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90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19章

  只见朱阿赞双手颤抖着从那木匣里捧出了一根用金丝发带编织的发辫, 眼泪夺眶而出,怒声呵斥道:

  “竖子尔敢?割发代首,难道盛国想要与我大乌永世为敌吗?!”

  朱阿赞说完, 心疼的将那根发辫拥入自己怀中,乌人男丁往往从出生之时便会在发顶蓄一撮头发,之后用发带编成长生辫,从生到死都不会去修剪。

  而整个乌国,能用金丝发带的,也只有四皇子,这让朱阿赞如何能不痛心?

  他的殿下, 失去了他的长生辫!

  三皇子在一旁冷眼看着, 随后垂下眼皮:

  “那您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朱阿赞抓紧了手中的发辫, 斟酌了许久, 这才看向三皇子,沉声道:

  “四殿下不能再留在盛国人手里了, 我们必须将四殿下早日迎回。”

  “可, 盛国人的要求……”

  三皇子拖长了尾音,朱阿赞冷哼一声:

  “他们是欺殿下年少罢了, 且让臣来会一会他们!”

  三皇子对此没有多做争执, 只是做出了以朱阿赞为首的态度, 端的是温吞如水,一副尊崇备至的模样。

  这让朱阿赞心里满意之余,又忍不住轻轻叹息, 三殿下也是极好的, 只可惜王上最疼爱的不是他。

  次日, 朱阿赞与三皇子带人再度前往郑家军军营驻地。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进入的过程可没有当初三皇子进门是那么轻易, 只一个搜身便过了三轮。

  以至于等到朱阿赞带人刚进入主帐,与徐瑾瑜打了一个照面,便忍不住讥讽道:

  “盛国人果真如本官想象的那般贪生怕死啊!”

  朱阿赞看着徐瑾瑜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庞时,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倘若这少年便是盛军的主事人,此事传回大乌,两次输给他的四殿下将会名誉扫地!

  徐瑾瑜听了朱阿赞的话,也不恼,只是唇角含笑,语气平和的回道:

  “不及乌国反复无常,毫无气量,本官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毕竟,那封回绝的文书写的可是慷慨激昂呢,谁能想到其第二日便上了门。

  这是多么怕他们的四殿下丧了命?

  朱阿赞闻言,面色一沉,看着徐瑾瑜冷冷道:

  “牙尖嘴利!盛国这是无人可用了?竟然让这么一个黄口小儿来远赴边关,你们的皇帝、官员不是一般的胆小怕事啊!”

  “阁下错了。”

  徐瑾瑜瞥了朱阿赞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并非我大盛无人可用,吾年轻位卑,吾皇以为,对付一小小乌国,杀鸡焉用宰牛之刀,故而才派我来此呐!”

  “你!”

  朱阿赞直接气的脸红脖子粗,一旁的郑齐差点没有笑出来,连忙低头喝茶,以作掩饰。

  徐大人这怼人的本事,便是他也望尘莫及,他还是头一次从文臣对骂中体会到了乐趣。

  说起来,也是这乌国人脑子有包,他们家四皇子可是输给了徐大人两次,他还一脸盛气凌人的来此找骂!

  他越贬低徐大人,岂不是证明他们四皇子越发不堪?

  朱阿赞也是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只冷哼一声,随后直接找了位置坐下:

  “吾乃我王座下仪官朱阿赞是也,你是何人?”

  徐瑾瑜淡淡的看向朱阿赞,道:

  “本官为凉州节度使徐瑾瑜,不知阁下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朱阿赞没有想到这少年一点儿也不客气,也没有丝毫以前盛国礼仪之邦的作态,连寒暄的话也没有只言片语,便直接开门见山。

  “哼,尔等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摘了我大乌四殿下的长生辫!”

  “一根辫子而已,阁下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徐瑾瑜态度很是随意的说着,朱阿赞闻言便是一怒:

  “你放肆!我看你盛国没有丝毫与我大乌和谈的想法!”

  “不错。”

  徐瑾瑜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朱阿赞直接懵了,徐瑾瑜随后看了一眼异常沉默寡言的三皇子,轻飘飘道:

  “阁下不知吗?这场和谈的结果,还是贵国三皇子求来的。”

  朱阿赞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三殿下!”

