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 / 1)

枕边藏娇 鸾楚 901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七十八章

  苏妧眼角的泪珠逼出得更多?, 说不清究竟是?身子难受还是因为听见陆砚瑾说的话。

  她柔弱无骨的手紧紧攥住陆砚瑾的衣领处,口中溢出两句不甚清楚的话语,然而与她离得很近的陆砚瑾, 却仍旧是?都?听得清楚, “求你,求你。”

  陆砚瑾心口处猛然间开始发?震, 他是?最见不得苏妧如此的, 每每看?到苏妧蹙眉,总是?想?要将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苏妧的面前, 但如今,伤苏妧最深的那人, 也恰恰是?他。

  苏妧的手一直紧紧攥着陆砚瑾, 杏眸中时?不时溢出的泪珠彰显她如今的难受。

  陆砚瑾朝外头看?了一眼,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了。

  抱起苏妧,陆砚瑾直接朝外面走去, 唇瓣吻上苏妧眼角边的泪珠,陆砚瑾尝到一股咸味,从喉咙之中逼出一道?声音来, 让苏妧也安静下来不少,“本王会救他们, 定会将他们带至你的面前。”

  苏妧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也不知究竟能不能听见陆砚瑾说的话, 但在陆砚瑾说完后,她的手确实垂落下去。

  身上的燥热更为难受, 苏妧的神智都?已经不清, 口出时?不时?溢出的呻/吟声,不论对她还?是?陆砚瑾而言, 都?是?再为折磨不过的话语。

  当苏妧察觉到保住自己的陆砚瑾身上也没有那般的冰凉,苏妧挣扎着想?要下去。

  陆砚瑾只能竭力?安抚住苏妧,在路过绥国太子的尸体边时?,陆砚瑾的黑眸中滑过冰冷刺骨的光来。

  他只恨,让此人死的太过于简单,竟没能折磨到他。

  陆砚瑾收回视线,横抱住苏妧,将她笼罩在披风之中。

  许是?太热,苏妧一直不安分的想?要挣脱开,陆砚瑾低声哄着她,抱着她走出帐外。

  放出信号弹,很快东边的帐篷就起火。

  从安先一步到陆砚瑾的身旁,看?到陆砚瑾怀中的人,脸上有几分惊喜,“可是?苏姑娘?”

  陆砚瑾感?受到苏妧不时?喷洒出的灼热气息,看?着她的小脸由惨白变得嫣红,就连白玉一般的皮肤之上,都?透出淡淡的粉色。

  他没有抬头,而是?用冰凉的指尖抚过苏妧的额前,这般的凉意竟然都?让苏妧发?出一丝满足的谓叹。

  从安也是?也听见,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眸。

  陆砚瑾脸黑的更为厉害,似是?漫不经心扫了从安一眼,却惹得从安身上频频出现冷汗。

  他早就知晓,若是?如此顺利,王爷的脸色也不会如此难看?。

  看?着东边的帐篷已经烧起来,陆砚瑾问?从安,“是?谁的帐篷?”

  从安立刻道?:“是?绥国的粮草,怕是?有的他们忙了。”

  陆砚瑾颔首,怀中的苏妧已经将朱唇张开,不停的呼气,小手也时?不时?攥着身上的衣衫,一片春光乍现。

  陆砚瑾吩咐,“去绑一个绥国的仆妇,让她在路上照顾阿妧,速速回宜阳,让太医将阿妧身上的毒给逼出。”

  从安立刻听出陆砚瑾话中的不对来,“王爷呢?”

  陆砚瑾看?着不远处的帐篷,“本王还?有事?,你们都?先撤离。”

  从安立刻跪下道?:“属下愿与王爷一起。”

  然而陆砚瑾却沉了声,不同于往日动怒的前兆,带有异常的郑重,“从安,本王信得过你。”

  苏妧交到谁的手中他都?是?不放心的,唯有交到从安的手中。

  从安仍在犹豫,“可王爷一人,这样定然不妥。”

  暗卫们都?站在周围,只要王爷一个令下,他们定然都?会跟随一起。

  可陆砚瑾却说:“不必,本王一人足矣。”

  对付这些?绥国人,不必强靠武力?,智取也是?行的。

  从安他们还?想?要说什么,陆砚瑾轻呵,“够了!都?快一些?!”

