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崔郢阆听见苏妧的话更是面色凝重, 若是如?此说,此事便不是简单的陆砚瑾在战场之上因故去世,而是与绥国牵扯上不少的关系。
苏妧更是有这般的感觉, 苏俏从开始便不是一个良善的人, 若是她真的用此物去勾结外?邦,这是叛国之罪, 她也不该还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将手中的衣裳都放下, 苏妧便想?要出门去。
崔郢阆将她给拦住,只是道:“外?头夜深, 你出去不大方便,我去同黄副将说, 等我回来我们直接离开。”
苏妧点头, 脸上的泪珠被?她很快就擦拭干净,看着崔郢阆走出营帐,苏妧蹲下身子将衣裳又给一件件理好。
从没哪个晚上是让苏妧感觉到?阵阵寒凉的, 凉风吹在身上总是感觉阴恻恻的,虽然已经入春,可苏妧被?外?头灌进?来的冷风一吹身上的寒毛还是立起。
扭头朝门口?处看去, 帘帐被?吹的飘起,苏妧走过去, 迎面风的那刻, 脸旁的鬓发都飘到?她的面容上, 更是盖住她的杏眸。
手先一步触及到?一侧的帘帐,可苏妧却还没来得及将帘帐给放回原处, 脖颈上便被?架上一把弯刀。
她心中一惊, 下意识朝后退,手持弯刀的人迅速捂住苏妧的唇瓣站至她的身后。
苏妧下意识就想?要挣脱开, 更是想?要喊人,可此人去如?同一条阴毒的毒蛇一般,吐着蛇信子在她的身后,用不大流利的本国话道:“你若是敢开口?,我便将方才出去的男子,直接杀了。”
胸腔的中的心跳动的剧烈,苏妧的唇瓣被?此人捂住,鼻尖急促的呼吸彰显她此刻的紧张。
她朝方才崔郢阆离开的方向看去,什么都看不到?。
可以断定,身后的人定然是绥国人,但他们一行几人苏妧不知道,更加不知崔郢阆方才是不是也是这般被?人给劫走。
身后的人目光锐利的朝四处看去,而后带着苏妧慢慢退至帐内。
苏妧脚步踉跄,借着天上的月光竟发现?地上有不少的血迹,她下意识便断定,此人受了重伤。
退至帘帐之中,那人又缓缓靠近些,“你就是陆砚瑾那个心上人?”
苏妧紧紧闭着唇一言不发,更是不会轻易同他说上一句话。
她听见身后的人用绥国话低地咒骂一句,深吸一口?气?,她想?着,若是此人受了伤,此时不论他武艺究竟有多高强,都是打不过现?如?今留在大营中的人,更别说还有一个黄副将。
于是苏妧做了一个最为胆大的决定,她用力张开唇瓣,挣脱开男子捂住她口?鼻的手,而后毫不留情的直接咬了下去。
感觉到?手松开的那一刻,苏妧刚想?要张唇大声喊出来,可眼前的男子反应却比她更快,直直打了个手刀,苏妧唇瓣张开,但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而后直直倒下去。
男子看见躺在地上的苏妧,满脸的阴鸷,手上被?苏妧咬住的伤处很重,他看着鲜血不停滴在地上,狠狠骂上一句直接扯下身上的一片而后包裹在手上。
耳力很是敏锐,他眼眸微沉,而后直接将苏妧抗在身上,从帘帐处隐匿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等到?苏妧醒来已经不知是何时,睁开眼那刻只看的见眼前全是刺眼的光芒,随后她动下手脚,然而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绑了起来,全都绑在椅子之上。
这时苏妧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情,慌忙将眼眸给睁大,然而眼前的一幕将她给惊呆。
在她面前站着的,竟是苏俏与?另一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
苏俏看见她醒来,眼眸中流露出几分的不屑,随后娇俏的贴在男子的身边耳语几句,男子便扭头过来。
口?中被?人塞上棉布条,苏妧的胸膛起伏得很快,却并未贸然出声以防伤了自己。
她杏眸中满是愤恨,只见男子轻佻的拍下苏俏的臀/肉,而是苏俏手指在男子的胸膛上画着圈,模样极为浪荡。
苏俏走至苏妧的跟前,轻轻“啧”一声,“没想?到?啊好妹妹,我们竟然又见面了。”
苏妧眸中满是愤恨的盯着苏俏,没想?到?,真的是她,是不是她偷拿了香囊,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苏俏冷笑一声,将苏妧口?中塞着的棉布条给扯出。
没忍住干呕一声,苏妧难受的向一边歪斜过去,苏俏满眼都是嫌弃,轻轻拍下手,“怎么?很恶心?”
苏妧死死盯住苏俏,“你通敌叛国,你难道不觉得羞耻?”
