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349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40章

  “给, 武安侯?”

  赵庆阳看了一下周围,没有表露出来,等上了马车, 这才憋不住问道:

  “可是瑜弟,那天李寻不是说过,武安侯他可能不忠了吗?”

  赵庆阳已经将武安侯当成他们此行最大的障碍了。

  徐瑾瑜闻言却笑着摇了摇头:

  “武安侯又未曾正式举旗反叛,岂可随意定论?我方才请驿站寄给武安侯的信件,乃是……一封求援信。”

  “求援?就算如瑜弟你所说的那样,武安侯或许没有不臣之心,可他到底也有疑, 我们怎么能向他求援?”

  赵庆阳闻言顿时急了, 徐瑾瑜却颇为淡定道:

  “庆阳兄, 莫慌。要得就是看武安侯的选择, 倘若他来救我们,那最起码他心中还是有朝廷的;倘若他未曾来救, 甚至那幕后之人也正是由他扮演, 那……”

  “……瑜弟这是要先打草惊蛇,再请君入瓮啊!”

  赵庆阳这时候也终于回过味来, 他说着徐瑾瑜的话继续往下推测:

  “倘若武安侯当真是那幕后之人, 他自不会管你我死活, 甚至……还要行灭口之事!”

  徐瑾瑜随后,浅浅抿了一口茶水,笑而不语。

  赵庆阳这时候才觉得心脏砰砰巨跳起来, 随后他才用轻之又轻的声音说道:

  “可若是如此, 岂不是太过危险?”

  他自有一腔孤勇, 心甘情愿往前,可旁人呢!

  徐瑾瑜随后拍了拍赵庆阳的肩膀, 现在的他虽然身体还有些单薄,可是个头也只比庆阳兄只低了半个头。

  “庆阳兄,放轻松,这事儿我自有周全之法。”

  之后,徐瑾瑜见赵庆阳仍愁眉不解,便又与他下了几盘棋,然后赵庆阳收获了一脸的白纸条。

  赵庆阳:“……”

  一时不知该担心还是该郁闷了。

  一晃已是五日,眼看着快要抵达玉郡前两座屏山山脉了,这支自京城而来的队伍也壮大了许多。

  而另一边,因为徐瑾瑜是以官方名义寄出的急件,这会儿也已经到了武安侯手中。

  武安侯今年已经年过五十,可依旧满头乌发,精神奕奕,一双虎目满是威严,穿着厚重的铠甲显得他身材十分健硕,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小山一般,让人顿时生出一种不可逾越之感。

  “朝廷来信,啧,也不知要放什么狗屁!”

  武安侯随后展开信件,一一过目,等看完后,他便不耐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什么被人截杀,还连截杀的地方都写明了,大盛境内谁敢这么大胆?当老子是吃干饭的?

  指定是那些个文臣腿软走不动道了……不对啊,圣上既然派了宣抚使过来,怎么也未曾传旨,也不怕老子把他们宰了?!”

  一旁的副将听了武安侯这话,沉思了一下,这才小声嘀咕道:

  “侯爷忘了,三月前,您写信给圣上讨要军饷之事,没有音讯,您一怒之下……把朝廷素来寄信的信箱踹到库房里去了。”

  武安侯愣了一下,随后不由点了点头:

  “是有这回事儿,我去翻翻!”

  武安侯随后立刻去库房里将那箱子信件翻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咳咳,还真有信件送过来,战事吃紧,又不给银子,老子哪有闲心看这个?!”