  众人不敢不听,东边的粮草烧的厉害,不少人都?出来。

  从安趁乱带走一个仆妇,谁都?未曾发?现。

  远处火光燎原,一道?黑影闪入帘帐之中而后又回去。

  从安他们已经坐上马车,仆妇害怕的浑身发?抖。

  眼前的仆妇甚是?害怕,不知这些?人究竟从何?而来,从安皱眉问?她,“可会说中原话?”

  仆妇点头,随后从安将刀抵在她脖子上,“照顾好这位姑娘,若是?她有闪失,你也不必活了。”

  仆妇看?着被?放在马车榻上的苏妧,又看?清楚苏妧如今的样子,口中喃喃道?:“蜜骨香,这位姑娘是?中了蜜骨香。”

  从安掀开帘帐,方才的混乱足够绥国人发?现,马车畅通无?阻,身后暗卫们都?骑马护在马车的周围。

  他听见仆妇的话,眼眸变得锐利起来,“说起来,蜜骨香是?什么?”

  仆妇立刻道?:“这是?我们绥国才有的药,对男子无?效,但是?对女子却极为有用。”

  看?着床榻上的女子,仆妇满脸的为难,“若是?饮下此药,女子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中还?只是?浑身发?热,似是?高热的症状,三个时?辰之后,就会不想?的想?要与人欢/好。”

  从安听的眉心直跳,恨不能现在就从马车之上下去。

  他继续问?,“此药可有解?”

  仆妇摇头,“无?解,唯有交/欢,且每月都?会发?作两次,且时?间不定,而且蜜骨香,在被?喂下药看?到的第一个男子,此药,只要他能解。”

  从安在心中咒骂一句,慌里慌张的直接从马车之中出去。

  不知方才苏姑娘有没有看?到王爷,若是?没有,如果是?他……

  从安根本朝下去想?,坐在马车前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儿。

  却突然想?到什么,又进到马车之中。

  仆妇被?他的动作下了一大跳,朝后面坐一些?。

  马车是?方才在帐篷处看?到的,从安直接拿来是?为己用。

  不停在马车之中翻找,从安终于翻出一条手帕来。

  将手帕盖在苏妧的脸上,从安用手中的匕首抵着仆妇的脖子,“你身上,可有什么锋利的物什?交出来!”

  仆妇慌忙从袖中拿出些?簪子,从安看?着她的动作,最后又搜了一遍,将仆妇头上的簪子一并?拿掉,扔向马车之外。

  随后看?向苏妧,她的青丝披落在身后,身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装饰。

  从安将帕子拿下来,不敢多?看?一眼就赶紧出去。

  对着身旁的暗卫吩咐道?:“快一些?!”

  暗卫了然,手中的缰绳放的又松一些?,马儿在草原之中跑的更加快。

  苏妧如今是?安静的,仆妇不时?帮苏妧将脸上的汗珠给擦拭过。

  也不知这位姑娘究竟喝下药有多?久,希望还?能等到人才行。

  至两国边境之处,因得时?间太紧,根本没法从密林走出去。

  从安拔出剑,又从袖中拿出火石,“一会儿我们制造大乱,你们只管回到宜阳就好。”

  与身后的暗卫互相交换暗号,众人皆知要如何?办。

  将袖中的火石全都?拿出,前头绥国人也发?现他们的踪迹。

  一对小兵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只见他们四散开来,有人应是?去喊人。

  从安看?准时?机,就是?在此时?,将手中的火石全都?扔出。

  一瞬间地上猛然起火,绥国人皆散开。

  掌着马车的暗卫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驾着马车冲过去。

  其余人翻身下马,将绥国人都?一众给清晰安静。

  而后,他们又翻身上马。

  身后人已经去喊了旁人,不停朝他们射箭。

  从安只感?觉手臂上一疼,他咬着牙将剑拔出,直接策马离开。

  身后的绥国人仍旧在继续,他们十几人,皆是?陆砚瑾培养多?年的暗卫,身手不凡,普通人拿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办法。

