是忙的很,冬春这光景,最是劳累。”

  “正月里不是都歇着过年么?”

  抹了一把眼泪,四处打量了一下,却见车上还有一个壮汉,正翻着一双死鱼眼啃着黄馍馍。

  “大哥!”

  不是张沧是谁?

  张沧瞄了一眼张沔,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啦老弟!”

  果然还是一起死能够缓解一下郁闷,递了一只黄馍馍过去,早特么凉了的黄馍馍一点都不好吃。

  但张沔早上起来就被拽走,这时候饿得不行,接过黄馍馍也顾不了那么多,啃了一会儿,抹了抹嘴:“大哥,咱们去咸宁市,是要做甚地工?莫不是赶车、卸货?”

  “就你这身量,还赶车卸货,怕不是被货压死。”

  张沧摇摇头,“今天让你去铲粪。”

  “甚?”

  半只黄馍馍卡嘴里,要不是张沧上去就是一巴掌,大概就要呛住。

  张沔瞪圆了眼珠子:“铲粪?”

  “你还真信啊,阿公也没说做甚地工,等到了咸宁市才知道。”

  道旁坦叔一脸淡定,冲他们挥挥手:“慢走啊。”

  “阿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