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1 / 1)

枕边藏娇 鸾楚 5517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一百一十二章

  苏妧手中的食盒脱离, 她?点头,“先用饭罢。”

  食盒中的菜式与?平日没什么区别,但苏妧有些用不下去, 只动筷两下就直接放下手中的木箸。

  崔郢阆看着苏妧的模样, 眉头紧锁,“阿妧, 你不必过于?担心, 那些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就是真的。”

  苏妧抿唇淡笑, 也不想?崔郢阆一直替她担心便说:“我知道的,就是心总是悬在一处, 有些静心不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 朝外?头望去,雨珠还在淅淅沥沥的朝下落,她?深吸一口气问道:“哥哥, 你说绥国人能制出蜜骨香这?样的毒药,他们会不会还有什么旁的阴险的招数。”

  崔郢阆眉头一皱,倏然道:“阿妧可知?绥国有一巫师?”

  苏妧摇头, 她?从前一直都在闺中,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 于?是只是单单的摇头。

  崔郢阆将木箸放下端起茶盏漱口, 这?才同苏妧道:“这?也是我从前听家中掌柜提起的, 绥国的巫师总下咒,中咒之人多半都会像巫师所说的那般死去。”

  苏妧的手提到?胸前, “世上怎会有如此阴毒的法子。”

  她?又问, “绥国的巫师,只是一个人?”

  崔郢阆摇头, “家中有名掌柜运送布匹去往绥国,只是回来后商队的伙计们都开始胡言乱语,有人说是见到?天神降临,也有人说是看到?阴曹地?府的人前来,种种话语皆是疯子才能说出的,后来他们死状惨烈,掌柜也没能幸免于?难,老头子去往掌柜的家中,我因为好奇便偷偷听见他们的交谈中提起绥国巫师,好似是一位身穿黑袍的人,但周围有无数与?他身形衣着皆相似的,我猜想?,应当?不止一人。”

  苏妧的心像是猛然被提起一样,“如此说,倘若有人招惹巫师,岂不是会被他给亲自拿捏住。”

  崔郢阆点头,“我愿也以为是如此,但后头我偷偷翻了不少的书,也看到?有一奇闻异事的书上写到?,说是巫师若想?咒术成功,必得有那人的一件最为心爱的物什才行。”

  苏妧松懈下气来,想?着陆砚瑾的贴身物件是怎得都不会在那之前就被巫师给得到?的,也合该只是在这?之后,想?来如今奇怪的天象,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她?的模样每一分都落在崔郢阆的眼中,看着苏妧如此的样子,崔郢阆开口的时?候都觉得十分的苦涩,“阿妧,你是不是,对?他又动了心?”

  猛然间听到?此话,苏妧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否认,心却在胸膛之中跳动的厉害,更有愈发猛烈的趋势,她?慌忙摇头,“没有,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是就这?般死去,我心里头也总是有些不好过的。”

  崔郢阆放心下来,淡了眉眼,“如此便好。”