  从安捂住手臂之上的伤口,只要进入本国境内就好些?,只需三个时?辰,就能到宜阳了。

  陆砚瑾趁着大乱,四处找寻着江珣析以及崔郢阆的身影。

  越是?靠近粮草处,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外围的一圈都?已经被?陆砚瑾给找完,他朝着里头继续深入。

  轻轻挑开帘帐朝里看?去,果然终于被?他找到一人。

  陆砚瑾有着说不出的放松,快速闪身进去,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崔郢阆。

  他伸出两指探向崔郢阆的脉搏,好在是?无?事?的。

  收回手,陆砚瑾声音压得很低,却又能让人听的清楚,“可还?能说话?”

  崔郢阆的模样与苏妧是?一样的,被?下的药并?不重,却双手双脚都?被?绑上镣铐。

  崔郢阆一睁眼,就看?到眼前的陆砚瑾,“怎得是?你?”

  他从床榻之上坐起,没有一丝中药的迹象。

  陆砚瑾皱着眉道?:“你没中药?”

  崔郢阆狐疑看?着陆砚瑾,不认为他与陆砚瑾之间的关系竟然这般好。

  但毕竟如今的局面,他们则有更需要对付的人,崔郢阆摇头,将声音压低,“并?未,我醒来之时?就感?觉应当是?中药,后来他们每日给我灌药,我就含在口中,等他们走后再吐出来,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才日日躺在床榻之上。”

  陆砚瑾听完他的解释,并?未有过多?的反应,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与崔郢阆说些?不大重要的话,将他身上的铁链都?砍断,陆砚瑾用低沉的声音问?崔郢阆,“你可知江珣析被?关在何?处?”

  崔郢阆显得有些?吃惊,他竟然不知,江珣析也被?抓了过来。

  这般的反应落在陆砚瑾的眼中,自然就是?不知的。

  他并?未多?说什么,同崔郢阆吩咐道?:“向西处走,本王找到江珣析,就去与你会合。”

  看?向外头,而后先一步吩咐,“西北边有一处马厩,你在那处等本王也行。”

  陆砚瑾皱着眉就要离开,他看?着陆砚瑾的背影,猛然间想?到什么,“你可寻到阿妧?”

  陆砚瑾点头,“我已经派人护送阿妧回宜阳,你们也是?因为阿妧放心不下,才让我来救你们。”

  崔郢阆见他要出去,终究还?是?道?出口一句,“多?谢。”

  陆砚瑾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走出帐篷。

  若是?按照方才的情况来看?,崔郢阆被?放在中部的帐篷之中,江珣析此人对绥国而言实在太过于重要,定然是?在前头的帐篷之中。

  陆砚瑾拧眉,想?着后头要如何?办。

  恰逢此时?,崔郢阆也从帐篷之中走出,穿着不知从何?处翻找出来的衣裳看?向陆砚瑾。

  他四下看?着,周围无?人崔郢阆这才敢开口,“阿妧是?个重情之人,才会让你来救我们,一会儿我自会离开,可若是?我没能活着回去,你也可以实话同阿妧说。”

  陆砚瑾黑眸紧紧盯着崔郢阆,里头深邃幽深,不发?一言的模样有些?可怖。

  而后陆砚瑾嗤笑一声,“本王不会同阿妧说这些?,若你没回去,她会责怪本王的,本王不想?因为你,而伤了与她之间的感?情。”

  崔郢阆脸色还?是?惨白的,听见陆砚瑾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将唇瓣抿紧。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陆砚瑾迅速抬手,将崔郢阆朝后头挡去,他声音沉冷,“按照先前说的计划,你去马厩等本王。”

  眼下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几人都?有丧命在此处的危险。

  看?着天儿,大抵也只有一个时?辰就要亮了。

  陆砚瑾不知绥国人究竟有没有发?现太子遇害的事?情,索性与他而言,也并?未有十分大的关系。

  只是?没有发?现前,对他而言,是?最好的时?机。

  崔郢阆点头,陆砚瑾将袖中的匕首递给崔郢阆。

  二人之间无?话,都?迅速隐匿在夜色之中。

  东边的粮仓火势很大,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方才的信号弹已经被?绥国人看?见,现如今他们派出一小队的人马,就是?在搜查的。