  武安侯一面小声嘟囔,一面重又看了信件,核实了徐瑾瑜送来的信件真实性后,他不由犹豫起来。

  “侯爷,京里来的宣抚使都求援了,咱们于情于理也该去一趟,不然……”

  副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武安侯沉吟许久,终于摆了摆手:

  “得了,明个你亲自带一支百人兵将,去接人。”

  武安侯说完,又补充道:

  “悄悄的去,甭给那些光长嘴唧唧歪歪的文臣面子,就当本侯让你们去找粮食,他们都是顺带的。

  啧,冰天雪地的,越军顿顿羊汤,那香味飘过来,将士们的心都要飞了啊。”

  武安侯说完,看着时候也到了放饭的时候,这便背着手朝火头军营而去,端了一碗稀稀拉拉的糙米汤,找了个迎风的风口,蹲下来大吃大嚼起来。

  糙米煮的并不软烂,还有点儿硬芯,武安侯嚼的咯嘣作响,仿佛,自己正在嚼着的是羊的脆骨。

  而不远处,越军正架锅煮羊,羊汤的香气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怎么浓郁了,但依旧很下饭。

  等到最后一口汤喝掉,武安侯看着远处越军兴致来了后,还要载歌载舞一番的模样,重重的“唉”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蓬乱的发丝在风中飞舞,那座如山岳般的身影,却难得有些弯曲。

  ……

  又是两日,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正押着东西,浩浩荡荡的自两山夹角出缓缓行驶。

  虽是南地,可今年落了一场大雪,这会儿白雪铺满地,只有一行并不轻易的脚印留下。

  万籁俱寂,鸟雀无声。

  “咯噔——”

  “咯噔咯噔——”

  几颗碎石落下,差点打中马头,吓得马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几颗碎石只是一个预兆,接下来,只听“哗啦”一声,大块的石块、积雪如同倾盆而下,溅起一阵直入云霄的雪雾,是那样壮阔且直击人心!

  下方的队伍顿时乱成一团,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惊呼,只有马匹的嘶鸣和几声含混不清的声音响起。

  “死了吗?”

  山顶上,有人往下看去,只看到那还未消散的雪雾。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也不枉咱们在这儿蹲了这么久了!

  放心吧,这等天灾来临,除非其有起死回生之能,否则……哼!”

  寂静的山顶,传来几句低语。

  “京里来的人就是有本事,主上安排了那么多坎儿,都能让他们躲过去。

  不过,这回算他们运气不好,人祸易躲,天灾难防啊!准备一下,咱们也……”

  那人话未说完,就听到一声厉喝:

  “谁在哪里?!”

  那群人一身青衣,只是因为外头裹了一层白色斗篷,这才能暂且隐蔽身形,这会儿听到人声顿时吓了一跳:

  “搞什么?怎么像是卫家军的衣服?!快撤快撤——”

  可此人反应颇快,可这座山势本就奇特,可谓是上山下山只有一条道可以走,于是他们很快就与武安侯的卫家军撞了个正着。

  卫家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算是雪地里,那一双眼睛扫过去就知道敌人在何处。

  长枪一挑,血花飞溅。

  很快,山顶上便已经添了数抹血色。

  与此同时,对面山顶上,徐瑾瑜裹着厚厚的斗篷,手里也抱了一只暖炉,他让人现场制了一个画架,此刻正在静心描摹这雪景群山。

  其余人等虽然不知为何他们要提前一天待在这寒风呼啸的山顶,可是有前面两桩事打底,现在别说徐瑾瑜让他们上山顶了,就是去打老虎,他们都敢合众人之力试一试!

  这会儿,众人纷纷熟练的安营扎寨,缩在帐篷里看着外头的雪景,难得的平静。

  唯独赵庆阳忙的不得了,正用出行前镇国公给的压箱底的千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对面的动态。

  不过,从方才那场人为的落石雨开始,赵庆阳已经都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住了。

  这会儿,等他看到两方交战之后,更是忍不住激动道:

  “瑜,瑜弟,对面打起来了!对面真的打起来了!”