苏俏一把攥住苏妧的下颌,“苏妧,你有什么脸同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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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看着苏俏的面容才发觉过来,原来她与?从前竟然没有半分的差异。
与?那个抢走她身上所剩不多的银钱,让她在雪地下跪,由?着府中下人欺辱她的苏俏没有半分的差距。
紧紧咬住自个的下唇,苏妧一言不发,只是眸底的愤恨才更加让苏俏觉得恶心。
她愤愤不平道:“你与?陆砚瑾的婚约,是我施舍给你的,可没想?到?,你倒是成了他心尖上的人,苏妧,你又凭什么?”
“我委身于别人的时候,你在王府享受荣华富贵,我被?迫在军营的时候,你高高在上与?陆砚瑾一同羞辱我,后头他竟然为了你,还想?要杀了我,苏妧,你恶心不恶心。”
一把将苏妧的脸给甩开,苏俏用力擦着自个的手,仿佛沾染上的是什么最为恶心的东西?一般。
苏妧如?今被?绑着,一刻也动弹不得。
苏俏又恢复那股妖艳的模样,走至桌前,将上头的荷包给拿起。
苏妧很快就认出,那是她给陆砚瑾绣的那一个,原来真的是他们在后面捣鬼。
朝一直冷眼看着苏俏的黑衣男子身上望去,他一直带着斗篷之上的帽子,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可是根据他的一身装扮,又想?起方才看见的荷包,苏妧大抵也能猜到?他的身份——绥国巫师。
从前苏妧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真的存在,可如?今种种的事情全部都摆在她的跟前,倒是让苏妧不得不相信。
苏俏将手中的荷包提起,声音尖锐,“这是你给陆砚瑾做的荷包罢,但是可惜,他没机会再用了。”
苏妧声音泛着发哑,“确实,他不是都死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苏妧的语调中隐隐泛着几分的酸涩。
苏俏“咯咯”一笑,“你们真是蠢,若是他真的死了,我直接让人杀了你就好,何必要让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苏妧不敢相信的听着苏俏的话,胸腔之中跳动的更为剧烈起来。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陆砚瑾没死,他是不是,还活着。
苏俏没有明?说,只是拍着苏妧的脸道:“妹妹你的绣工和你那该死的小娘一样好,只是可惜了,从前的这些绣品能救你们一次,然而如?今,只能让你白?白?送命。”
苏妧看着苏俏将那个寒梅荷包拿走,她将视线转至玄衣男子身上,苏俏用手在男子身上肆意撩拨,“都按照大人的意思说了,大人要如?何奖励我?”
苏妧没有听到?男子的回复,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微微稍顿后他就直接带着苏俏离开。
房中只剩下苏妧一人,她面朝一扇窗户,才会觉得一开始的阳光十分地刺目,唇瓣干涩,许久没有饮水,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手与?脚都被?绑得非常紧,苏妧根本挣脱不开,不仅如?此,她竟还发现?,那股酥麻阵痛的感觉又来了。
身上又有着熟悉的感觉,只是如?今苏妧被?绑在椅子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受着那股蚀骨锥心之痛朝身上四散开来。
椅子被?她晃动得厉害,苏妧唇瓣更为惨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她难受的杏眸中的泪水也落下。
外?头无?人,更是没人听见苏妧唇瓣中溢出的疼痛。
眼前被?汗珠给沁湿,一滴滴的都朝下落,纵然苏妧紧紧闭着双眸,仍旧是有几滴掉落在眼眶之中。
过好半天,苏妧才缓过来这口?气?。
浑身上下都如?同被?水给打湿一样,苏妧难受得紧,更是脸色十分的惨白?,面无?半分的血色。
她唇瓣打着颤,疼痛散去,如?今在阴冷的房中湿透的衣裳便分外?难受。
手被?紧紧绑在一处,上头还被?包裹着一块黑布,更是怕她找到?什么磨开绳子。
苏妧不知苏俏将她关在这处是要作甚,但却知道陆砚瑾是没死的,就证明?,他们是见过陆砚瑾,只是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这才会想?了旁的方法。
一时间,苏妧竟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般的处境,怕是陆砚瑾确实是无?事的,但是她很快就要出事。
头疼的厉害,苏妧想?着,大抵这辈子也活到?头。
她唯一惋惜的,便是临死前,却没能见到?岁岁最后一面。
只希望她的孩儿不要像她一般,这般的命苦,过的如?此悲痛。
苏妧仰着头,泪珠顺着脸旁落下来,苏妧在此无?声地哭泣。
另一边的崔郢阆通知完黄副将准备回去,却正好看见黄副将在包扎手,他有些疑惑,问着是怎么一回事。
黄副将眼神有些闪躲,直言只是一时不慎划伤了手。
崔郢阆这才朝营帐之中走去,步伐很快生怕出现?一丝的差错。
然而到?了营帐之中,却只看见地上全都是血迹,而苏妧,没了踪影。
他心跳都快要停止,连忙又去找黄副将,将所有的一切都与?黄副将说个明?白?后,黄副将脸色更是不好。
崔郢阆眼眸锐利,“黄副将的手怎得在此时正好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副将看着自己包好的手,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好半晌都说不清楚。
崔郢阆愤怒的不行,猛然揪住黄副将,将他重重仍在墙上,“说!是不是你做的!”