  不过于绥国而言,最为重要的还?是?粮草。

  绥国此地,虽多?产牛羊,却不适合进行种植,一直依附于本国,每年购置大量的粮草才可以使绥国城中的百姓活下去。

  此番,粮草被?烧,怕是?绥国有了极大的麻烦。

  陆砚瑾依照方才,走至一个帐篷前,先是?听着有没有声音,若是?没有,再掀开帘帐来看?。

  不知寻了多?久,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陆砚瑾本是?沉稳的心开始有些?急躁起来。

  又是?一队人马过来,陆砚瑾不得已直接闪身到眼前的帐篷之中。

  他还?未看?清帐篷之中是?否有人,就听见外头有绥国人说话,似乎是?发?现帐篷中有人。

  陆砚瑾摸出袖中弓弩,却在此时?,与床榻之上的人对视上。

  还?未来得及诧异,外头就传来一道?娇声。

  陆砚瑾立刻举起手中的弓弩,想?要随时?射杀即将要进来的人。

  但是?江珣析却在此时?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让陆砚瑾莫要轻举妄动。

  陆砚瑾见他这般,倒是?在此等的境地之下,竟然生出对来人的好奇之心。

  随后,帐篷外的守卫渐渐离去,陆砚瑾朝暗处又藏了几分。

  眼前进来的人是?一名女子,身着华服,艳丽无?比。

  她用着不大熟悉的中原话对江珣析道?:“方才可有吵到你?”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江珣析知道?眼前的公?主不是?什么坏人,却也很难对她生出旁的心思来。

  他掩住唇,放在唇边,“没有。”

  金尔善皱眉秀眉,还?是?第一次,江珣析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纠结的模样。

  她撅着嘴唇,似是?撒娇一般对江珣析道?:“我方才去找王兄,才发?现他并?不在寝宫之中,也不知在何?处。”

  陆砚瑾眼中起了几分耐人寻味的表情。

  真是?未曾想?到,竟然在此处,看?到有女子对江珣析这般。

  江珣析也显得有些?尴尬,外头的动静他也听到,本来还?在疑惑究竟是?谁做的时?候,陆砚瑾出现在此处,所有的答案都?是?有了解释。

  江珣析声音很轻对金尔善道?:“想?必是?去看?起火了。”

  金尔善听见他这一声安慰,瞬间就好上不少,拍下手道?:“你说得对,应该是?如此的。”

  江珣析不自在的朝陆砚瑾那处看?一眼,发?觉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眸光落在金尔善的身上,江珣析并?不想?伤了金尔善,他状似不在意的问?金尔善,“你寻你王兄做什么?”

  金尔善笑眯眯道?:“自然是?找王兄,让你我二人成婚,你夫人都?不在乎你与我相处这么多?天,你竟还?如此在乎。”

  这番话让陆砚瑾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冷,没想?到,阿妧竟是?因为这些?,被?绥国人给绑来的。

  他尽量让金尔善不会发?现他,如今金尔善的注意全都?在与江珣析未来的想?象之中,自然也不会太过于在意。

  江珣析用再为正常不过的声音道?:“既然如此,你王兄应当是?得闲了。”

  这番话落在金尔善的耳中,就是?江珣析也同样迫不及待的语气。

  她对江珣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快些?去寻王兄!”

  朝外头走去,会路过陆砚瑾躲藏的地方。

  陆砚瑾扣紧手中的弓弩,若是?一旦金尔善发?现他,他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金尔善与他而言,与普通的绥国人,毫无?区别。

  江珣析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视力?极好的他也看?清楚陆砚瑾手中的动作。

  他纵然也是?想?要金尔善活下来,可若是?她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金尔善。

  金尔善满心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未意识到这些?。

  很快就直接出去,房中的二人皆放下神思。

  陆砚瑾从暗处走出,如常整理着袖口,将小巧的弓弩又给收好。

  江珣析掩着唇瓣,不停的咳嗽。

  纵然金尔善用了药给他医治,但总归是?伤的太重,没有完全的好。

  二人有股争锋相对的感?觉,暗涌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不停的翻涌。

  江珣析从床榻之上下来,将外衫披在身上,“王爷来做什么?”