  赵庆阳这话一出,徐瑾瑜点了点头,随后以毛笔沾了些朱磦,在一片皑皑白雪覆盖的群山之上,点上了几抹血色,这才搁下笔,那双平静的桃花眼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对面,遂淡声道:

  “既然如此,那么,庆阳兄,我们也该下山了。”

  赵庆阳听着徐瑾瑜那平淡如水的语气,可却觉得头皮发麻。

  嗯,被秀的。

  “拔营起寨!速速下山!”

  赵庆阳声音洪亮无比,激动的都有些颤抖,随后去帮徐瑾瑜收拾好画具,那是浑身上下都仿佛充满了力气。

  徐瑾瑜这边的队伍准备下山,而一旁由副将带领的卫家军也已经将那些青衣人尽数杀死。

  说是杀死也不尽然,毕竟那些青衣人一旦被擒,便会直接咬破口中的毒囊,完全无法抓到活口。

  “程将军,没有活口了。”

  程飞闻言,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该死!什么时候我大盛境内竟有这样的队伍!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豢养了这么多的死士!

  最重要的是,明明朝廷来使已经给我们来信求助,可我们还是……来迟了!”

  程飞眼圈不由有些红了,这下子,怕是朝廷更有理由不给军饷了!

  程飞这话一出,无人敢应。

  过了片刻,程飞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下去,挖开碎石,听说这一次为首之人身份不凡,总不能让他们……埋骨他乡。”

  当然,程飞想的更多的是这件事带来的麻烦,希望到时候看在他们将死者的尸骨还回去,能让其家人消消火气。

  卫家军将青衣人的尸体做以处理后,随后这才下山开始了自己“刨尸”大业。

  只是,他们挖着挖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起来。

  “程将军,挖到一只羊!”

  “程将军!这里也挖到一只羊!”

  “程将军……”

  呼喊声此起彼伏,这些日子,越军打不动就来耍阴的,可是把这些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吃肉的将士们馋坏了。

  程飞这会儿看着那些露出皮毛的羊,眼睛都要绿了,但他沉默三息后,还是直接道:

  “先找人!”

  “是!”

  徐瑾瑜下来的时候,程飞带领的卫家军已经挖了一大半了,可偏偏一个人都没有找到,一时也不由疑惑抚了抚额头。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阁下是在找我们吗?”

  徐瑾瑜声音清脆如碎玉,可猛得在人身后响起,程飞差点吓得跳了起来:

  “鬼!鬼来了!”

  徐瑾瑜:“……”

  赵庆阳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鬼,我们有脚印的!”

  程飞这才看到一行人身后那一串长长的脚印,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儿,那这里面是……”

  “是……替罪羊。”

  徐瑾瑜看着那些被卫家军挨个挖出来,堆放在一旁的羊和马,淡淡的说着。

  程飞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只有赵庆阳心里又咋了咋舌。

  可不就是替罪羊?

  刘王二人在他们眼皮子下,给自己找了一个替罪羊,现在瑜弟直接给他们,嗯……一群羊。

  洁白的羊毛与雪地融合,再在羊背上绑上穿着他们衣裳的稻草人,从上往下看,安能辩得真假?

  随后,徐瑾瑜看着程飞那有些消瘦的面颊,摩挲了一下指尖:

  “当然,现在也可以当做送给诸君的礼物,就是……这些羊和马都是被碎石砸死,可能口感不及新鲜的好。”

  “当真?!”

  程飞听了这话,顿时眼睛一亮,一旁的兵将们挖石头的劲头也更足了!

  到底是一场人为的落石雨,面积并不大,等徐瑾瑜这支队伍的人员将他们藏起来的马车找出来后,这里面的羊和马已经被挖的七七八八了。

  因为数量不少,所以程飞决定留一半的人在这里守着,而另一部分则跟他们一道护送这些大人们先进入军营。

  宣抚使前来,于情于理,都应该与他们侯爷先见一面啊。

  而且人家一来就送了这么多的礼!

  所谓礼多人不怪,这会儿程飞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值了!

  “竟然还有酒?!!”