  苏妧仿佛才经历什么一般,松了很大的一口气,只是心中却隐隐有些发闷,更是有着说不出的纠结。

  夜里躺在床榻上,苏妧有些睡不着,陆砚瑾的事情现在都还没个定论,也没任何的书信从前线送往上京,其实如今没有消息反倒是好消息,只是她?心中仍旧是隐隐有着不安的感觉。

  后头的雨一直是淅淅沥沥地?下着,苏妧感觉身上那股燥热的劲更甚,手中的针突然掉落,苏妧瞬间有了不少不大好的感觉,这?样子,很像是蜜骨香要发作前的感觉。

  只是从前在开始的时?候她?是没什么感觉的,却不想?这?回竟然有如此大的感觉,骨子里头仿佛都在被火烧,更像是有万只的蚁虫啃咬,让苏妧不自觉地?泄出几分的低吟。

  手腕处酥麻得厉害,苏妧没忍住用另一只手去挠到?那处,皮肤之上瞬间有大片的红痕,她?瞬间不敢用力,只敢用手重重压在那上头,然而却丝毫不起半分的作用。

  苏妧咬住唇瓣,如今已?经到?了春日,她?早就已?经脱下厚重的衣裳,换上较为轻薄的衣裳。

  直直将手放入凉水之中,纵然如此,却也只是那一时?的缓解,手逐渐变得冰凉,就连衣袖都被打湿。

  骨头缝都开始酸疼起来,苏妧缓缓滑落在地?上,眼前都不慎清明?,而后更为猛烈的一股剧痛袭来,苏妧额头之上有汗珠滑落下来,她?杏眸紧紧闭着,用贝齿紧紧咬住牙关。

  蜷缩在一处,苏妧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眼睫之上被泪珠给沁湿,脸颊之上也是濡湿一片,身上的疼痛才缓缓散去。

  惨白着一张脸起身,苏妧这?才感觉到?蜜骨香的巨大威力。

  她?不经想?着,倘若陆砚瑾真的没有回来,她?要如何办,今日的事情早就已?经吓到?她?。

  拿出帕子,她?喘着气将手腕脸上的灰尘都被拍去,又用帕子净手,看着手腕上的大片红痕,她?杏眸中没什么感情的将衣袖给拉下来。

  外?头倏然传来一阵的喧闹,苏妧也立刻掀开帘帐出去。

  只是去到?外?头,她?并未看见陆砚瑾的身影,而后看见另一人翻身从马上下来。

  她?定睛一看,想?了许久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黄副将。

  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苏妧只觉得他今日回来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虽是大军驻扎此处,但若是将绥国攻退大营是会向前的,然而却并未如此做。

  她?还在心神不宁的时?候,黄副将直接走至苏妧的跟前,同她?道:“苏姑娘,可有时?间?”

  苏妧抬头看向黄副将,他平日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酝酿着一股巨大的悲伤。

  这?一瞬,苏妧仿佛是被雷电给击中,只是定定看着他的模样,喉咙发涩,身子更是半分都动弹不得。

  指尖掐着自个的掌心,苏妧用疼痛让自己?回神过来,而后点头。

  周遭的将士都看在他们,眼神中都有不少的惊讶还有好奇,但是没有一人出声。

  苏妧同黄副将走至一处空地?处,黄副将从袖中拿出两封书信来。

  那上头,是陆砚瑾的字迹。

  喉咙中发干,苏妧装作镇定问道:“这?是什么?”

  黄副将道:“是王爷留下的书信,还有一封,是留给姑娘的遗嘱。”

  苏妧身形晃动,不敢相信的抬眸,“你这?话是何意?陆砚瑾不是军中的主帅,他怎会有事,若是有事怎会只有你一人回来,为何没有消息传回上京!”

  她?压抑着声音,但是泪珠却不受控制的朝下簌簌的掉。

  黄副将的手也在微微的发颤,他有些哽咽的说:“王爷五日前带着一队人马进入瘴气林中,至今都没有下落。”

  苏妧身形晃动,朝后退了两步,似是随时?都要倒下。

  怎会如此,怎么真的是这?般的。

  不是说一切都是猜测,可怎么与?她?如今亲耳听到?的一模一样。

  黄副将忍下心中的悲痛,“上头的书信是王爷在进入瘴气林前留下的,他同我说,若是他三日没有回来,便让我回来给姑娘送信,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王爷与?那队人马的踪迹,更是连王爷身边的从安都没有找到?,我只得按照王爷的意思,将书信送来给姑娘。”

  咽下语气中的哽咽,黄副将又将信朝前送了一些,“姑娘,消息马上就会传回上京了,我也是先给您送信来的。”

  苏妧眼前已?经被泪珠给沁湿,分明?说不爱的人也是她?,可是在听闻陆砚瑾真的出事时?,她?仍旧会如此的难过。

  她?的手朝前去,只是手腕拼命抖动,分明?两封信就在她?的跟前,她?却丝毫都碰不到?。

  另一只手替她?接下信,崔郢阆面无表情的站在苏妧的身侧,看见他来,苏妧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一般。