  陆砚瑾则是?两个十分简单的字,“救你。”

  江珣析手中的碗的水泼洒出来一些?,十分不敢相信陆砚瑾说的话。

  看?着他这副模样,陆砚瑾只觉得有些?好笑。

  “放心,本王只是?为了阿妧。”

  江珣析一瞬间了然,果然,只有阿妧还?会在乎他。

  陆砚瑾看?向外面的天儿,“你这处当真难找,天儿都?要亮了。”

  江珣析纵使有罪,也应当由本国人来审判,与绥国人有何?干系,他们之间的私心,可是?更大一些?。

  将衣裳给换好,江珣析轻咳一声,“这几日我知道?一处地方,可以快速跨过两国边境,且那处守卫很少。”

  陆砚瑾也没太大的话,如今他要的,是?几人全部都?活着出去。

  江珣析又问?道?:“阿妧也被?抓了过来?”

  陆砚瑾冷睨他一眼,“拜你所赐。”

  江珣析的脸色瞬间白下来,知道?陆砚瑾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现在不是?伤怀的时?候,陆砚瑾一想?到苏妧中的药,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苏妧的身边。

  二人走出帐篷,突然看?见有不少的人朝边缘的帐篷去。

  江珣析莫名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陆砚瑾声音平缓,说出的话让人觉得可怖,但他说出的话语却让人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再为平常的小事?。

  眼眸之中透出冷意,还?有几分的阴鸷,“绥国太子意图对阿妧行不轨之事?,本王将他给杀了。”

  江珣析脸色如常,听见后只是?道?:“那我们定要快些?。”

  若是?金尔善发?现她的王兄被?人杀害,定然会来找他,届时?想?要离开,可就难了。

  二人快速朝马厩走去,一路之上躲过无?数的守卫,好在是?有惊无?险地到了。

  崔郢阆已经在马厩等他们多?时?,将手中的缰绳扔向他们,而后道?:“速度要快些?,两刻一换岗,他们的人快要来了。”

  剩余两人听见,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翻身上马朝外策马而去。

  金尔善看?见倒在地上的王兄,看?见他冰凉的尸体,受不住地推出帐篷之中。

  她不敢相信为何?王兄会死,也丝毫没有将事?情与江珣析联系在一处。

  直到去到江珣析的帐篷之中,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金尔善跌坐在地,小脸之上仍是?妩媚的,却早已失去色彩。

  她快速起身出去,吹了一声口哨,就有一匹马朝她跑来。

  翻身上马,金尔善抹掉脸上的泪珠,去远处赶去。

  三人因为有江珣析的指引走的要快上许多?,一路之上遇到的守卫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也被?他们轻易解决掉。

  看?着眼前的地方越来越近,三人都?忍不住地松下一口气。

  却不想?,突然从树林之中传现一阵的马蹄声,陆砚瑾迅速拿起马背之上的剑,让马匹停下。

  金尔善骑着马出现,身着华服,但她的脸上全都?是?泪珠。

  江珣析一看?见金尔善,脸色更加不好。

  她用剑指着眼前的几人,“是?不是?你们,杀害我王兄。”

  陆砚瑾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侧目看?向江珣析。

  江珣析沉声走上前去,对金尔善道?:“金尔善,我们之间,本就是?如此的。”

  就算没有今日之事?,也会有后面两国的战争。

  金尔善将剑柄对着江珣析,不停用绥国语道?:“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美?眸之中突然浮现出恨意来,“我心悦你,你却要杀害我的王兄。”

  江珣析脸色如常,没有因为金尔善的话语来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我知道?你帮了我,但很是?抱歉。”

  可金尔善却什么都?没有听,脚尖轻点从马背之上腾起,一剑朝江珣析刺去。

  江珣析看?着眼前的剑,并?没有什么想?要躲开的意思。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欠了金尔善的,这也是?他应当要偿还?的。

  金尔善在想?要收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剑刺破江珣析胸前的衣裳,插/入他心脏处的位置。

  -

  苏妧已经被?安全带回宜阳,太医在为苏妧把脉,但是?脸色却不太好。

  从安不停的问?,“真的无?药可解?”