声音惊动外?头的人,众人皆拿起剑跑进?来。
这里头不乏有黄副将的手下,更有无?数军营之中普通的将士。
见到?眼前的一幕,纷纷握紧剑,不敢轻易乱动。
崔郢阆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最为普通的人,可是黄副将却不一样,是在军中一直有威望的人。
其中一人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将黄副将给放下!”
周围有人附和他,可如?今崔郢阆怎能听得进?去这些,猛然掐住黄副将:“说,是不是你将阿妧给藏了起来。”
将士们纷纷上前将崔郢阆给按下,周围人多,崔郢阆打不过他们如?此多的人。
黄副将喘着粗气?,手上的伤处好似又有些裂开。
他活动着手腕道:“不是。”
眼眸中滑过几分的愧疚,可他却隐藏得很好。
抬手命人将崔郢阆给放开,他直面崔郢阆道:“我不知崔公子究竟在说什么。”
语气?很是坦荡,就连崔郢阆都差点要相信黄副将的话。
手背之上青筋绷起,他直直指向黄副将的手,“好,那你说,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黄副将将手中包扎好的伤处给拆开,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方才拿剑一时没有拿稳,我不慎滑伤自己,这才会如?此。”
崔郢阆勃然大怒,“你撒谎!阿妧的营帐中,分明?也有一大滩的血迹。”
黄副将闻言一滞,随后很快就皱眉道:“就算是苏姑娘的营帐也有,那也不能就说是我的不是,我方才在营帐之中,可是从未出去过,况且照理来说,崔公子来找我的时候苏姑娘消失,我又怎会在如?此快的时间中,将苏姑娘给藏起来然后再回来。”
崔郢阆满腔愤怒,可如?今却没有地方发泄。
营帐中的人都听进?去黄副将的话,看向崔郢阆的眼神都带着质疑。
崔郢阆恶狠狠的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黄副将看着崔郢阆气?势汹汹地走出营帐,提声道:“若是苏姑娘消失,我可以帮崔公子一次。”
可崔郢阆没有理会背后说话的人,而后径直走出去。
黄副将松下一口?气?对着营帐中的人道:“无?事,都出去罢。”
等到?众人散去,黄副将看着手上的伤处,眸色微顿,嘴唇微微动下,然而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
崔郢阆走出营帐,如?今陆砚瑾死了,阿妧对他们来说便什么都不是,也没有身份。
可他不相信阿妧是凭空消失的,更加不相信黄副将在此事中是无?辜的。
崔郢阆看着房中的一片狼藉,一言不发的直接出去而后朝着马厩赶去,既然如?此,他要去寻求一个能将阿妧带回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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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被?人牢牢的绑住,每日能看见的也不过是窗户的那一点微弱的光芒,虽说只是一日,可苏妧却早就已经难受的不行。
苏俏又一日进?到?房中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群人。
打个手势,一群人直接上前将苏妧的身子从椅子上解绑开,却只是松绑开苏妧的脚,手仍旧绑着。
被?人推搡着朝前,苏妧被?人带着朝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苏妧好似被?绑上一处的台子。
四周都燃着火把,周围全部都是军队,而周边的众人,皆是绥国的臣民?。
苏妧被?推搡得头晕目眩,根本没空去思考眼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只能任由?人将她给绑上去。
那个穿着黑色玄衣的男子缓缓朝台上走来,苏妧想?要睁开眼眸看清楚他的模样,可是他兜帽戴的太深,半分都看不见。
他将手慢慢抬起,大抵是没有见光的原因,他的手上一片的苍白?,手背从苏妧的脸上落下,又流转回去。
苏妧强忍着恶心想?要将脸给避开,但是眼前的人却没有放手,“多美好的一张脸,可惜了。”
他说的本国话很是流利,苏妧十分诧异的抬头,此人不是绥国的巫师,怎能如?此精通本国的语言。
巫师仿佛是看出苏妧心中所想?,“很诧异?”