  黄副将匆匆告辞后就直接离去,苏妧的帕子已?经被她?的泪珠给沁湿,小脸之上全然都是泪痕。

  崔郢阆指骨分明?的手又送了一块手帕给苏妧,苏妧摇头,她?不知?如今是怎样的想?法,只是眼神明?晃晃地?落在崔郢阆手中拿着的信件之上。

  她?不知?陆砚瑾知?道她?拿到?这?封信会是怎样的感受,可她?却知?道,她?难过的不行。

  崔郢阆强硬的将帕子塞在苏妧的手中,“阿妧,不论结果如何,你都是要看的。”

  苏妧将脸上的泪珠尽数都给擦拭干净,身子软塌塌地?坐在坡上,看着崔郢阆将手中的信给她?。

  信封之上苍劲有力的字迹如同陆砚瑾此人,在寒风中也依旧矗立的模样。

  苏妧的手指几番用力,都没能成功将手中的信给拆开。

  崔郢阆见状,起身对?苏妧道:“你在此处等一会儿,我去前头帮你看着。”

  苏妧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如今做不出一分的动作来,可她?更加不想?让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觉到?不远处的日头微斜,黄晕的落入都尽数洒在她?的身上,夕阳斜照连远处的大地?都被烤成金黄一片。

  苏妧抬起头,却在触及到?斜阳的时?候杏眸眯起。

  她?这?才揉下酸涩的眼眸,缓缓将手中的信给拆开。

  第一封是陆砚瑾给她?的书信,开头的第一句话便是,“抱歉阿妧,我失言了。”

  苏妧的泪珠更是要涌出,随后大段的话全都落在苏妧的脑海之中。

  他说抱歉,说为从前的事道歉,可他遗憾的不是没能再见她?一面,而是他的这?条命是苏妧替他捡回来,他合该,也要死在苏妧的手中。

  但如今种种,皆不能实现了。

  他更是明?白他做了许多的错事,他想?过弥补,却总是用错了地?方,让苏妧更加疏远他。

  不论她?心中是怨,抑或是恨,他都可以不在乎,然而却只想?苏妧能在下辈子,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还有关于?蜜骨香,太医查阅到?医术,上头说蜜骨香只有半年的功效,也更加是有解药的。

  他若没有回来,便让苏妧直接去找太医,太医研制许久的解药,或许是有法子的。

  这?封书信断在此处,他只将所有的事情都给交代清楚,旁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妧将眼中涌出来的泪珠给擦拭干净,又打开另一封。

  那里头是一份文?书,是他写下的遗嘱,不仅如此,上头更是有陆家组老的签名,还有官府的盖章。

  视线落在遗嘱的最后头,那上头的时?间,是他去官府改掉婚书上名字的时?候。

  苏妧的手瞬间脱力,手中的文?书掉落在地?上。

  她?倏然想?起那时?陆砚瑾说的那句话“百年之后,我总是觉得我身侧的人,不该是她?人”。

  遗嘱他将他全部的私产田地?都留给了苏妧,更是将之后的种种都为她?打算好了。

  苏妧不知?他来宜阳为何要带来这?份遗嘱,更是不知?他是用怎样的话语让宗族耆老认下这?份遗嘱。

  苏妧站起身,将掉落在地?上的文?书给捡起,泪珠一滴滴的落下,落在文?书之上晕开。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慌忙用帕子小心擦拭干净文?书之上的泪迹,而后站起身匆匆朝黄副将那处走去。

  手中攥紧书信,上头有句字分外?地?扎眼,她?定要弄个明?白才成。

  崔郢阆在不远处守着苏妧,一见她?起身赶忙过去,“怎么了?”

  苏妧朝不远处看去,眼眸中全部都是焦急,“黄副将,他在何处?”