  太医虽已经是?天下医术相当不错的,但对于绥国的毒,却始终没有办法。

  床榻上的苏妧已经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从安几乎一瞬间,就想?到绥国那名仆妇说的话。

  太医将诊脉的手收回,从药箱之中取出银针。

  皱着眉道?:“老夫也只能尽力?一试,但却不一定行。”

  他缓缓道?:“蜜骨香这样的毒,老夫也只是?听说过,还?是?头一次见中毒之人,且在医书之上记载,中了蜜骨香的人,只有一个解毒的方法,再无?其他办法。”

  从安登时?哑言,再也无?话可说。

  看?来如今的样子,他也只能祈祷王爷快些?回来。

  苏妧在不停扭动自己的身子,口中的呻/吟声断断续续。

  娇声落在婢女的耳中,都?让她们红了脸。

  眼看?着施针没法,太医快速从房中退出,没有在里面久留。

  从安眼看?着没有办法,只能在外面守着。

  婢女们时?进时?出,看?着眼前姑娘的样子,香肩半露,雪白的酥山也落在外面。

  巾帕从她的脖颈之上滑过,都?能感?受到她浑身发?出的战栗,还?有有意无?意地迎合。

  婢女们都?不敢多?看?,只是?一盆又一盆地水端出去,换成温水后又端出来。

  苏妧的呼吸渐渐变得开始急促起来,原先如同羊脂美?玉般的肌肤也在此时?此时?泛起潮红。

  她抬手,想?要将身上的衣裳给褪去,但是?始终都?有人拽住她,不让她继续方才的动作。

  苏妧难受的忍不住哭出声,可在这样情况下的哭声,也是?难耐人,如同小猫呜咽一般,在人的心上滑过不痛不痒的一道?。

  婢女们哄着苏妧,然而苏妧的鼻息却逐渐变重。

  不仅如此,她雪酥之上的红珠也挺立起来。

  婢女们眼看?着不行,赶忙去外头问?太医如何?办。

  太医忍不住的叹气,“如今只能将姑娘放在凉水中泡着,这般能缓解一些?。”

  对于起高热而言,还?是?先解决蜜骨香还?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婢女们连忙去准备,甚至在浴桶之中加了冰。

  苏妧被?人扶起,缓缓将她身上的薄纱全部都?褪下,白如美?玉的身躯也被?人看?在眼中。

  一进凉水之中,苏妧发?出一声的谓叹,只是?一瞬间的缓和终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她仍是?趴在浴桶边沿,不住的低声啜泣。

  身上的难受一直得不到缓解,苏妧不住的低声呜咽。

  陆砚瑾踏入房中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苏妧这样的哭泣声。

  他立刻进到浴房中,隔着屏风问?,“姑娘如何??”

  婢女们跪了一地,还?有两名婢女扶着苏妧。

  苏妧感?受到眼前水声仄仄,但是?却都?无?法缓解她此处难受的情绪。

  有团火似是?从小腹中升起,听见外头人的话,烧的更为猛烈些?。

  婢女们赶忙道?:“姑娘不大好,泡冰水也是?不成的。”

  来的路上,从安已经将太医所说告诉陆砚瑾,陆砚瑾听见愈发?地沉了眼眸。

  手中的玉扳指猛然扣紧,他不知阿妧被?灌下药后,见到的人,究竟是?他,还?是?绥国太子。

  如今的情况由不得他多?想?,他快步走进浴室中,将苏妧给抱起。

  红珠滑过陆砚瑾身前的衣裳,只是?一下,就足以让苏妧感?觉到舒缓。

  于是?发?觉这般可以让自己好受一些?,苏妧不停在陆砚瑾的身上轻蹭。

  陆砚瑾大掌扣出苏妧的肩头,不让她乱动,自己并?不是?柳下惠,苏妧如今的样子,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接过婢女带来的锦帛,陆砚瑾将苏妧身上的冰水擦干。

  指腹中的薄茧滑过苏妧细嫩的肌肤,她从口中发?出的声音更大。

  陆砚瑾眼尾都?泛着红,声音低沉,“你们都?出去!”

