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0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室面前装逼,他嘴里谁都是土鳖,可说起张德,那也是半点不敬也没有。

  更不要说往东走个几里路,隆庆坊还有一位“妖姬”才折腾长安城没几个月呢。

  “你们放心就是,现在朝野日子都不算好过,能学着浮屠化缘填饱肚子,那就不错了。旁的……也不要多想。”

  老张的话,在座的基本都懂。皇帝要是快死了,那东宫还能折腾还能争,可他妈的都知天命的年纪了,皇帝老子还能跑辽东打猎,这上哪儿说理去?贞观八年之后只是绝育,没说是绝嗣啊。

  扎心的话不能说太多,东宫老人新人都是叹了口气,拿起酒杯,冲老张又敬了一杯,什么话都没讲,就一个意思:都在酒里。

  “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冯氏在武汉订了恁多新船。这光景在南海开辟‘榷场’,冯氏稍微漏一点出来,比冰糖都要多几倍。旁的不说,只说胡椒、香料之类,过了‘苍龙道’,可以说是予取予求。诸君有意的,拟个家里子侄过来,倘使不怕死的,自去再多谋一份物业也无不可。”

  “张公,听闻李公子有意促成‘广交会’,以便南海交易?”

  “是有这么个事情,只是想要掺合,家底不丰还是不要搞了。你们有所不知,这一回冯氏、冼氏,是把几代人的老本都填进去了。寻常人家,他们根本瞧不上眼。便是借钱,也是问江西总督府借的。李景仁此去,各类大宗货物,谁能做谁不能做,也是跟冯氏、冼氏沟通一番。”

  “此间机密,还望张公指教。”

  “保底二十条船吧,你们要是想做,就运粮好了。广州、交州的粮食运过‘苍龙道’,运多少冯氏都能吃下。返程在运胡椒、香料之类,哪怕是木料,到广州也能再赚一笔。只要运道不算太差,一趟就能回本。”

  “一趟?”

  “冯氏这一回玩的很大。”

  张德又一次提醒了一句,顿了顿,他看着众人,才又举了个例子,“糜费不比灭突厥差多少。”

  “……”

  “……”

  很好,很直观,很有冲击力。

  冯氏很有魄力,北上或者说北进中原开拓政治空间是没可能的,但在岭南跟土族继续折腾,也没什么鸟意思。做好了是朝廷享福,做不好他们被问责。

  尽管不是不知道想要消化番邦难度极大,但冯氏这一回赌的是子孙数代,持续不懈地经营,着眼极为遥远的未来。

  更何况,哪怕是只看现实回报,仅仅从奴隶贸易上,他们也不能说亏。别人不能做的事情,不代表冯氏、冼氏不能做,外人想要把岭南土族,诸如獠蛮之类迁出广州进驻交州,难度可能不亚于上天,但对冯氏、冼氏而言,不敢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难度极小。

  最重要的是,哪怕冯氏跟土族承诺人人有田种,到了交州、欢州、爱州,那也确实是有的。

  至于岭南土族到了三州变成“上国之民”,开启新的鄙视链,去鄙视交州、欢州、爱州等地的“土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十七章 狐朋狗友

  长安城内,老关系的世交极多,光左骁卫这一脉,叔伯级的将校就有二三十个。虽说一一拜访才显得有诚意,但老张还是没那么干,毕竟张公谨的老部下都熟悉,行伍老兵,摆谱的有,但不可能这么多人一起折腾。

  再说了,备了厚礼,金银铜铁都有,看在开元通宝的份上,纵使有点小芥蒂,也差不多烟消云散。

  李震人也到了长安,见过面之后,本来老张还说去拜访一下刚刚除职,闲赋在家的程知节。

  结果李震直接表示不去。

  “大哥,怎地不去?”

  “三郎既然跟他大人闹翻,我们兄弟,岂能不共同进退?固是有失礼数,但更不可失义气。”

  张德一听,觉得李震说的很有道理,当然是不是李绩吩咐儿子这么说的,也没必要去深究。

  除李震之外,张大象也在长安,张大素却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厮混。只听左骁卫的叔伯们说二郎去了甘陇,究竟到了哪个地头,又没有个准数。

  “大兄,二郎去了甚地?”

  哥几个相约在了春明楼,小酌一杯的光景,张德问了张大象。

  “老郭那里有个差使,大人总督湖北那时,给他谋了身份,如今应该是到了敦煌。是庭州还是哪里,就没消息传来。”

  “庭州?岂不是碛北?难怪……”

  时间上有点差池,碛西程处弼那里传消息回来是很快的,因为走的是碛南沿线的信号机。然而碛北是没有信号机的,传递消息还是靠人。再一个,张大素也不知道程处弼那里有“秘法”可以迅速传递消息到口内。

  “如今是都忙啊。”

  拿起酒杯,闷了一口,酒味寡淡带着一丝甜味,是旧年的葡萄酒。

  见他颇为感慨,身材越发胖大的张大象笑道:“怎地,操之还想闲下来不成?”

  “哪里闲的下来,便是我想,恁多人指着我讨生活,逼着你不能闲下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同样感慨的李震也是拿起瓷质酒杯,自己满上,然后凑到张德面前,兄弟二人碰了一杯之后,李震也是一口闷。

  “想当年,咱们搅了皇帝的‘曲江文会’,少时快意……回味起来,也是颇为无穷。”言罢,李震更是咧嘴一笑,“老子就是死了,也忘不了!”

  “哈哈哈哈……”

  一帮旧时长安少年都是难得放肆地笑了起来,此时此刻,一个个哪里还有少年时候的青涩。只是发丝带白,须髯渐长,便是额头上的抬头纹,也似那原上的沟壑,一道道,一道道……

  “当年,就是在这一间。”

  张德环视四周,“吓的那薛家儿都不敢动弹,兄弟们打春明大街骑马衔枚,着实把魏王那一帮子都吓住了。”

  “那光景,老王珪还在世。”

  “王二郎那书虫,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他自是有人照拂,还怕不好混么?”

  “书虫也有书虫的好。”

  “那时候,老夫最怕的,倒不是王子公孙甚的,也不怕孔祭酒,最怕的就是陆学士。”

  “务本坊骑马那会儿,当真是受了罪。”

  “也是操之厉害,还做了陆学士的弟子。”

  说起了这个,老张笑道:“半点学问都没学到,抚琴倒是会两手,却也不甚精通。好在我也不拿这个招摇撞骗,总算不曾有辱师门。”

  “哈哈哈哈……”

  “来来来,干了。”

  “干了。”

  “满饮!”

  “请!”

  “请……”

  这一群旧时少年,如今也算是各自成家立业,不敢说都是国朝栋梁,可也算是在朝野之间都能混上一混的。

  “我等都是成家了,操之,你甚么辰光迎娶徐湖南之女?”

  “他迎娶个屁啊,他敢娶一下试试?”

  “嘿,成亲也没甚好的,受罪的很,那婆娘的娘家,三五天便来寻事。倘使在老家惹了祸事,又要帮着平了。要是遇上狠辣的,专门祸害乡里,那更是要命,帮着擦屁股不说,老子还要顶个鱼肉乡里的名头。甚么狗屁事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