  朱阿赞声音尖利起来,若不是还顾及着下臣的身份,他恨不得揪着三皇子的衣领质问:

  “殿下怎么能求这些盛国人!我大乌皇室的威严何在?!”

  朱阿赞那质问的态度让三皇子很是不悦,但他犹豫了下,未曾开口,朱阿赞仍旧不依不饶道:

  “往常王上偏疼四殿下,说四殿下勇武坚毅,臣还道三殿下也不遑多让,谁曾想……”

  朱阿赞一脸失望的看着三皇子,三皇子面皮抽搐了一下,低声道:

  “勇武坚毅?仪官还是别在徐大人面前说这四个字了,也不过徒惹笑料罢了。”

  三皇子顿了下,这才有些难以启齿道:

  “此番,本殿送回王都的盛国所要求的赔偿,皆是四弟亲笔所书,仪官难道不知道吗?”

  朱阿赞震惊到失声,甚至下意识的看向徐瑾瑜,徐瑾瑜亦微微颔首,还补了一刀:

  “本官初时还觉得将四殿下一干人留在此地有些不划算,倒是没想到四殿下知情知趣……”

  徐瑾瑜笑了一下,朱阿赞一瞬间便觉得全身的血液冲上了脑门,整个人直接扶额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三皇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动也未动。

  不知多了多久,朱阿赞终于缓了过来,他沉默了一下,这才道:

  “宣城不行,原城可以。这是王上下的令。”

  “原城,本官要原城作甚?”

  徐瑾瑜笑了笑,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润湿了双唇,如同世家公子闲时品茗时那般悠然自得,可是他口中的话,却让朱阿赞顷刻色变。

  “阁下要知道,这宣城,你们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自古以来,败者仰人鼻息,几时轮到尔等在本官面前反复无常,真当我大盛是你们想来就来之处了?”

  “你做了什么?”

  朱阿赞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急躁,眼睛频频看向帐外,徐瑾瑜却慢悠悠的拢了拢袖子:

  “本官劝阁下不要太过着急,现在回去,你们手下的兵将可无瑕顾及你们,且安心与本官在这里等消息吧。”

  徐瑾瑜看了一眼朱阿赞,眼睛含笑,意味深长道:

  “阁下倒是好运气。”

  朱阿赞此时方觉得少年这笑容犹如那生长在黄泉两旁艳丽的曼珠沙华,美则美矣,可却带着让人恐惧的死亡气息。

  接下来的时间,朱阿赞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焦虑起来,而一旁的徐瑾瑜却只是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二人一动一静,让整个主帐之内的气氛分割的十分鲜明。

  等到晌午后,有一面带喜色的小兵急匆匆进来禀报:

  “徐大人!将军!原城城门已破!此乃原城主旗!”

  小兵声音里的欣喜简直都要按耐不住了,直接将折下来的原城主旗双手呈上,看着徐瑾瑜的眼睛里那亮晶晶的光芒无法掩饰,徐瑾瑜闻言只是笑着道: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小兵一叠声的说着,还是郑齐看自己手下人这副眼巴巴瞅着的模样实在是太眼睛疼,给人哄了出去。

  等小兵退去,郑齐这才看向一旁的朱阿赞,只见他这会儿仿佛是被雷劈过一般,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城如今可是驻扎了整整两万的大军,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城破?!

  “本官欲取原城,如同探囊取物,那本官要原城何用?”

  徐瑾瑜随意摆弄着手里的原城主旗,风轻云淡的说着,朱阿赞回过神来,盯着徐瑾瑜看了许久,一个没忍住——

  “噗——”

  只见一团血雾在眼前炸开,朱阿赞竟是将自己生生气的吐血了!

  “仪官!”

  三皇子终于回过神来,微微变色,连忙扶住了朱阿赞,等朱阿赞好容易意识清明,徐瑾瑜才继续道:

  “阁下可清醒了?”

  朱阿赞嚅了嚅带血的唇,盯着徐瑾瑜:

  “你,你究竟想要如何?”