  婢女们慌忙退下,退至外室。

  里头的声音听的并?不真切,珠帘与帘幔的遮挡,让人的视线也受到阻碍。

  陆砚瑾用手轻抚去苏妧小脸上的泪珠,他轻声问?道?:“阿妧,我是?谁?”

  苏妧不住将脸朝他的手中送,想?要汲取他掌心中的凉意。

  可也只是?持续一会儿,马上陆砚瑾的掌心就开始变得灼热起来,甚至比苏妧的脸还?要烫。

  苏妧张着唇,口中溢出几道?嘤咛声,有香汗在她脖颈处,苏妧已经难受了太久,眼前这个人却始终都?不愿给她。

  在听到陆砚瑾的问?题时?,苏妧脑海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她幽咽婉转的嗓音带有些?哭腔,朝陆砚瑾的身上蹭去,“陆砚瑾,你是?陆砚瑾。”

  难受得直接哭出声,苏妧只想?让陆砚瑾赶紧给她。

  苏妧的青丝都?勾住陆砚瑾的手指,看?到苏妧的模样,陆砚瑾终究是?再也忍不住,将苏妧身上的薄纱全部褪掉。

  方才还?若影若现的红珠如今已经红透,直直立在上面。

  掌心之中的薄茧摩挲过红珠,带动层层叠叠的雪峰也开始晃动。

  随后,看?见苏妧的模样,陆砚瑾直接俯下身去。

  头低下去的那一瞬,苏妧瞬间失声,纤长的手指在一瞬抓紧锦被?,方才欲落不落的泪珠,终究在这一刻全都?掉落出来。

  她用脚抵着陆砚瑾的肩膀,骂他道?:“混蛋,你混蛋。”

  从未有过这般的模样,苏妧只感?觉神思在浑沌与清醒之间来回交织。

  可她的脚也似是?无?骨一样,踩也是?踩不住的。

  陆砚瑾紧紧桎梏她的腰织,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最后陆砚瑾唇角边的水渍,全部都?沾染到苏妧自个的唇瓣之上,水声啧啧,苏妧整个人都?似是?在沉浮一般。

  挺身而上那刻,苏妧的指尖嵌入到陆砚瑾的背中,头一道?的反应就是?难受,可如何?难受,接下来的所有事?情又没有办法回答苏妧。

  只知道?这夜像是?个白面团子一样,被?陆砚瑾翻来覆去,雪峰之上都?是?青紫的痕迹,更莫要提腰织之上,红中泛着青紫,可见力?气究竟有多?大。

  婢女们帮苏妧擦拭的时?候,都?忍不住羞红了脸。

  折腾得太久,苏妧早就已经没了神智。

  陆砚瑾进到屋中,还?顺便端来一碗姜汤,直接舍弃掉白瓷勺,用了更为简单的方法,将一碗姜汤与苏妧一道?用完。

  苏妧昏昏沉沉许久,药效过去,她反倒是?直接瘫软下来,再无?任何?多?余的想?法。

  而在她身侧的陆砚瑾,却始终都?睡不着。

  坐在床栏处,中衣翻起,他的胸膛裸/露在外。

  手指下意识摩梭上苏妧的唇瓣,不会忘记那会津水淋漓之时?,她哭闹着的模样,然而玉骨销香,他又岂有放开的道?理。

  回来的路上不算是?顺利,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遇到金尔善时?,她刺了江珣析一剑,将他们都?给放走。

  后来一路畅通无?阻,陆砚瑾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就直接回到府上。

  听闻苏妧中的药没有解药可言,陆砚瑾当心便是?又欢欣,但更多?的,却是?心生怕意。

  如果因为此事?,阿妧同他生出生疏,他要如何?办才好?

  如果明日起来,阿妧后悔了,会不会离开他更远。

  这些?都?让陆砚瑾没有办法去主动思考,彻夜未眠,他几乎一夜都?在想?发?生的种种事?情。

  纵然知晓苏妧第二日定然起不来,陆砚瑾在看?到晨光乍现许久之后,苏妧也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胳膊揽在苏妧的腰身上,不管如何?,他都?不愿,阿妧再一次离开他的身边。

  两人折腾许久,府中的下人也都?知道?发?生何?事?,没有专门去打扰他们。

  接近晚上,床榻之上的苏妧才幽幽转醒。

  醒来的那一刻,浑身就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的疼,若说哪处疼,倒不如说没有哪处是?不疼的。

  双腿之间的地方疼的更加厉害,连合拢都?需要些?勇气。

  苏妧睁开杏眸,眼睛微微泛肿。

  陆砚瑾很快也转醒过来,坐起身,将她给揽在怀中,“可有什么不适?”

