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15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51章

  一时间, 场面很是安静,徐瑾瑜缓缓走到那为首老者的身边,声音温和:

  “方才我观老人家说话带有几分文气, 大家伙也愿意听您的,想必您在常州也有几分声望。”

  原本一众老者看到话事的只是一个少年郎,心中是有些轻视的,这会儿徐瑾瑜这话一说,一旁的尚毅也附和道:

  “元帅看人真准,刘老他年轻时曾以一人之力,挑了十个进村的劫匪, 咱们常州人都知道!”

  刘老听了尚毅这话, 抚了抚须, 看着徐瑾瑜道:

  “元帅大人, 您也不用给小老儿戴什么高帽,这没滋没味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老儿一辈子没怕过死, 可是不能让我那小孙孙一出生就是个怪物。常州之地,唉……”

  徐瑾瑜闻言笑了笑:

  “您说的是, 这事儿确实是朝廷做的不好。”

  徐瑾瑜这话一出, 刘老不由一顿,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徐瑾瑜。

  这少年郎生的那般贵气,看着虽然温温和和的,可是刘老打心眼里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向着他们说话, 却没想到徐瑾瑜第一句便直接认下了朝廷做事不妥。

  徐瑾瑜随后平心静气道:

  “但如今晋州传出反叛之言不胜枚举, 圣上特命我前来剿灭逆贼, 今日诸位意欲入晋,个中顾忌我心中明白, 但我也应与诸位列清其中利弊。”

  徐瑾瑜这话一出,刘老看了一眼众人,随后又和几个老人低语几句,随后道:

  “左右也不差这会儿了,元帅大人请说吧。”

  “诸位只知那晋州有盐,那诸位可只入了晋州,你们会是什么?”

  “我们,就还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呗!”

  “就是元帅大人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换个地方,就不是大盛人一样。”

  人群中,众人议论纷纷,一些年轻人也走到近前。

  徐瑾瑜看了一眼那人,慢条斯理道:

  “你说的不错,入晋州者,与谋反叛逆者同罪论处。”

  徐瑾瑜话音刚落,众人顿时脸色巨变:

  “尔等以为尚将军为何这般阻止?只要尔等踏入晋州地界,弓箭手随时有权射杀!”

  此言一出,众人直接哗然。

  有人立刻道:

  “常州无盐,还不准我们自己笑出路了吗?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晋州也是大盛的国土,我们去晋州有何不可?!”

  徐瑾瑜淡淡的看向质疑声音发出的方向:

  “诡辩的不错,但我不信尚将军及此地兵将不曾告诉过你们晋州如今什么情况。

  在明知晋州有逆党谋反叛乱之时,尔等还要加入晋州,此为明知故犯!

  依我大盛律,凡谋反或大逆者,皆可斩立决,尔等可有异议?!”

  徐瑾瑜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众人不由的低下了头。

  “法,法不责众……”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随后徐瑾瑜冷冷一笑,方才还温暖如阳的少年不知怎的,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冽逼人的气势:

  “好一个法不责众!尔等也是这么想的?”

  徐瑾瑜看向众人,大部分人眼神躲闪,倒是刘老不躲不避,他慢吞吞道:

  “徐元帅,我老了,去年我们村十年无子的夫妻俩,好容易怀了,结果……生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我如何能看我的儿孙落到那般境地?”

  刘老说着,涕不成声,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哀泣哭声。

  随着刘老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一拍大腿,哭喊道:

  “哎呦喂!这是不给咱们普通老百姓活路呦!什么大盛律,尽是些逼死人的话!”

  这话一出,一些普通百姓又哀又惧之下,眼看着骚动又要开始,徐瑾瑜抿了抿唇:

  “诸位莫急,方才说的是入晋州的弊端,当然,这利也不是没有。”

  徐瑾瑜话锋一转,一旁刚还有些红眼睛的尚毅都不由诧异的看向了徐瑾瑜,这徐元帅没发烧吧,百姓投敌怎么能有礼呢?

  徐瑾瑜等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道:

  “国法不可违,但若是诸位中有幸逃过射杀,进入晋州,自然可以如晋州当初的风声,食盐随便吃,或许以后也不会为了盐奔波风雨……”

  徐瑾瑜的话让众人直接一懵,随后,徐瑾瑜垂下眼帘,淡淡道:

  “不过,在这好处之上,我想请诸位想一个简单的问题。常州有大盛最大的昌遥盐场,连诸位都没有盐吃,晋州那据说可以无偿吃一辈子的盐,又来自哪里?那些盐,当真够诸位,乃至子子孙孙吃一辈子吗?”

