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3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锦毛野鸡拣拾起来,“这毛色真好,做个逗猫的物事送给阿娘。”

  一行人正说话间,却见一骑飞驰而至,骑士到了老者跟前翻身下马,躬身抱拳行了个礼:“坦叔,家里来了‘东海客人’,县令也过来了。夫人说是有要事相商。”

  “是王万岁还是单道真的人?”

  “王东海的心腹,来时打望了一番,像个读书的。”

  “嗯。老夫知道了,你先行回去,少待老夫带几个小郎回转。”

  “是。”

  那骑士得了回复,也没有废话,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打了个唿哨,不多时又飞驰而去。

  “阿公,是甚事体?”

  “大概是要布置几个州县,或是都督府,总之,都是准备跑官要官的。”

  “王世叔是要做个‘海外’刺史?”

  虽然还是个少年,但长久的耳濡目染,其见识显然不同寻常。普通人家的少年,如何都不可能有这等见识和判断。

  坦叔见他如此,很是满意,难得拂须微笑:“不错。”

  在他看来,张沧的资质比张德还要高一些。要说聪敏好学,武汉的二郎张沔要更胜一筹;但要说坚决果断,张沔就大不如张沧。二者各有高低,但总体而言,资质都比张德要强。

  只是坦叔也很清楚,自家郎君从来不和人斗智斗勇。

  至今他也没搞明白,莫名其妙的,江水张氏就发迹了起来,崛起速度之快,让人有点难以适应。

  硬要扯一下自家郎君的“智慧”,那大概就是打不过就跑,要不然就是“望风而逃”,稍有风吹草动,各种卷铺盖走人,效率之高,坦叔是叹为观止的。李皇帝到现在都没有嫁女成功,大约也是这种技能的优秀之处吧。

  至于“勇气”……坦叔估计自家郎君都把“勇气”用在跟公主鬼混上面了,而且还不是同一个辈分的公主。

  想他纵横沙场数十年,乃是隋末先登勇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英雄好汉卑鄙小人没见识过?可就是自家郎君,坦叔这三十年就没看懂。

  从出生长大到现在,一直都是莫名其妙……

  想当初,坦叔还信誓旦旦跟弥留之际的张公义保证,一定会看着大郎成家立业多子多福。几个目标,也不能算是没有达成吧。虽然没结婚,可至少多子多福应该算是?

  “唉……”

  坦叔没由来的一声叹息,跨上马背的张沧一愣,关切地看着他:“阿公,是有甚地心事?”

  “只是乏了。老了啊。”

  坦叔笑了笑,脚步很稳地踩着踏板上了马车,坐在车上,盘膝而坐的坦叔忽地对一旁骑马跟着的张沧道:“郎君去武汉,老夫还是陪着一起走一遭吧。”

  “嗯?”

  张沧一愣,但还是点点头,“好。”

  此时在张氏老宅,大厅中张大安正一脸惊异地看着一个皮肤黝黑个头不高的剑客,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说,如今王师是以‘邪马台女王’的名头,在扶桑诸国征讨?”

  “正是。如今倭地大乱,但有兵马粮草之地主,纷纷自立。倭地小朝廷已经分崩离析,残党除了依附地方大豪,余者大多归顺了‘邪马台女王’。如今女王府内外,皆是朝鲜道行军总管府来维持,其中好处,不必多言。”

  剑客说完,张大安连连点头:“嗯,不错,‘挟天子以制诸侯’,纵使扶桑诸国有不服者,终究‘大义’在王师手中。”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钱粮。倭地金银极贱,反不如开元通宝好用。但最好用的,还是粮食。”

  “怪不得港口粮价涨了恁多,这几日苏州常州都来了不少人,县衙里天天堵的水泄不通,都是跑交情的。”

  张大安这阵子累的够呛,各种左骁卫出身的老兵来攀交情。可一开口,还真能跟张公谨这个“老上级”“老领导”说上话,张大安一个做儿子的晚辈,怎么可能跟老爹的叔伯翻脸?

  再者,这些人过来跑关系,也不是搞什么大动作,就是想把自己手头的粮食,从苏州和扬州出脱。

  张大安虽然是江阴县令,可他跟前扬子县县令,如今的扬州都督府长史,那关系可不一般。

  最重要的是,曾经苏州市舶使虞昶,那人脉……不要太过硬。

  可以说张大安就是举手之劳,就能让这帮倒腾点粮食出口的左骁卫叔伯赚上一笔。关键还不违法,官场上的风险基本没有。

  “如今牛总管也是相当急切,北地粮食还要维持朝鲜道,剩下来的粮草再运去扶桑,扣抵海上折损,那就真剩不了多少。要知道,如今先锋军打的太顺,多出来十数万降者,那都是要喂饱了才能干活的。”

  “十数万?!”

  张大安声音都变了,你要说几万,那还能接受,十数万,这是打多大的?

  牛进达表示老子寻思着就打个十块钱的,结果谁知道赢了好几万……老子自己都纳闷呢。

  “唉……一言难尽,如今‘望风而降’之辈实在是太多。也不知道是起了甚妖风,好些个‘野人’小邦,听说只要投降,就能吃饱饭,竟是赶着过来投降。连那些酋长、土王,都是这等做派。”

  剑客说到这里,也是欲哭无泪的样子,实在是王万岁他们在处理筑紫岛诸事的时候,也碰上了这种情况。

  如今头大的地方就在这里,这帮赶趟过来投降的,还别说,真没搞事的意思,让干活就干活,让上工就上工,让挖排水渠就不挖粪坑,让清除地理石块,就没有去拔草的。

  用是真好用,可养这么多人,一个冬天,就去了十五万石粮食。这还是精打细算来过的,亏空了多少,管粮草的老哥都不想翻开账册,怕心跳加速。

  而另一方面,因为“拥护爱戴”邪马台女王,导致倭地那些大豪都很紧张,抽丁现象极为眼中,本就有些不给力的农事,于是就更加荒芜。

  如此一来,又加速了倭地诸国的粮食消耗,很快就出现了极为奇葩的“粮食危机”。

  揣着一块金子跑米铺只能换两麻袋不知道什么粮食的情况,就这么出现在倭地市场之中。

  这等行情,又怎么不让在倭地厮混的唐人激动呢?

  只是要死不死的,即便是唐朝自己,夏粮也不见收起来呢,临时调动存粮,那也是要去朝廷官仓才行。

  可要调动官仓,且不说手续流程,仅仅是距离,就又是让人蛋疼。

  洛阳仓这么丰满,走运河南下再出口,鬼知道还剩多少。而且这么一来,钦定征税司的恶狗,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相当蛋疼的难题。

  “粮价到了甚地步?”

  一直听着没开口的李芷儿突然问道。

  “糜子一贯,稻米一贯半。这还是铜山的价,扶桑腹地再翻一倍。”

  “一石?”

  “一斗!”

  听到李芷儿的话,剑客陡然拔高了音量。

  “一斗?!”

  张大安惊的胡子都直了,“这……这已经是乱世了吧。”

  “如今倭地,本来就是乱世。那小朝廷原本就内斗,后来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