  “此前与乌国的条件再加一倍,乌国一日不允,本官便攻下乌国一座城,本官倒要看看,乌国三十九城,撑的住多少时日!”

  徐瑾瑜说这话的时候,手里勾卷着原城主旗,如同拿着一个玩具一般,看的朱阿赞心口一滞,他紧紧抓住三皇子的胳膊,用尽所有力气,挤出了几个字:

  “答,应,他!”

  随后,朱阿赞直接被气的晕了过去。

  等朱阿赞晕过去后,三皇子这才急急道:

  “徐大人,你说过不动原城的!”

  “本官是说过,可是殿下可还记得,本官是何时说的?殿下无法促成上一次的和谈,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

  徐瑾瑜依旧笑吟吟的说着,三皇子的心却一下子沉了下去,徐瑾瑜随后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不过,这一次还有四皇子殿下陪着殿下您呢,人若力弱,自然护不住应护之物。

  此前,我大盛便是如此,怎么如今到了殿下您身上,您便执迷不悟起来呢?”

  三皇子沉默许久,这才哑声道:

  “徐大人的教诲,本殿定当铭记在心。”

  朱阿赞昏迷不醒,三皇子从他身上翻出了印信,在和谈文书上盖上了双方的印信。

  自此,四皇子终于重新恢复了自由之身。

  边关的落日美的格外的动人心魄,赤红如血的余晖洒落在三皇子等人的身上,可惜他们此刻无人欣赏这等壮丽的美景。

  朱阿赞气势汹汹的来,却被躺着抬走,而他们原本的大本营原城这会儿彻底落入了盛军的手中。

  三皇子途径原城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盛军并未对原城的百姓烧杀抢掠。

  可这些都与他无关了。

  三皇子沉默了一路,而四皇子也在回程的途中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抱怨道:

  “三皇子,我听说原城时被盛军打下来的?你们怎么能把原城丢了?真的太没用了!”

  三皇子脚步一顿,他定定的看着四皇子,一字一顿道:

  “那也总比被你拱手让人的好。”

  “三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皇子勃然色变,三皇子冷冷的看着他:

  “你写过什么,你不记得了吗?你不记得,你的笔迹也不会作假。”

  “你怎么知道?还有谁知道?!!”

  四皇子急急的追问着,三皇子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不语。

  不多时,朱阿赞终于幽幽转醒,等他看到只是头顶少了一撮头发的四皇子时,二人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殿下您受苦了!”

  “多亏仪官救我!三皇兄前去盛军军营也不想着搭救本殿,若不是仪官您,本殿就要回不来了!”

  “胡说!殿下放心,王上惦记着您,您自然能安然归来。”

  四皇子这才破泣为笑。

  乌军的万人大军并未被直接放出来,这会儿一行人一面防备着野外的野兽,一面一步也不敢停,一直等到天亮,这才走到了原城之后的显城。

  又经过一番折腾后,三皇子连休息否来不及,便招来了退居显城的剩余兵将,询问此番战役。

  “回殿下,那些盛军的箭上也带了落雷,那些箭甚至都不用射到城门上,顷刻间便将城门炸的四分五裂,原城四门尽数被破,属下等不得不借机突围啊!”

  三皇子闻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由疲倦的揉了揉,他来原城这些年所有的基业都已经毁于一旦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不能停。

  两万兵将又损失了五千,他们走得急,粮草也尽数便宜了盛军,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调度。

  除此之外,还有至关重要的一件事——互市。

  “仪官,本殿以为,而今最重要的一件事,应当是与盛国商议互市之事。”

  “我大乌才元气大伤,三殿下这般是想要绝了我大乌的气数啊!”

  朱阿赞看着三皇子的眼神冷漠了起来,三皇子却不由皱眉道:

  “仪官以为本殿所为是为了什么?若不开互市,不与盛国签订盟约,那他日显城岂不也是盛军想来就来之地?他们有落雷在手,何处去不得?”

  朱阿赞不由一顿,但还是不由道:

  “我大乌本就金银矿匮乏,此时若开互市,只怕……”

  “如今的盛国皇帝并不好战,互市若开,对我们利大于弊。”

  三皇子认真与朱阿赞分析利弊,朱阿赞听后片刻,却让人请来了四皇子,笑着问:

  “四殿下以为互市当不当开?”