  还没等到?崔郢阆的回答,苏妧先一步提着裙摆就要离开。

  崔郢阆赶忙将她?给拦住,“阿妧,别急,他没走,你发钗乱了,先整理一番。”

  苏妧用玉指抹着脸,将脸上的泪珠给拭去,又将发钗给扶正,模样分外?的急切。

  崔郢阆看向苏妧手中拿着的信件,他一言不发带着苏妧朝黄副将方才离开的方向走去,压下满腹的心酸,一言未发。

  苏妧小跑着向前,在看到?黄副将的身影时?,头上的步摇肆意乱晃,但苏妧根本管不了如此多的事情,直接朝前头去。

  黄副将听见背后的脚步,在看见是苏妧的时?候同她?行礼。

  初见苏妧,他觉得苏妧长得惊为天人,更是看见她?的羞涩与?娇弱,可却从未见过苏妧竟是这?般,惨白的脸色,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碎掉的模样。

  苏妧道:“黄副将,有些话我想?要问你。”

  黄副将了然,与?苏妧站至一处僻静的角落,崔郢阆仍旧是站在不远的地?方,没有向前一步,更是没有半分的逾矩。

  黄副将道:“苏姑娘还有什么话要问?”

  苏妧喉咙发涩,“我无意知?道军情,也不想?知?道你们的布局,但我只想?知?道,此番进入瘴气林,可有其他的人选?”

  黄副将一瞬间哑言,他失声的模样落在苏妧的眼中,就定然是有的模样。

  苏妧嗓音似是声声哭泣,“所以,是有的,对?吗?”

  黄副将叹口气,眼眶也在不经意间悄然泛红,“不瞒姑娘,瘴气林需有一队人马率先进入突破,后头的大军才好入内,其实这?事本轮不到?王爷的,但是那日他说什么也要去,我们劝不住,只能按照王爷的意思,那天临走之前,王爷独自来到?我帐中,将手中的书信交给我,我问过王爷,他为何一定要进去,当?时?王爷只是同我说,有一味药,需要他拿到?,旁的,我全然不知?。”

  苏妧将手中的书信攥得更紧几分,手中的力道也愈发的大起来,她?不知?为何陆砚瑾要这?般的傻,他往常,不是再为精明?不过,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是蜜骨香,只要他能回来,一切都是好说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副将看见苏妧簌簌落泪,轻声劝着苏妧,“姑娘莫要伤怀,若是王爷看见,心中也不会好过的。”

  苏妧口中仍旧是溢出几分的悲痛情绪来,她?声音不停发抖,同黄副将道谢,而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崔郢阆连忙走过去将苏妧给扶住,不慎将她?衣袖给掀起些,自然也看见她?手腕之上的红痕。

  眼眸倏然一紧,崔郢阆捏住苏妧的手腕道:“阿妧,是不是蜜骨香又发作了?”

  他也知?道蜜骨香的发作没有时?间可言,但苏妧手上的一大片红痕实在来的太过于?明?显,更加让他觉得不对?起来。

  苏妧杏眸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处,缓缓摇头,“没有发作。”

  她?没有解释,抬脚就要朝前去,可想?到?什么,她?又转过身来道:“哥哥,蜜骨香或许是有了解药,陆砚瑾让我回宜阳去寻太医。”

  脸上露出苍白的笑意,苏妧更是不愿去想?太医究竟是何时?制出的解药,可她?也想?不明?白,为何太医制出解药,陆砚瑾仍旧要去绥国走上这?一遭。

  苏妧呼吸有些沉重,脑袋也有些发晕。

  今日知?道的事情太多,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思索后头的事情了,身形摇晃间,崔郢阆又再度看向苏妧的手腕。

  他沉声同苏妧道:“阿妧,既然有了解药,事不宜迟,我们今夜就出发。”

  苏妧抬头看向崔郢阆,杏眸中更是没什么情绪,而后她?声音很轻的道:“好,我们今夜就走。”

