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时候问土鳖们为什么连想都不敢想?
土鳖们的回答也很一致:我们没文化的人是这样的……
当然掌握社稷神器的“人皇”们除了晒家底震慑全场,还会把家丁护院们拖出来亮个相。动不动就舞干戚,土鳖们一看老铁小弟这么多,砍不过砍不过,不敢动不敢动。
随着土鳖们逐渐也产出文化淫,这种震慑效果就差了许多,于是工程奇观就逐渐减少,毕竟,奇观多败家啊。
不过历史是螺旋上升的,当进入工业时代之后,“奇观”的作用再一次迸发出了惊人的魅力。因为,每一座“奇观”的背后,折射出来的,就是建造“奇观”所需要的工业实力。
国家实力强不强,一眼便知。
同样的,晒家丁护院的方式,也出现了剧变。家丁护院们所使用的装备,本身就是“奇观”。大炮巨舰、重型航母……非最为顶级的国家,不能装备。
物配其主,霸主必配重器,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贞观二十三年的某条土狗并不想掌控全场,但是,不管他修多少里的江堤,垒砌多少数量的塘坝,亦或是移山填湖还是“围圩造田”,看到的人终究是少数。阡陌交通,谁吃饱了没事干去计算一下这里那里的工程量,然后震惊武汉群狗们的凶悍实力?
桌面上,终究还是要有“硬菜”。
一如李皇帝的太极宫、大明宫,扔出来就是王炸,管你世家还是豪门,管你军头还是草莽,见了就拜,看了就跪。
自然而然产生的那种盖世气息,会让宵小绝望。
老张不介意宵小丛生,他每年遭受的刺杀,并不比李皇帝要少。
死亡对他这么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而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有人想要打断他艰辛的上网努力……这就是不能忍的。
在武汉忙于案牍之间的某条江南土狗只想说:我特么只是想上个网,最不济,想用小霸王学习机练习打字,有错吗?
重度“网瘾”的张德加上一群想要“搞事”的武汉土狗,自然而然地,就要想着掏个家伙出来。黑又硬,粗又长,男人看了自卑,女人看了流泪。
汉阳钢铁厂和内厂的试验区,在一条数丈宽的沟渠前,正在进行铆接的构件通过配重式起重机,组成了一个“X”形。而旁边,正在调试防锈漆的大工微微皱眉,一旁张德掩着鼻子问道:“怎么回事?”
“山长,这漆放了三天,已经有些凝结,怕是要现调现用。”
赤红带黄的防锈漆,用的是铅丹配合桐油,成本非常低,但是麻烦的地方就在于,静置之后,很容易凝结。
“那就现调现用。”
毒性要说多强谈不上,但终究还是有些毒性,戴着护目镜和自制呼吸面罩的大工不断地在构件上刷漆,这是一个比较实验,用什么比例的防锈漆,就要看实验结果。
“山长,其实可以用螺栓。”
“你以为偷铁的都是普通百姓?”
张德横了一眼,汉阳钢铁厂是能够车出合格螺栓的,但是没有意义。这几年偷铁技术非常强,武汉刚刚弄出螺栓结构,扬州就有偷铁高手用铜钱熔融之后,加工出青铜扳手……
整个汉阳钢铁厂周围,岗哨明里暗里加起来有一二十个。除了正职警卫之外,钢厂工人自己还有安保业务。
生铁虽然已经可以大批量生产,在放眼全国,三千万人的超级市场中一看,这点份量还不够看。
别说三千万人,就算是三亿三十亿的市场,铁价贱如泥,该偷的还是偷……铁永远要用的。
这是硬的不能再硬的硬通货。
试验场架设的铁桥不是一座两座,但被人最为看好的,是一座被钢厂称之为“铁筰”的悬索桥。
悬索桥历史悠久,“筰”本身就是竹制悬索桥的意思。汉明帝时期,在西南就大量使用“筰”,而且其中还有铁索桥,论及铁桥上的经验,这是唯一可以被当代桥梁工程狗们可以借鉴的。
而不管是从施工难度还是说加工装配技术上来说,也的确是最为稳妥且容易的。毕竟,悬索可以用锁链,这是汉阳钢铁厂的拳头产品。
不过老张在意的,并不在技术上,而是悬索桥进行外包装更容易,桥头主梁进行装饰,出效果更为有震撼力。
不管是把桥头做成龙首龙尾,还是说两边主梁都摆放生铁浇注的镇桥“神兽”,都足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且悬索桥可以把主梁建的很高,哪怕明明用不上那么高,但为了装逼的效果,可以选择高一点。
“热胀冷缩如何解决?”
张德随口问了一声。
“开槽。”
一个大工应了一声,“‘里河’那跨度,就算不开槽,想来热胀冷缩也不会影响太多。”
只是“里河”跨度不大,但桥并非是照着“里河”跨度来修的,两边延展出来的长度,是特意加长,为了给人产生一种这座桥特别大的视野错觉。
这也是没办法,“硬菜”要上,但沟壑太宽……硬不起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第五十二章 设计定型
? 传统营造因为大型工程主要为贵族服务,而又多以木质结构为主,这就使得传统营造主要以木工为主流。在木工作业上,各种规制都是相当的超前和规范,千几百年后死宅们非常欢喜的手办,这年头早早有了各种各样的形制。
等比例的木制建筑模型的精致程度,扔到一千年后,也并不过时。
在视图结构上,老张非法穿越之前读本科时候,也误以为中古上古并没有“透视”的概念。直到选修课跑去看机械史,才知道汉朝时候玩的山区风车磨坊,人家都是直接上手办……
大脑中没有“立体”的概念,你玩个鸟的模型。
落实到木工建筑模型,也就是所谓的“烫样”上,这种精致带给人的惊喜感觉,比自己组装一台“扎古”还要强烈。
秦汉以来的营造流派极多,东西南北交流虽然有,但“绝活”都是藏着的。直到武汉的狗群直接把“秘密”公之于众,扔到课堂里直接教学。
为了这个事情,张德手底下的教书匠也被捅死过两个,他自己遭受的刺杀中,就有能工巧匠的徒子徒孙。
但这些年逐渐好转,原因在于,哪怕是朝廷的将作大匠,在老世族眼中,也不过是“庶人在官”,地位高不高,全看君王的心情。
武汉固然是掀桌让不少人没饭碗吃,但在武汉混饭的木匠们却也发现了一个出路,那就是,匠人第一次可以正式登上官方舞台。
最重要的是,江汉观察使府愿意让匠人在这个舞台上施展才华。
“奇观”可以是贵族的,也可以是庶人的。
这就是武汉给出的筹码,于是被砸了百几十年饭碗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