  程飞恨不得直接跟运送美酒的马车贴贴,眼珠子跟黏在上面了一样。

  这一路,程飞都跟在徐瑾瑜和赵庆阳的马车旁,徐瑾瑜不动声色的打探了一番军中情形,而程飞也都很没有心眼的问啥说啥。

  等到最后,话问完,徐瑾瑜和赵庆阳对视一眼,眉头不由齐齐皱起。

  “不对啊,我听思武兄说,圣上七月份的时候已经调出了百万两银子,用作军费,可是听程飞的意思……是这笔军费并未用在卫家军上?

  现在已经十二月底了,那些粮草就是爬也该爬过来了。”

  赵庆阳亦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过这件事不能只听程飞一面之言,且先去军营看看吧。”

  “侯爷!侯爷!”

  程飞一进军营就直接叫了起来,武安侯走出来,没好气道:

  “都及冠的人了,怎么没点儿稳重?这是……”

  程飞直接将自己马上扛着的羊丢到地上:

  “侯爷,咱们有羊吃了!山那里还有百余头!”

  武安侯一巴掌糊在了程飞脑袋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丢这儿干嘛?还不让火头军赶紧起锅烧油,弄些蒜末,吃着身子才暖……”

  武安侯一气叮嘱许多吃羊的法子,就差流着口水跟去火头军营了。

  “对了,让火头军营在城头上也架一口锅,今个是北风,让越军也好好闻闻,跟谁吃不了羊肉似的!”

  武安侯乐滋滋的吩咐完,这才想起什么:

  “对了,那群文官呢?是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程飞没敢应,人家那是从容淡定的,跟从皑皑雪山里走出的仙人似的,反而把他们差点儿吓个半死!

  “呃,京里的两位大人都在外头的马车上,属下这就带他们进来?”

  武安侯捋了捋胡子,正了正盔,这才昂首挺胸的点了点头:

  “放进来吧。”

  程飞随后去军营外将整支队伍都引了进来,马车辘辘,不多时,终于停住,赵庆阳率先跳下马车,武安侯眯了眯眼,随后一拳砸在手心:

  “你是……赵家小子?这眉这眼,和你爷爷像极了!”

  “哎对!侯爷您安好,我家老头托我给您带句好!”

  “呵呵,早知道是你,我就亲自走一趟了。”

  武安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赵庆阳不由抽了抽嘴角,随后,马车的车帘再度被掀开,一只如同上等的羊脂玉精雕细刻而成的手挑开车帘。

  下一刻,一个松风水月般的少年郎缓缓走了出来,赵庆阳抬手扶着徐瑾瑜跳了下来。

  徐瑾瑜遂冲着武安侯拱了拱手:

  “学生徐瑾瑜,见过武安侯。”

  徐瑾瑜话音刚落,可下一刻就被武安侯直接熊抱住,只听武安侯又哭又嚎:

  “楚老哥,是你吗?是你回来看我老卫了?你怎么走的那么早?这些年我可遭老罪了!要不是想着老哥你的碑还在京里立着,这狗都不待的地方我才不待!”

  徐瑾瑜整个人的身子都僵硬起来,纵使肩披斗篷,可是徐瑾瑜仍觉得又一股热流从自己的脖颈滑下。

  “侯爷,侯爷,您还好吗?我姓徐,不姓楚,您认错人了。”

  徐瑾瑜温声提醒,武安侯遂松开了他,可是仍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喃喃道:

  “错不了,错不了,怎么会错呢?当时我头一次见他,他就是这样,一身白衣,不染风尘……”

  “可我真不是他。”

  徐瑾瑜有些无奈,没有想到那位老临安候竟然还是武安侯的“白月光”。

  武安侯看着徐瑾瑜还有些青涩的面容,渐渐冷静了下来,低低道:

  “外面冷,先来我帐子里暖暖吧。”