  苏妧看?见陆砚瑾,就想?起昨夜陆砚瑾的模样。

  她分明推拒过,也拒绝过,可他却始终不知疲惫,食髓知味后,更加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苏妧伸出手,软绵绵地打了陆砚瑾一下,“混蛋。”

  原先的声音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声音不仅泛着沙哑,更是?平添一些?魅意。

  玉臂之上都?有咬痕,苏妧实在没有力?气将手给收回。

  陆砚瑾因她的动作,却生不出半分的怒意。

  坐在床榻边,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可要用饭?”

  苏妧不想?用,可如今也是?饿着的。

  她点头,也不知该怎样面对陆砚瑾。

  昨晚上的场面她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若是?她记不住,怕是?会生气,可偏偏,她全部都?是?记得的。

  能想?起陆砚瑾问?她的话,也能想?起陆砚瑾做的事?情,倒是?都?为了她欢愉。

  如今醒来,她倒是?生气了不少。

  苏妧不知要如何?面对陆砚瑾,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法逃避。

  翻过身子,她咬住贝齿,压下唇瓣之中的痛呼,不愿再看?陆砚瑾。

  锦被?蒙在头上,她顾不上自己到底能不能喘上气,总之今日,她并?不愿看?见陆砚瑾。

  没有再强迫苏妧,陆砚瑾只是?用手摸下苏妧留在外头的乌发?还?有头顶,轻声对她道?:“莫要将自个闷坏了。”

  外衫穿上,盖住他身后细细密密的伤。

  昨夜苏妧在最为难耐的时?候,推拒着他的胸膛,最后实在恼了,手上没个把住的动作。

  从前在王府的时?候,苏妧从来不会如此,手都?是?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就连脚都?是?摆放着同样的位置,除了他强迫的时?候。

  但是?昨天晚上,苏妧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最后撑不住,落在他胸膛之中,到最后,松松垮垮地在他的腰间环着,这般的场面都?让陆砚瑾觉得。

  ——甚好。

  出了房门让他们做些?清粥小菜来,顺道?还?让太医过来一趟。

  厨房的吃食都?背着,一直放在锅中温着,只等主子要的时?候端过去就好。

  太医也来的很快,与吃食是?一处送到的。

  看?着站在眼前的众人,陆砚瑾先朝内室之中看?了一眼,而后道?:“让姑娘先用饭。”

  太医自然没有异议,他直接去到一旁的偏殿等着。

  婢女们动作很轻,很快就将吃食都?给摆在桌上,很快就摆满一桌,虽只是?清淡的白粥和小菜,厨子也做了不少开胃的菜让人用,还?配有虾饺这些?,也算是?想?让主子多?用一些?。

  床榻上的人一如走时?闷着自己,陆砚瑾过去,握住苏妧放在外头的手,她很快就缩回去,没有再放出来。

  陆砚瑾缓声道?:“阿妧,出来用饭。”

  苏妧能感?受到他的嗓音不像是?往日那般的冷硬,带有一丝的温柔,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全部都?涌上心头,她唇一瘪,直接在锦被?中哭出声,“我疼。”

  她真的很疼,自幼受过苦,却也没像是?这样过,疼的只要一动眼泪珠子就要掉下。

  陆砚瑾不敢耽误,隔着锦被?将苏妧抱在怀中,“让太医进来看?看??可好?”

  说完,他觉得不妥,“立刻命人去外头找医女。”

  苏妧小声地啜泣,任由陆砚瑾将自己的锦被?给掀开。

  才露出一些?,原先雪白的身上红痕与青紫交杂在一处。

  陆砚瑾声音很淡,却带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情,“是?本王不好。”

  然而下一瞬,他一字一句道?:“但阿妧,都?是?为了给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