  四皇子一听要与盛国共同构建互市,直接炸了:

  “那徐瑾瑜就是黑心肝的,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若不如此,显城只怕也将危矣!为长远计,与我大乌也当颇有助益!”

  三皇子据理力争,四皇子闻言却不由撇了撇嘴:

  “三皇兄以为这一次重开互市,那徐瑾瑜便会轻易松口不成?”

  “是,他是不曾轻易松口,但他亦有开设互市之意。”

  三皇子抿唇说着,四皇子不屑的笑了笑:

  “那他的要求是什么?”

  “他要……当初杀害大盛押粮官一干人的罪魁祸首。”

  三皇子这话一出,朱阿赞直接便指责道:

  “殿下说这话也不怕寒了我大乌勇士之心?若无这些勇士,如何滋养我大乌这十余年?”

  “他们会理解的!这些日子我与那徐瑾瑜打交道多次,此人看似温良,实则心狠手辣,市侩非常。

  此前与之和谈乃是为四弟之事,如若互市真等他提出,只怕又会重新上演原城之事呐!”

  三皇子语重心长的说着,朱阿赞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此番确实是因为他一时冲动,让大乌损失惨重。

  “且,这些日子,盛军已经开始占据原城,待到他们整军结束,只怕就来不及了!”

  四皇子听到这里,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畏惧,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嘴硬道:

  “罢了,我说不过三皇兄,既然三皇兄执意如此,那便全权交给三皇兄处理吧……左右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徐瑾瑜那张脸了!”

  美则美矣,可却是个玉面修罗,看一眼要人命呐!

  朱阿赞看四皇子这般,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辛苦三殿下操持此事。”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四皇子一回到自己的屋子,直接让人招来了当初屠杀大盛押粮官的主犯:

  “你这两日找机会去外面躲着,三皇兄可能会对你下手。”

  “什么?三殿下他……”

  “这是盛国人的要求,不过若是寻不到你,三皇兄自有解决的法子。”

  “是,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那人离开后,四皇子又寻来心腹,他面色阴沉,扶着腰坐在了垫了软垫的椅子上:

  “本殿落马之事查的如何了?”

  “回殿下,已经有眉目了。”

  ……

  而另一边,这些日子,郑家军一面陆陆续续的迁移至原城,一面开始接收整顿乌国人送来的东西。

  这里头光银两便已经有百万两,至于牛羊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因为牛羊数量太多的缘故,即使要原城本地的百姓去照料也照料不过来。

  所以,这些日子郑家军里杀牛宰羊,好不热闹。

  乌国的牛非耕牛,倒是让兵将们过了一把牛肉瘾。

  这日,徐瑾瑜吃着自来到这里的第一口牛肉面,心情颇为愉悦。

  听说因为盛军并未对当地百姓施以恶行,所以这一次牛羊过多亦有当地百姓自告奋勇帮忙饲养照料。

  最起码,之后在原城这片区域,可以品尝到牛肉的滋味了,如若以后互市开放,两国关系平稳的话,在京城品尝到牛肉也不是梦。

  “哎呦,我的徐大人呐,您还坐的住啊!这一次,乌国人应该恨死咱们了,虽然说有火弹震慑着他们,可若是他们之后来阴的,骚扰屠杀百姓可如何是好?”

  “由恨生畏,郑将军,该急的不会是我们。”

  徐瑾瑜请郑齐坐下,让小兵也给郑齐端了一碗牛肉面过来:

  “郑将军这是刚操练完吧?边吃边说。”

  郑齐点了点头,灌了一杯凉透了的茶水:

  “多亏了徐大人,我倒是没想到,这原城竟是个练兵的好地方!难怪那乌国三皇子舍不得呢!什么母家祖地,我看是舍不得这么好的地盘!”

