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是一两一匹突厥敦马,也就是十贯左右的价钱。冬季是证明“辣味”价值的最好时刻,人们味蕾彻底被打开,尽管那不是“味道”,而是一种“痛觉”。
但大部分人类都是抖M这个定律,持续几千年都不会变。
整个江阴的种植基地,目前主要工作还是选育培育,争取多培养几个品种出来。长期来看,调味品市场中,辣椒依然是会处于长期有价无市。
常州地区能够拿辣椒作为官吏工资以外的补贴发放,可以说羡煞东南西北长江诸州的。
“这番麦虽大,却是无甚用场。”
张氏老宅中,李芷儿带着李葭吃玉米。手指头大小的玉米吃起来虽然脆爽甜口,可碎渣极多,加上玉米粒灌浆还不如鲜嫩的豌豆,多少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意思。
“哪里大了?”
老张夹了一根玉米,沾了点酱油直接塞嘴里咀嚼,吃完之后对李芷儿道,“这物事培育好了,一根能有一斤多。能长个一尺多,够你用的。”
“够我……嗯?”
啪!
抄起一根玉米就朝张德砸了过去,老张脑袋一歪,玉米从耳边飞过,带走一片甜汤玉米汁,让人好不狼狈。
“知错知错,是老夫口无遮拦。”
连连讨饶,柳眉倒竖的安平公主气不打一处来。一想起上发条的“不求人”,顿时觉得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没良心的畜生!
然而老张想法还是很多的,如果不用上发条的自动“角先生”,还可以用茄子、胡萝卜、大萝卜、黄瓜,当然,还有将来培育出来的玉米棒子。
玉米棒子还自带颗粒螺旋浮点呢。
“当真能长一斤多?”
一旁李葭虽然也红着脸,可到底是挺着大肚子,不好意思敞怀大笑。不过一个玉米能长一斤,还是很令人惊讶的。
“亩产其实有限,这物事……就是个鸡肋,远不如稻麦。”
玉米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晒干了挂成串能放N年。除此之外,面对本土主粮,它终究只是个弟中弟,还是个营养有缺陷的弟中弟。
至于它的老乡土豆和红薯,也是一个毛病,灾年救急可以用用,正常年景里,弟中弟二号和三号。
“能长一斤,终是不易。”
李葭想了想,这种明显可以拿来当口粮的东西,单个能上一斤,怎么看不可能一点优点都没有。
“想要培育到一斤,你孩子都能帮老夫打酱油了。”
“……”
一时无语,李葭抚摸了一下大肚子,然后看着张德,“姐夫,孩儿名字,可曾想好了?能不能择选《楚辞》以……”
“名字罢了,要甚么讲究。男儿叫张常,女儿叫张芙蓉。”
“……”
江阴自有芙蓉湖,听着就好记,再说了,出水芙蓉,多好的寓意。
一旁李芷儿冷笑一声,然后扭头看着李葭:“早和你说过,你还不听,这下不是自讨没趣?他是个极善煞风景的夯货,指望他有甚么趣味,你还不如多食几个番麦,多吃几个番椒。”
很是丧气的李葭一脸幽怨地看着张德,子女的姓名就是个地名,怎么看怎么随便。
老张心说取名而已,老子又没有作拔屌无情的渣男,这还不好吗?取的名字再好,将来万一被满门抄斩或者全家挂路灯,还能因为名字响亮换个好看的姿势被杀或者吊起来?
再说了,又不是张全蛋张二狗这样的名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三十五章 狼羊论
? 春末连开了两科,其中一科是“制试”,因为皇帝老子感觉身体有点不错,一高兴,就准备犒劳一下广大人民群众。
然后人民群众就笑嘻嘻地跑去参加科举考试了。
当然了,那些连考试考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自然就不是人民群众啦。
王福畴原本想自己举荐骆宾王,但想了想自己一个刺史,在洛阳也没什么面子。龙门王氏怎么了?太原王氏也没有卵用啊这年头。
“观光,你当真不去京城?”
“碰!五筒!”碰了一张二条,骆宾王神情肃然,全神贯注地盯着麻将,“使君要不要打牌?要闲聊就先不打。”
“打打打,老夫就是问问。”
“有甚么好问的,打牌!”
陪打的两个佐官都是脸皮发抖,这种混人还真是没话讲。正常状态的骆宾王是很好说话的,而且各种才气往外冒。只有在牌桌上,堪称百战老卒,杀气腾腾的那种……
“哈哈哈哈……最后一张四条居然也被老子弄到手!绿一色!”
只骆宾王把牌一推,一排的盎然绿意,映照的另外三家脸也绿了。
绿了绿了,骆宾王绿了!
“太湖赌王”搓着手收钱,赢钱不在多少,当然多赢一点也是很高兴就是了。骆宾王享受的就是这种赌局中的叱咤风云,远比官场来得爽快。
这几年因为澡堂兴起,常州又从武汉进口了不少锅炉,大型澡堂直接就是烧煤。泡汤的老江湖逐渐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在运河上讨生活的人家,泡汤是一种为数不多的精致享受。
一天的酸痛疲劳,泡半个小时的澡就能去的干干净净。
而澡堂中还有精于推拿的搓澡老汉,肌肉一通按摩,比妓院中技师的手法,那是精妙得多。
骆宾王在常州官场有一句话很有名:当世唯二处不分高低贵贱,一曰赌场,二曰澡堂。
两个地方对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进去之后,就赤条条的,不算个人。
“太湖赌王”的理论是有现实基础的,毕竟,人的诞生是赤条条的来,而终结,又是赤条条的走。
赌场中赤条条的赌棍比比皆是,至于澡堂子……不赤条条的作甚?难不成老爷们儿长了一双婊子奶,怕被老铁们摸个爽?
对于举制试毫无兴趣的骆宾王也不是没有揣着理想和心思,制试老骆想法比较独特,他是没打算在贞观皇帝这里考试。
新皇帝上台了,才是他表演的舞台。贞观朝的璀璨,不是什么数也数不清的名臣,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皇帝。
没有李皇帝的贞观朝,那还叫贞观朝么?
只有皇帝死了,很多事情才能去冒险。
是夜,常州刺史府的同僚们相约去泡汤,温汤放了许多药材,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反正闻着挺好闻的。
苏常有严格的卫生管理条例,当然这个严格,主要还是集中在体制中人。盖因卫生管理事关升官发财,不看重是不行的,倒是跟行为习惯没有太大的关系。
整个衙署的大澡堂相当的干净,有性病和脚气,是直接禁绝入内。毕竟,州内高官都会来的地方,你要是来个州城上下都中招,澡堂管事直接抹脖子拉倒。
谁叫吴王殿下还真就琢磨出来不少东西,“传染”这个概念,在扬子江两岸不敢说深入人心,但读书人都是知道的。
“观光,适才牌桌上问你的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