  对啊,晋州的盐从哪里来?

  他们又到底有多少盐,谁也不知道!

  众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而这时有人嘀嘀咕咕道:

  “那人家也不至于骗我们普通老百姓啊!最起码,人家说了,过去就给十斤盐,够吃很久了!”

  “吾乃朝廷命官,便会骗诸位吗?不妨告诉诸位,晋州的盐,便是他们伙同朝中贪官污吏,从诸位口中夺下的。

  他们此时此刻,不过是用从诸位口中夺来的盐,来诱使诸位做他们的马前卒罢了。

  朝廷自不忍见这样的事儿发生,这就是吾今日站在这里的原因。但若是诸位执意如此,关卡已开,诸位请便。”

  徐瑾瑜说完,便打了一个手势,尚毅等人也纷纷退开,方才严防死守的关卡这会儿毫无阻碍,可是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有胆小之人被吓得慌慌张张的直接逃跑了。

  刘老听到这里,也不由面色难看起来,这位徐元帅的话不无道理,晋州离他们不远,从来不是产盐的地方,他们的盐又从哪里来?

  可为今之计,他一直放在心上记挂的,还是盐和家里身怀有孕的孙媳妇。

  徐瑾瑜自然看出了还在此地犹豫的诸人是何想法,当下直接道:

  “当然,既然今日发生了这事,吾也知淡食长久会让人身体不适,故而在得知常州之事后,便已上奏圣上,请圣上准许昌遥盐场的盐专供常州一月,届时盐价自会下跌,意图哄抬物价者,必将自取灭亡。

  只不过,信件来回至多需要十日,也不知诸位可能等得了这十日?”

  哪里等不得十日了,曾经他们淡食了快三年,现在不过是十日!

  众人只觉得生活一下子有了希望,纷纷道:

  “十日便十日,三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十日!”

  “就是,原来去晋州是去当叛国贼啊,我还是不去了!”

  “我听我爷说,前朝的时候,别说盐了,连饭都吃不饱,其实朝廷也挺好的……”

  ……

  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徐瑾瑜和赵庆阳对视一眼,赵庆阳直接将方才在人群里挑唆的两人抓了出来,一时惹的众人惊呼:

  “这是咋了?好端端的,官爷怎么抓了二虎子?”

  “就是,大牛一向老实,官爷您……”

  二虎和大牛这会儿也连忙道:

  “就是啊!官爷,我们可没有犯事儿,您好端端抓我们作甚?”

  “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您不会是因方才的事儿,报复我们吧……”

  徐瑾瑜闻言冷笑一声,随后走过去,赵庆阳直接卸了两人的下巴,以防不测。

  徐瑾瑜直接抬手在他二人的脖颈处一撕,但见一张人皮—面具飘然而落。

  “嘶——他不是二虎子!”

  “他也不是大牛!”

  “我说怎么他们家悄悄的要往晋州搬,结果最后闹的一个城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这是骗大伙儿去送死啊!”

  随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出这二人两月前都曾出过一趟远门的事实,只怕从那时候,真正的二虎子和大牛就已经被害了!

  而徐瑾瑜眼看众人群情激奋,也直接负手朗声道:

  “诸位,谋逆之人诡计多端,但我更相信诸位的眼睛是雪亮了,自今日起,凡有如此二人的可惜之人,诸位皆可报官,查实之后,皆赏盐十斤!”

  徐瑾瑜这话一出,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高昂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热火朝天,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尚毅在一旁看的傻眼了,不是,这些百姓这就走了?

  他们之前不是还以命相逼吗?

  尚毅还懵着,人便已经去的七七八八了,而一旁的赵庆阳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瑜弟,看来我在处理此事上还是有些欠缺,幸好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

  徐瑾瑜闻言摆了摆手:

  “庆阳兄这是哪里话,圣上派你前来,乃是为查昌遥盐场之事,事后料理事宜,本应是常州知府之责。

  只不过,此前常州知府才被更替,新任知府还未彻底建立威望,如此才给了黎氏钻空子的机会。”

  赵庆阳闻言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考虑到之后安抚常州百姓之事,一时兴致不高。

  而一旁的尚毅回过神后,这才有些稀奇道:

  “下官等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有见百姓松口,怎么您的话他们就那么听。”

