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一番的。
当皇帝的哥哥,当皇后的嫂子,还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李渊内心琢磨的,大约就是继续努努力,横竖禁苑女郎也不少,仨五月的李世民又会送几个“真心人”“体己人”过来,以前还心惊胆颤,现在是来者不拒。
就剩下这点功能,功能转变成爱好,爱好转变成事业,很正常嘛。
“大父宽心,消消气,这点事体,算个甚么?这几日洛阳新收了不少宫婢,我让泰弟摘选一批过来,旧年平康坊多有做过大场面的,这回也热闹热闹,正好过年,与百姓同乐。”
“钱你出?”
也就是生生闷气,李渊哪能真个找不自在,一听孙子说有热闹搞,兴许还是个联欢晚会,顿时来了精神。
一把年纪又被“囚禁”,也就剩下享乐快活,反正他是决计不要忧郁而死。换武德朝那点家当,那肯定早死早超生。可这几年新鲜东西这么多,老臣子们舍得埋,他李渊还不舍得死呢。
老臣子不敢大手大脚花钱享受,他堂堂开国皇帝,怕个鸟?就算有非议,有非议也得憋着,不服让儿子弄死他。
“大父说甚么话,我哪来钱?是阿娘送了一笔‘孝敬’给大父,寄存在了东宫。”
“别寄存东宫啊,寄存到禁苑来,老夫这里宽敞,没地方放还是怎地?”
李渊说罢,瞄了一眼李承乾,扬了扬下巴,“有多少?”
“不少。”
“不少是多少?”
“九十九万贯。”
“……”
愣了一下,老董事长语重心长地冲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少东家说道,“娃,你那地界破败穷困的,好物事得看牢了,还是送禁苑来吧。”
“成,大父说甚就是甚,少待就让人送过去。”
“嗯,很好。”
“……”
看着自己的祖父和大哥就这么一副德行,李丽质一时间相当欣慰,他们这家世,能混日子就是成功。
夜里准备一起吃个晚饭,吃饭之前,在禁苑里溜达的老董事长很得意,一群老中青妃嫔在那里堆笑恭喜,李渊迈着步子,朗声道:“修多罗的住处,听说都漏雨了,这如何使得?让人来一趟,朕赏她十万贯,修修补补,有个遮风避雨的,应该也够了。”
一旁宇文昭仪一愣,在众多妃嫔羡慕的眼神,很是感激地冲李渊道:“谢陛下隆恩。”
“些许财帛,身外之物,有甚要紧的?”
李渊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心中却道:当年从张公谨身上才刮了三十万贯,如今观音婢弹指之间就是百万贯,二郎家这家资,着实殷实。
但李渊是不会感谢长孙皇后的,“安利号”这个名字,还是他取的呢?本来就是自家闺女的产业,只是各种缘由,落到了皇后手中。就算没有她儿媳做人情,他李渊问闺女要钱,还能少了不成?
这钱不花白不花,听说宇文昭仪的外甥女家里日子不好过,李渊随手赏个十万贯,顿时让禁苑内外,又一次热闹起来。
第五十四章 老头乐
长乐公主返转长安“省亲”,原本就是个谈资,但因为公主府发年货,就成了热闹。凡是宗室子弟,甭管有没有被收录姓名的,有人作保就能领只火腿回家。
照着一户一只腿,公主府年余之前就发了六百只火腿出去。
这动静,震的太子府的一干官吏都是心痒难耐。可储君的班底,要面子的对不对?好在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少东家是个宽厚的,写了个条子,让他们以太子的名义跑去公主府打秋风……
“这得多少钱呐!”
“你管得着吗?你管得着吗?这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多少钱你管得着吗?你管得着吗……”
“……”
要不是拎着火腿,大概是要打起来。
“陛下,长乐公主竟是出手恁办豪阔?”
“你们懂个甚么?”李渊躺在摇摇椅上,旁边还放了一只大个儿的冻柿子,柿子怎么看也有一斤多一个,跟饭盆似的,上面插了一支银质的吸管,整个柿子里面都是汁水,吸上几口,就只有柿子皮和里面的核。
摇摇晃晃,又有宫婢在那里揉捏着胳膊,戴着墨镜在玻璃暖房中晒太阳,李渊张了张嘴,便有个伺候的妃嫔将冻柿子端了起来。
滋滋……
吸了一口,李渊长长地哈了口气:“丽质不比旁的,你们谁生了女儿的,趁着过年,好好巴结巴结她。”
禁苑之中,知道李丽质跟张德“鬼混”的不多,也就是阿奴的姑妈知道一点。只是薛婕妤日子好过得很,也没有抑郁而终什么的,自然是懒得去折腾。禁苑深宫,就算争宠,也是争一个老头子,有什么意思?
“六百只火腿……金银财帛无算,听阴家的人说,还派了三五千匹棉布,都是沧州棉。这皇帝也当真宠她。”
“实在是说不通啊,就算再宠,哪有恁般做事的?不说东珠南珠,就是‘安利号’的珍珠粉,也有二三百石,这是珍珠还是大米?”
“你说大米,还真有珍珠米,都是圣月湖的珍珠米。太湖一年也产不了多少,长乐公主便是吃这个,寻常的米面,碰也不碰。”
“早先来宫里,也未见如何绫罗绸缎……”
“再你豪奢,她有甚没见过的?不过是腻了,便不在意这个。”
“前几日,还有几家想投效,那都是家财十万贯的,就见了一面门子,然后扔了一二千贯的礼物,就没了下文。”
太皇听妃嫔们在那里闲扯,茶几上摆满了瓜果吃食,剥着阿月浑子的薛婕妤抓了一把在手中,然后把剥好的果肉放在金盘中,问李渊:“陛下要吃这个么?”
“咯牙,上个月掉了一颗,不敢吃这硬的。你跟膳房说一声,做个软熟的糕点,把这个磨碎了,撒上面。”
“是。”
十好几个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只是谈的说的,都是长乐公主。寻常公主,别说上面十万贯,你就是万贯五千贯的,来投效有什么不收的?公主府那点脸面,拿出去变现有什么不好的?
难不成等嫁了人,活受罪不成?
可偏偏长乐公主连十万贯的豪富都瞧不上,而且能在长安家财十万贯的,又有几个简单的?不是权贵的白手套就是自家跟脚不浅,正经能嚣张跋扈的胡商,往往都是依靠勋贵,白手起家的胡商就是猪,每年都不知道被多少城门吏拿来宰。
李渊妃嫔之中,河东关内的巨多,偶有他处的,也多是在东南,且是远至吴地的。然而这些地方的世族,朝野之间的话语权都浅薄的很,原本有个太原温彦博,还能当门面,可惜……死的早。
吴地诸如虞世南陆德明之流,又基本全是靠名声,务虚远多于务实。南朝遗民的主要工作,就是给李皇帝刷名声用。
于是混到贞观二十二年光景,可以说是颇有点“寒酸”,朝野施展不出拳脚,也就只能琢磨那点仨瓜俩枣。
可偏偏里里外外惦记的东西,在长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