苏妧隐隐感觉巫师的语气?十分耳熟,但却始终说不出他是谁来。
只见巫师又将手给收了回去,苏俏看着苏妧,满脸的敌意。
所有的人都退散开,巫师带了军队的诸位将士也离开,只剩下苏妧一人被?绑在台子上。
由?此朝下看,苏妧只能看到?绥国的众位民?众对着她指指点点,却无?一人敢上前来搭救。
就这样一直熬到?夜晚,苏妧感受着身子中的那股感觉又倏然上来,她攥紧自己的手,将指尖都嵌入掌心之中,让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才行。
可是蜜骨香带来的作用越发的大起来,苏妧不知为何,一次比一次的疼痛还要剧烈,甚至比不像是从前那样,只是浑身都是软的。
苏妧想?象不出是为什么,可却难受到?了极致。
如?今已经深夜,周围的民?众全部都散去,只剩余苏妧一人在高台之上。
她大抵是猜出巫师想?要做什么了,他们见过陆砚瑾,可陆砚瑾却从他们的手底下逃脱,然而他们想?要致陆砚瑾于此地,却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引诱陆砚瑾入局。
苏妧苦笑一声,如?此,也太过于看得起她。
对陆砚瑾而言,这些什么都不算的,若是他只身前来,从前的一切可都要白?费了。
身上的剧痛已经让苏妧无?法想?这般多的事情,被?吊着的手都握成拳,想?要奋力压下身上的那些不适。
手臂绷直的那一瞬,苏妧的汗珠也顺势掉落,发丝已经凌乱的不像样子,头上的几朵珠花也早就已经不知掉落到?何处。
苏妧缓缓闭上眼眸,感受着体内的剧痛。
她唇边溢出几分的苦笑,在此等的境况之下,耳力却出奇的好。
似乎是听到?有飞刀穿过的声音,而后她手上绑着的绳子骤然断掉,苏妧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软软的落在地上。
几天没有进?食进?水,苏妧身子虚弱,她只能看见眼前有一道黑影穿过,而后将她像珍宝一样地抱起。
随后,苏妧闻见惯常在陆砚瑾身上闻到?的那股雪松香气?。
她费力睁开眼眸,真的看见了陆砚瑾。
眼眸滑过一行清泪,苏妧声音虚弱,“你没死,真的是你。”
陆砚瑾从前声音沉冷,从不会因为什么旁的而太过于紧张,然而当他抱着苏妧的时候,才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颤。
月色之下,他黑眸似是能将人给吸进?去。
陆砚瑾不顾苏妧脸上的脏乱,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我带你离开。”
苏妧的手揪住陆砚瑾的衣裳,没有忘记自己的猜测。
她的手用力几分,但在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就感觉到?陆砚瑾有力的臂膀将她给抱起,然后便是一阵的头晕目眩,眼前瞬间被?照亮。
许多的火把燃起,照亮眼前的高台,更是将高台之上的二人给包围在其中,不让他们有任何能够逃离的机会。
陆砚瑾见着眼前场景,神情冷冽,身居高位,即使面对如?此的场面,也并未有丝毫害怕的,更是多了几分蔑视的意味在。
苏妧艰难的扭过头,她只能感觉到?陆砚瑾将她给抱得更紧,丝毫没有想?要丢下她离开的想?法。
喉咙之中异常干涩,陆砚瑾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不慌不忙,先将苏妧给放下,朝她的口?中温柔喂下一颗药。
苏妧咬着药,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砚瑾。
他黑眸之中尽数都是温柔,“乖,蜜骨香的解药,吃下去,吃完后我带你回家?。”
苏妧囫囵将这颗药给吞下,陆砚瑾骤然轻笑一声,将她额前的碎发给扒开,“是我不好,方才想?着带你走再喂你吃下,如?今看来只能现?在给你。”
苏妧握住陆砚瑾的手,她看见陆砚瑾锋利的下颌,更是看见他剑眉星目,斜眉入鬓,“你怎么来了?”
陆砚瑾吻上苏妧的唇瓣,在她的唇上研磨,“我说了,我要赎罪,你可收到?信了?”
就是因为收到?,苏妧才会频繁想?起陆砚瑾给她的遗嘱,也会想?到?他这般做的后果,身上便会不住地起了恶寒。
高台下倏然传来拍掌的声音,巫师轻轻在底下感叹,“不愧是当朝摄政王,竟然如?此情深,倒是看的我都要流泪。”
陆砚瑾扫过他,更是扫过站在他身后的巫师,将苏妧给放下,靠在柱子上,他用手轻轻摩挲下苏妧的脸颊,“在此等我。”
没等苏妧说话,陆砚瑾就直接站起身,“如?此时候,你还不准备露出你的真实身份?大巫师?”
巫师笑声尖锐,“没想?到?啊,王爷不愧是摄政王,竟然这般容易就猜到?我是谁,那你不如?再猜一猜,你今日,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苏妧朝高台之下看去,不知怎得,她总是觉得巫师有股熟悉的感觉,但又觉得陌生。
就好似他与?谁是相似的,但却又不是那人。
巫师慢慢将自己的兜帽摘掉,他的脸,竟长得与?黄副将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