  尚毅说起这事儿,还有些委屈。

  他此前也和常州百姓算是军民一家亲,谁成想竟然因为盐闹的差点儿反目成仇了。

  徐瑾瑜闻言微微一笑:

  “不过是百姓们也并非真的是非不分罢了,他们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是好好的活下去,可奈何……总有人要用这些最无辜的百姓做筏子。”

  徐瑾瑜轻轻一叹,看向不远处的晋州。

  也不知如今晋州城中的百姓如何了。

  随后,徐瑾瑜与几位值守的兵将说起晋州近来的异动。

  而一旁的赵庆阳调整好心情后,冲着尚毅拱了拱手道:

  “尚将军,又见面了。”

  当初,赵庆阳能那么快将一干贪官污吏绳之以法,离不开这位尚将军的鼎力相助,二人也算有些交情。

  这会儿尚毅也连忙回了一礼:

  “我就说方才是何人那么俊的身手,原来是赵大人!”

  赵庆阳此前一路来常州遭遇多次刺杀后,自然少不得做些掩饰,还是方才赵庆阳那熟悉的声音,终于让尚毅认了出来。

  旧友相逢,自是欢喜。

  赵庆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徐瑾瑜,不由小声道:

  “尚将军啊,您快别听瑜弟谦虚了,我前头那些三脚猫的本事,都是这些年跟瑜弟学的。

  今个这事儿,瑜弟也告诉我了,可是吧,就算瑜弟说了怎么做,但那些挑唆之人的话有多刁钻你也看到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先直接开关卡布下疑云,随后恩威并施让百姓心悦诚服,如此种种,换成是他一时半刻也应对不来。

  尚毅早就知道徐瑾瑜的大名,可他却不像赵庆阳近距离观察,这会儿一下子支楞起来,立刻道:

  “那是!徐元帅两次赴边疆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就是这宁州之战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赵大人,听说你一直跟着徐元帅,前头没有机会,今日好好与我说一说呗。”

  转悠回来的徐瑾瑜,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幽幽看向赵庆阳。

  他这个正主还在呢,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儿吃他的瓜!

  赵庆阳也看向徐瑾瑜,连忙整了整面色:

  “咳咳,那什么,咱们先回营中商议晋州之事吧,其余之事,不着急。”

  尚毅也发现了一旁的徐瑾瑜,摸着脑袋笑了笑:

  “赵大人说的对,其余的事儿,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徐瑾瑜沉默了一下,有些没眼看。

  这两人是当他有目盲之症不成,还用口型做了一个抵足夜谈……啧!

  赵庆阳看着徐瑾瑜面色松快了几分,心里也不由一松,随后三人回到营中,徐瑾瑜问起晋州之事后,尚毅立刻道:

  “徐元帅,晋州在三日前便已经直接闭城,当时里面倒是传出了一阵喊杀胜,但最后晋州城墙上还是换了人。

  根据斥候探查,目前晋州之中驻军约有五万兵马,这五万,对于晋州来说,着实不小了,也不知是如何集了这么多人。”

  尚毅如是说着,不由叹息一声。

  晋州乃是圣上的母族,又在腹地,谁能想到竟然早早便有人在此处筹谋起来,以当时晋州的守备,自然无法和突如其来的黎氏余孽的军队抗衡。

  可徐瑾瑜却清楚,这怕是锦州的疏漏,偌大的锦州,千沟万壑,本时大盛的屏障,可奈何左边一个窟窿泄给越国,右边一个窟窿让晋州有了可乘之机,以至于到了现在让大盛陷入被动的局面。

  纵使这些疏漏被探查补上,可却也是为时已晚了。

  “只有晋州府城如此吗?”

  尚毅点了点头,徐瑾瑜想起自己问过值守兵将,有关晋州异动之事,并未蔓延至晋州周边郡县……黎氏仿佛只准备占据晋州这块腹地,负隅顽抗。

  可是,根据徐瑾瑜这些年和黎氏打交道的经验,这只怕是缓兵之计。

  他们在此闭城,便如同一个亮堂的靶子,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注意,为的不过是暗度陈仓。

  不过,徐瑾瑜对这事儿早有预料。

  “尚将军,本帅命你即刻与锦州、连州二州兵马,共同向晋州府城推进!”

  “是!”

  尚毅早就在晋州搞出这种骚操作的时候,便有些忍不住了,这会儿他直接一口应下,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五日之后,原本晋州府城外散落的参与黎军丢盔弃甲而逃,三军并行,不过五日,便已经兵临晋州城下!