  “秋日渐凉,将军还是不要喝凉茶了。”

  徐瑾瑜示意小兵换了茶水,随后微微一笑道:

  “舍不舍得的,现在也是咱们得了。况且,三皇子不是那等驽钝之人,想必也不会恨错了人。”

  徐瑾瑜说完,慢悠悠的咬了一口牛肉,军营的大锅灶自然没有徐母的私家小炒美味,可是肉食丰腴多汁的口感仍让徐瑾瑜不由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恨错了人?”

  郑齐愣了一下,飞快反应过来,抚掌大笑:

  “哈哈哈,对!三皇子该恨的可不是咱们,而是那劳什子朱阿赞!要不是他,徐大人也不会给他们这么一个下马威!”

  “先礼后兵而已,乌国人态度着实太过桀骜了。”

  郑齐听罢,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是我不如我父亲多矣,这才养肥了乌人的胆子。”

  “郑将军何出此言?若无郑将军在此,凉州焉在否?”

  徐瑾瑜认真的看向郑齐,郑齐一时脸热,低下了头。

  不多时,热乎乎的牛肉面被端了进来,郑齐直接夹起一块红通通,拇指大的牛肉块送入口中大嚼了起来,牛肉炖的软烂入味,吃的郑齐满嘴流油,忍不住拍案叫绝:

  “我说那些乌国人一个个怎么那么高壮有力,这些日子那些小子吃了牛肉跟有了用不完的劲儿似的!”

  “是啊,牛羊可是个好东西。”

  徐瑾瑜附和的说着,垂下了眼帘。

  郑齐也没想到徐瑾瑜会附和自己,当下嘿嘿一笑,立刻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来。

  多年的边关生涯让郑齐吃饭只讲究一个快字,这会儿他吸溜吸溜的吃的喷香,却失了勋贵子弟该有的风度。

  徐瑾瑜却不觉得什么,也跟着吃的津津有味,这一刻,两人对于牛肉的默契到达了顶峰。

  五日后,郑齐带领手下的兵将已经在此地磨合的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三皇子派人递交了一份共同商议互市的文书。

  郑齐擦了一把汗,凑到徐瑾瑜身旁看:

  “乖乖,还真被徐大人您说对了!乌国人真的来求互市了!”

  赵庆阳有些嫌弃的挡开了郑齐:

  “一身的汗臭味,别熏着瑜弟了!瑜弟什么时候说的不准了?”

  郑齐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味道,这两日入了秋,秋水寒凉,他确实有些偷懒了。

  于是,郑齐只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退了一步。

  徐瑾瑜不由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文书:

  “若是以前,这文书自然来不了这么快的,可是有原城的例子比着,他们该比我们更怕边境不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这心里慌啊!”

  等到翌日,三皇子带着一众手下再度来此,他看着昔日熟悉的一草一木,却莫名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感觉,哪怕等他被引入屋内,也一直久久不散。

  “殿下,又见面了。”

  徐瑾瑜含笑的声音唤回了三皇子的神智,三皇子也笑了笑:

  “是有日子未与徐大人相见了。”

  “哦?那殿下可是思念我了?”

  三皇子表情微微一变,他哪敢思念,他那四弟可是把自己思念的二次被擒了。

  徐瑾瑜被三皇子的反应逗的不由莞尔:

  “殿下莫慌,玩笑而已。”

  “不,不敢与徐大人玩笑。”

  徐瑾瑜看了一眼三皇子,没想到多日不见,三皇子整个人都憔悴起来了,也没有当日的意气风发之态。

  看起来,这次事件对于三皇子的打击还是比较严重的。

  “既然如此,殿下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吧。”

  徐瑾瑜这话一出,三皇子沉吟片刻,随后道:

  “徐大人,经此一战,我乌盛两国皆已经陷入疲境,本殿以为,我乌盛两国可以就此休战,以互市重建两国之交!”

  “哦?那殿下这是应下了我此前所提要求了?”

  徐瑾瑜一脸探究的看着三皇子,三皇子表情一紧,深吸一口气道:

  “徐大人有所不知,蒙,蒙图勒失踪了,还请徐大人换,换一个要求吧,本殿一定想办法。”

  三皇子一脸忐忑的看着徐瑾瑜,在此之前,哪怕是面对父皇他都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父皇虽然冷酷,可却不似少年顷刻之间便可以雷霆具落,又可以春风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