  活着的人总是要好生活着的,只要活下来,她?才能想?后头的路要如何走。

  手上的遗嘱,她?更是不知?要如何去办,上头不只是有他的私产,还有种种其他,苏妧没有细看,但单单只是那些他的私产,都不知?有多少。

  她?回到?营帐中,外?头的天也暗了下来。

  今夜军营十分的安静,诸位将士好似都已?经知?晓陆砚瑾的事情。

  崔郢阆提了食盒进来,强行将木箸塞进苏妧的手中,“就算是不饿,为了自个的身子,也总是要吃的。”

  苏妧红肿着眼眸,抽了下鼻子,她?拿起面前的碗盏,可朝嘴中送了一口,半晌才咽下去,本想?继续吃,但传来一阵干呕的感觉,她?立刻跑至唾盂跟前,将方才吃的饭都尽数干呕出来。

  崔郢阆立刻端起茶盏放至她?的唇边,“阿妧……”

  苏妧杏眸中含满泪珠道:“哥哥,我真的用不下。”

  崔郢阆见着眼前苏妧的样子,深知?不该逼她?,可她?这?般瘦弱,崔郢阆更是害怕她?出现什么意外?,“阿妧,一会儿坐马车,我怕你受不住。”

  但苏妧固执地?摇头,“不会有事的,我真的吃不下。”

  她?全都是反胃的感觉,硬往嘴中塞最后也只会是全部都吐出来。

  崔郢阆终究是没有再逼她?,松开她?的手臂道:“好,我去整理行礼,一会儿趁着夜色我们离开。”

  苏妧点头,知?道他与?黄副将已?经打点好一切,便不再犹豫。

  她?走至柜前,将里头的衣裳尽数拿出,在整理到?最底下一层的时?候,在挪开衣裳,她?眼中有几分的错愕。

  苏妧唇瓣轻颤,不敢相信的又摸上去,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对?,那个荷包,怎么会不在这?处。

  她?立刻翻找起其他的眼中,手中的动作愈发的快,却也显得她?更加的急切起来。

  崔郢阆察觉到?她?那处的动静,走过去握住苏妧的肩膀道:“阿妧,怎得了?”

  苏妧喉咙干涩得不行,她?眼中是无尽的慌张,同崔郢阆道:“哥哥,荷包不见了。”

  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崔郢阆尽力稳住苏妧的心神道:“阿妧,你莫要慌,慢慢说。”

  苏妧使?劲忍住眼中的泪珠道:“是我给陆砚瑾绣的那个荷包,他走时?将荷包放在我的枕下,我将它给收到?柜子的最底下,可现在没有了。”

  崔郢阆闻言立即说:“会不会掉到?什么地?方了?”

  苏妧摇头,“我不知?,我每日换洗的衣裳都是从上头拿的,底下都是不常穿的衣裳,只是我近来深思混乱,我也不知?有没有动过。”

  她?说话的速度变快很多,崔郢阆赶紧道:“别慌阿妧,我们一同找找。”

  苏妧蹲下身子焦急地?翻找起方才已?经理好的衣裳,崔郢阆也帮着她?一道,可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那个荷包。

  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来,苏妧压下心中的慌张,努力要自己?保持着镇定,“哥哥,会不会是有人进来,将荷包给拿走了。”

  她?想?到?崔郢阆说的绥国巫师,若是当?真无用,可为何本该是万里晴空的天,竟会突然下雨,陆砚瑾才会出事。

  种种事情结合到?一处,苏妧更加是止不住地?多想?。

  崔郢阆也沉思下来,“阿妧,知?道荷包的,有几人?”

  苏妧摇头,“我也不知?,但人应当?是不多的,他来到?军营之中甚少会戴,我也不经常见到?。”

  倏然,苏妧感觉到?背后一阵的寒凉,她?感觉到?近日来的不对?。

  似乎是在知?道苏俏被送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定,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她?一般。

  会不会是苏俏根本没有被人送走,而是在暗中埋伏,可她?又是怎样与?绥国勾结上的。

  苏妧不敢断言苏俏一定与?这?件事有关,只是一切都太巧了,让她?不得不去想?。

  她?缓缓对?崔郢阆道:“近来,我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我,我怀疑这?事,与?苏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