  与此同时,晋州城内,黎越依旧有条不紊的练字,一旁的侍女一脸焦急,可却只能耐心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黎越这才开始净手,侍女一边侍奉,一边道:

  “少主,徐瑾瑜带着大军已经打到城下了!他们来的太快了!”

  原本常州百姓便是他们准备拖住徐瑾瑜的第一步,可是派去的人实在太过无用,那些本应当做炮灰的常州百姓,竟然直接被他劝了回去。

  谁料他上午刚到常州,下午三军便开始攻占周边郡县,完全不给他们一丁点儿反应的时间!

  “来就来了,急什么。开阳啊,你没事儿也练练字吧,你这心性有些浮躁了。”

  “好少主,属下倒是想要心平气和,可是那徐瑾瑜开始汹汹,属下实在害怕……”

  “怕什么?他们来就来,让人把李家人直接挂去城外,除非盛成帝想要他母族血脉尽断,否则徐瑾瑜绝不敢轻举妄动。”

  “是!”

  开阳即刻去办,黎越则缓步走到窗外,他斜倚窗台,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徐瑾瑜来了,他的阿兄应当也近了。

  算算时间,他已经数年没有正儿八经看到阿兄了。

  徐瑾瑜,这一次,成王败寇,你终究算不过我。

  “报——”

  小兵直接冲进来禀报:

  “元帅!晋州城上挂了百余人,据说……他们都是李氏一族的族人,是否继续攻城,请元帅示下!”

  小兵这话一出,尚毅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

  “卑鄙!”

  而一旁的锦州抚宁军的抚宁将军孙致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

  “虽然卑鄙,可却行之有效。那可是圣上的母族,若是不管不顾,只怕圣上……”

  孙致看了一眼徐瑾瑜,圣上派这么一个少年郎过来时,他本是有些不情愿的。

  可是,那武安侯连夜过来给他上了一课,他心里才勉强有些信服。

  到了如今这样两难之地,他又会如何选?

  徐瑾瑜方才正在喝茶,这会儿他慢悠悠的将茶碗放回了桌子上,随后道:

  “告诉那黎氏余孽,本帅欲用一人来换,他若是不愿,本帅便用此人祭旗。”

  徐瑾瑜这话一出,尚毅和孙致不由一愣,一旁的连州平泰军的平泰将军高烨直接道:

  “元帅,那可是百余人,黎氏余孽又不是昏了头了,怎么会换?!”

  更何况,只要有那批李氏族人,他们和黎氏只有硬耗的份儿!

  徐瑾瑜笑而不语,赵庆阳在一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也并未发表什么意见。

  而后,一个做陈为民寻常打扮的人直接被推到了三军阵前,绑在了一根柱子之上。

  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黎越的耳中,素来沉稳的黎越听了这个消息后,直接将手中的毛笔丢在一旁,疾步向城墙而去。

  他先是快走,随后很快便改成了跑,等被城墙上的秋风一吹,黎越这才勉强平静下来。

  耳边是李氏族人痛苦的□□声,可是黎越却充耳不闻,他愣愣的看着原本的人影。

  “少主,杀了他!主上说过,我们的基业只怕会从他手中毁去!杀了他,您他日便是……”

  下一刻,一向情绪稳定的黎越直接拔剑出鞘,锋利的剑刃在开阳的脖颈间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洇红了雪白的剑锋。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谁说伤他,人头落地!”

  “次啦——”

  一声过后,黎越收剑入鞘,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身影,吩咐道:

  “让人把李氏族人拉上来,丢进牢里。”

  开阳捂着脖颈的伤口,沙哑颤抖的应了一声是,黎越脚步一顿,将袖中的素帕递给她:

  “这一战,主战场不在这里。”

  黎越的话像是解释,又像是安慰,而开阳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失神。

  可即便如此,少主也会为了那人不顾他们的大计,那人当真值得少主那般吗?

  她在花楼这么多年,见过的所为情爱不胜枚举,那人对少主从未有过半分情谊。

  而今正值秋日,有道是秋雨绵绵,黎氏族人刚被投入大牢没有多久,天空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过半个时辰,暴雨倾盆而下,黎越却再一次不顾开阳的劝阻登上了城墙。

  “这么大的雨,他怎么还在哪里?徐瑾瑜!你好的很!”

  “传信徐瑾瑜,问他,他要的人我都已经安置妥当,我要的人也得好好的给我送过来!”

  黎越一掌拍在湿漉漉的砖石之上,看着那被绑在阵前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