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那里连个屁都不是,这就很尴尬了。
但太皇很满意,是,他是不行了,就算现在皇帝儿子突然暴毙,他也没心思再起风云。浑身剩下的那点精力,用来播种就不错了,还想叱咤天下?做梦呢。可要说妃嫔家族就不拿他当回事,也是自找苦吃。
就好比现在,全长安都知道长乐公主整个一“百宝箱”,可想到顺顺利利巴结上,直接去公主府就是自取其辱,更多的是连长乐公主住哪儿都不知道。
两相比较,东宫幕僚算是幸运的,至少长乐公主还卖自家哥哥面子不是?可东宫幕僚还能连吃带拿不成?公主府饶一些武汉特产,让他们自行变卖赚个差价,那就已经是公主仁德,恩义浩荡。
从酸甜苦麻辣到米面粮油乃至绢布丝麻……武汉的什么价钱,长安的什么价钱?一进一出一匹布来去几百文都有可能。
再说吃的喝的,五十斤的大坛,二十斤的小坛,不管是米酒、果酒、白酒、黄酒……武汉的酒水价钱能把长安的干成渣滓。
长安一年的酒水产量,可能也就是江夏酿酒厂一个月的数目。
在总体规模上来讲,长安是“物资缺乏”,当然按照武德朝的行情,那长安必须是“物产丰饶”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是?
也不是没有人琢磨,怎么别人去了武汉啥也没有,偏偏长乐公主去了,就跟洗劫了江汉观察使一样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可惜,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随便开口……
入冬时节,本来就缺吃喝用度,惹恼了公主殿下,人就算不去武汉,还能去洛阳不是?
公主这样的大善人大财主被气走了,谁担待得起?
八十二岁的老董事长自然晓得那些废柴的小心思,所以更加的得意。别人不好说话,他还不好说话吗?
“叔贞,叔贞?”
“嗯?”
不远处的躺椅上,有些疲惫的妇人微微抬头,看了李渊这边一眼,“阿郎有甚么吩咐?”
“十七郎是不是昨日来过?”
“来了,就是问安。”
“那怎地不来见老夫?”
“也来了,阿郎昼眠,他便出宫了。”
“来作甚的?”
“想去长乐那里求点书卷,听说武汉现在出书,都是用了线装,不比别处。”
“嗯。”
李渊点点头,然后道,“好读书是好事,可惜他也不能做官。”
“教几个学生也是好的。”
“也好,那这般吧,老夫约个晚膳,让十七郎过来一趟,叫上丽质还有承乾,一起吃个饭。”
“那我知会个人过去,让元裕莫要误了时辰。”
“甚时辰,吃个饭罢了,晚到早到又能怎地?”
李渊摆摆手,又冲周围道,“你们也是,有甚念想的,都说出来,老夫这脸面,在丽质那里还是值当点的。正月里,就让丽质也忙一忙。”
众妃嫔一听顿时大喜,连忙带着笑行礼道:“谢太皇……”
“谢个甚。”
太皇面有得色,嘴上却道,“老夫今年八十有二,还能有几年活头?不给你们弄点福利,这要是老夫两腿一蹬,你们还有甚个依靠?”
“谢太皇垂怜……”
说话间,李渊问戴着眼镜正在绣花的杨嫔:“二十郎如今在江南还好?”
“他是个玩闹性子,自号‘寻欢公子’,也不知道玩耍到了哪里。不过旬日都有信来,倒也还知道有个娘。”
“本来还想给他弄几套武汉做的宝剑……”
老董事长说话间,还有点可惜的样子。
第五十五章 拜门何求
“公主,南阳邓氏那边……要回了么?”
“邓羌之后?”
“是,多出仕三魏,在巴蜀也算有点跟脚。旧年冉氏还跟邓氏结了亲。”
“跟冉氏结亲?那算个甚么物事?回了吧。”
“礼物倒是丰厚,鹿茸、熊皮、蟒皮……都有。”
“老规矩。”
长乐公主头也不抬,提笔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回道,“礼物照收,来者遣散。”
实际上帝国的行情不是这样的,有人来投献,公子王孙一般都是象征性收一点。等于说挂个名头,实际上除非是公子王孙巧取豪夺,大部分时候都是“商贾”之流消费“主家”招牌。
具体到事务上,“主家”别说所有权,连使用权都是不具备的。因为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是公子王孙培养出来的。
“狐假虎威”么,也算是成了一个行当。
通常情况下,好脸面的贵族还真不会昧了这么一点礼物,然后还不办事。
但长乐公主是一般人吗?
收你礼物不办事,那也是看得起你。
因为正常思维之下,长乐公主差你那点礼物?事情闹的沸腾盈满,也是枉然的。
但李丽质算过一笔账,来她府门排队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平均一个一千两千贯,加起来也有几十万贯小百万贯。
不收干什么?收啊。
她是对金银财帛无感,从来只要开口,金山银海也有人给她弄过来,可现在她好歹也是武汉机关幼儿园的园长,加个身份就是不一样的。
“那……殿下,太皇那里,怎么回复?”
“大父给宫里人求个门路,有甚不好的?予不过是陪着吃饭罢了,无甚要紧的。”言罢,李丽质抖了抖写好的纸张,然后递给说话的男装女郎,“拿去修饰一番,交由南山印书局印上五千。”
“是,这就去办。”
小小忙了一会儿的李丽质伸了个懒腰,屋内有个壁炉,她以前倒是喜欢,现在却还是武汉的暖阁。壁炉跟前没人聊天,就没什么意思。
公主府的人忙活开来,收拾归档礼物的内侍在麻利地清点,武汉带来的账房从不干涉公主府的业务营收,便是有内侍搞点“外快”,他们也是只当没看见。院墙外,大车马车各色马骡排出去不知道到了哪里,较之当年长孙无忌最得势的时候,排场也不输多少。
“哥儿,眼见着南阳邓氏的连口热水都吃不上,怎地还留在这里?”
“怎么地?还真异想天开,琢磨着投效长乐公主殿下?”
“嘿嘿……”
问话的干笑了一声,“只是觉着奇怪,来了恁多人,都是白送物事的么?”
“白送怎么了?高兴啊,愿意啊。不情愿的,可以不送,难不成是公主府勒索了是怎地?”
“呃……”
“棒槌。”答话的锦袍汉子拂袖嘲讽了一句,不屑地越过了几人,到了一架马车前,便见有个仆役给他打开了车门,上车之后,几声吆喝,这车马就离开了这地界。
能坐马车,毫无疑问是家中有头衔的,这等架势,商贾哪敢在长安城这么嚣张。换做小地方,商贾之流,也就是关起门来,才能穿个丝绸做的松快衣裳。
前来长乐公主府送礼的人其实组成相当复杂,但有的人却是随大流跟风,实际上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这等状况持续了好几天,离过年越来越近,才有使了钱花了气力的打听到了缘由。
“也难怪被人骂了‘棒槌’……”
“怎地?你还待骂回去不成?”
“哪敢啊。”
“老六去了城西,淘来消息没?”
“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