  徐瑾瑜与赵庆阳对视一眼,自然却之不恭。

  等进了主帐,徐瑾瑜才发现这里简陋的过分,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架。

  挂着盔甲的架子还空着,倒是兵器架子上,一根红缨枪的枪尖锃亮,可红缨已经变成了红褐色。

  彰显着主人的骁勇善战。

  徐瑾瑜只扫了一圈,便已经心中有数。

  军中的帐子乃是特制的,随着武安侯点了一个炭盆后,整个帐子多了几分暖意。

  这时,小兵也搬开了两张椅子让二人坐下。

  随后,赵庆阳自然的从徐瑾瑜手中接过他解下来的斗篷,去一旁挂上。

  而正在一旁拨弄炭盆的武安侯看到这一幕,却忍不住道:

  “当年,他也是这样,他一动,我们便都不想他受累,恨不得什么都给他做了。”

  徐瑾瑜看着武安侯明显已经沉湎进旧时的情绪之中的模样,只保持微笑沉默。

  可武安侯又瞅了他一眼:

  “对,就是这个笑。每次我说傻话的时候,他就这幅模样,啧,我又不傻。”

  武安侯明明已经到了知命之年,可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睛确实意外的清亮。

  仿佛,忆起了自己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赵庆阳随后坐到徐瑾瑜的身旁,与徐瑾瑜交换了一下眼神,徐瑾瑜遂淡淡道:

  “既然是侯爷与故人的回忆,便不该向不相干之人提起,否则岂不辜负当初少时年华,再不特殊?”

  徐瑾瑜一语惊醒梦中人,武安侯动作一僵,随后缓缓点头:

  “对,你说的对。你叫……徐瑾瑜是吧?瑾瑜,君子如玉,是极好的名讳。”

  “您谬赞了。”

  徐瑾瑜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武安侯渐渐收拾好情绪,不多时,便自力更生的烧好了一壶白水。

  “军中简陋,只有白水,凑合喝口吧。”

  “不敢劳烦侯爷。”

  徐瑾瑜忙接过水壶,倒了三碗水,随后状似好奇道:

  “这里就是侯爷的主帐吗?”

  “怎么,不像?”

  武安侯挑了挑眉,看着自己简陋到几乎可以称得上家徒四壁的帐子,直接道:

  “打起仗来,谁有闲心给帐子里置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只要能睡觉,能写信要军饷就够了,其他的都多余的!”

  “侯爷高义!”

  徐瑾瑜赞了一句,武安侯眼睛亮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又憋住了。

  没过多久,外头传来一阵醇香的羊肉味儿,小兵们送来了三碗羊汤,武安侯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嘿!有日子没看到这玩意儿了!快吃快吃,你们一路走来,也没怎么吃几口热乎的吧?”

  武安侯盛情之下,二人也没有拒绝,羊汤奶白奶白的,里面的羊肉并不少,虽然没有提前放血,影响了一些口感,可吃着并不差。

  只不过,徐瑾瑜却观察到武安侯只动了三下筷子,然后便直接呼噜呼噜将一碗汤喝尽了。

  堂堂侯爷,竟然这般节省吗?

  武安侯一碗热汤下肚,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可惜了,那些羊是死的,否则还能放好些羊血出来哩!”

  武安侯还有些回味的咂了咂嘴,徐瑾瑜慢吞吞的喝完了一碗汤,这才开口道:

  “百余头羊,只怕也不够军中将士食用,要不我再遣人去购些羊羔回来?”

  武安侯听了徐瑾瑜这话,从头到脚都写着心动,但随后目光落在徐瑾瑜那张脸上,还是忍不住道:

  “十万大军得多少羊才能够,熬成汤尝尝味道也就够了!真是少年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徐瑾瑜听罢,放下汤碗,不再试探,直接开门见山道:

  “锦州多山,羊群繁多,一斤羊肉也不过数十文,圣上连百万军费都舍得,怎么会舍不得将大家吃顿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