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2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做甚么?”

  “我有点害怕……”

  “那老叔带你去外间吃点东西可好?”

  “好。”

  言罢,张德也不理会周围人惊异的目光,牵着李象的手,缓缓地转身离开了外庭,左右回廊,庭前庭中,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他牵着李象,就这么不喜不悲面无表情地向外走着。

  “操之!”

  李震和张大象紧张无比,愣神片刻,立刻喊住了张德。

  张德转过头看着他们,然后露出一个微笑:“怎么?忘了杜相之言?要热闹!要热闹!要热闹啊!”

  “哥哥们,该操办事体啦,这光景,可容不得我们哭哭啼啼!”

  年长的还在犹豫,年纪最小的尉迟环,反而是头一个跳出来的,跟着张德就走。

  有人牵头,自然有人跟着,举凡是“忠义社”中的,居然都是神色一变,一咬牙,跟着张德就往外走。

  此时此刻,里面的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出去,外面的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出来。

  但是很快,四面八方早就准备妥当的队伍,都忙活了开来。

  不明状况的长安百姓,哪怕是刚刚搬去隆庆坊的,一见有热闹,都是围了过来,明明晓得皇帝在里面,可也不知道怎地,忽地有人高呼“嘿,杜相给咱们派糕饼小礼呢”。平地一声雷,炸了半个长安城!

  唢呐、琵琶、胡琴、优伶……吹拉弹唱的名角儿,广为人知的都知,一股脑儿就像是塞到了小小的逼仄屋子,果然是热闹了起来。

  “嘿!崔莺莺果然重出江湖啊!”

  “屁个崔莺莺,那是她调教的小娘,因跟杜相同姓,是杜相特意点了的角色,能唱三十几出戏,六七八种强调,甚是了得。”

  “咦?莫不是崔都知手里的‘十色’之一,行十的杜娘子?”

  “正是杜十娘!”

  “这光景……请个杜十娘,这合适吗?”

  “杜相特意点的,你待怎地?杜相的事体,还要你来指摘?”

  “不敢、不敢……”

  热闹之间,却听得一处戏台传来了腔调婉转的女郎之声。

  “自古道,食君禄当报君心,怎能够图安乐享受太平……”

  正啃着一只鲜肉馒头的李象歪着脑袋,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张德:“老叔?那女子唱的是甚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张德笑了笑,抚摸着李象的脑袋,正要回答,却听旁边尉迟环手里也拿着个鲜肉馒头开口说道:“殿下听过的想来有点不同,这是诸葛武侯的《出师表》。”

  “噢,果然我听过。”

  而此时,杜宅深处,李世民同样听到了这里的唱腔,纵使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有人按照杜如晦遗愿这么操办葬礼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变得相当难看。

  

第四十章 巨响

  “大监,这丹药……还炼不炼?”

  小黄门小心翼翼地凑到康德跟前,洛阳有专门的丹房,早先是皇帝凑趣让人建的。正经说要服用丹药,倒是一次都没有过,反倒是内官分吃了不少。

  这些个丹药除了有点甜味,倒也吃不死人。

  “还炼个甚么。”

  康德横了一眼小黄门,手中拂尘一甩,哀叹一声,“罢了,把丹房的‘仙长’,都遣散了吧。”

  “是。”

  这些阉人对长生不老丹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是马周在辽东明确说过,武汉那里对此是半点不信。谁在武汉谣传这个,都是要服重役的。最惨的,大概就是流放,刑部方面勾的比谁都快。十天之内,必定把人往西域送。

  早先跑去武汉富贵人家投机的道士番僧不在少数,张德严厉打击之后,有些道士番僧还说是张德不愿武汉百姓长生得道。

  然后江汉观察使府就明令布告,谁想长生,府内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风气一夜之间就扭转,可以说效率惊人。

  虽说在老张眼里,都是一样弱鸡的官僚系统,但武汉的官僚,终究还是要高效一点,对付这些个不知道死活的,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武汉这里投机不成,五都投机自然就成了邪魔外道的乐园。

  更何况,皇帝因为遗传性的呼吸系统疾病,每年都要受到困扰,加上贞观八年“断子绝孙”,这就导致皇帝不得不期望医术之外的东西。

  可惜,马周是个坚定的朴素唯物主义者。

  别的可以妥协,但事涉性命,马周跟皇帝就一句话:生命在于运动。

  没瞧见太上皇都活了八十二岁还能生儿育女吗?论遗传性的“气疾”,人太上皇也没见少了啊。

  而且看太上皇的节奏,怎么地再活上一段时日,也是不成问题的。

  用秦琼之流来举例子未必能劝说李皇帝,但自家亲爹,李世民当时就觉得马周说的对。

  此来长安,李世民其实还备了丹药的,但最终没有拿出来。拿出来只会是徒增一段笑话,而不是会佳话。

  因为杜宅外边站着几百条恶狗,都是不信长生不老的。

  此时此刻的康德,作为皇帝的家犬,对未来是一片迷茫的。一代雄主底下做狗,哪是那么好做的?

  趁着皇帝悲伤过度而去休息,康德前往史大忠的府邸拜访。

  “史公。”

  “不在宫里陪着陛下,来老朽这里作甚?”

  抱着个蛐蛐罐儿,史大忠耳朵凑在一旁听着响。房间内家具都很别致,地板平整不说,还铺了一层河套毛毯。就算只是穿着布鞋,踩在上面也是极为舒服,不会觉得脚底板难受。

  “陛下正休息着,我也是抽空,来史公这里走一遭。”

  “杜相丧事操办少不得内侍帮衬,你来老朽这里,这不是害人么。”

  史大忠瞪了他一眼,“再说,杜相遗愿迥异常人,不若让孩儿们去撒撒欢,也好开开眼界。”

  “唉……”

  叹了口气,康德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看着史大忠,问道:“史公,史公如实告诉我……当年,史公是不是同张梁丰交好?”

  “嗯?”

  史大忠手一哆嗦,连忙向外张望,然后脸皮发抖地看着康德,目露凶光:“你这胡儿,胡说甚么!”

  被骂作“胡儿”,康德倒也不冤枉。不过史大忠自己也是突厥种,骂出这么一句,倒是有些滑稽。

  不过这时候康德也不计较这个,他毕竟是史大忠提拔出来的,见了老领导,自然是要放松的多。

  “史公啊史公,我当年大概是被张梁丰给骗了!”

  “骗?”

  “骗什么?!”

  “当年翻修洛阳宫,我手上没钱没人,又被皇帝压着工期,内府也不是我的人,将作监……当时还是军器监,也说不上话。后来便是靠了张梁丰,这才把洛阳宫顺利修了起来,可以说富丽堂皇……”

  还没有听康德说完,史大忠一个箭步,直接攥住了康德的手,“走,里边说话。”

  算是个半掩的密室,史大忠盯着康德:“你是不是在洛阳宫埋了东西?”

  原本只是紧张的康德,这时候眼珠子鼓在那里,一副不可思见了鬼的模样,直愣愣地盯着史大忠:“史……史公……你……你不要吓我!”

  “狗日的江南子!原来不是坑了老朽一个!”

  哆嗦着嘴唇的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