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仍然向罗飞扑下,罗飞的第二批暗器紧接着出手。
岳震寰左手剑同时暴长,一剑千锋,那些暗器竟然全被他的剑震飞。
罗飞不等剑到,身形已然倒掠。
岳震寰如影随形,紧追在后,毫不放松。
莲叶翻飞,罗飞的身形片刻由快而慢,也好像重起来。岳震寰的身形却始终不变,剑势也不变。
剑虽然未刺到,剑气已迫人眉睫。
罗飞的面色开始发青,一仰身,暗器暴雨般射出,碧玉箫铮的弹出七寸利刃,人与箫同时回飞,由暗器中欺入,箫插岳震寰咽喉。
岳震寰双袖鼓风,身形一旋,暗器从身旁飞过,罗飞人与箫亦从旁飞过。岳震寰的剑仍不出手,只是紧追在罗飞身后。
罗飞这一击又落空,心间不由大骇,倏觉脑后风生,猛然一惊,不敢怠慢,一提真气,飞掠前窜。
前掠数丈,莲叶上一点再点,罗飞直入水轩。
那红衣少女已将书放下,看着罗飞掠进来,却一些表情也没有,罗飞从她的身旁掠过,突然一探手,抓向她肩膀。
岳震寰的人与剑这时候已经很接近,罗飞甚至已感觉剑气侵肌。
他原是打算将红衣少女一把抓住,挡开岳震寰这一剑,可是刹那,红衣少女的身形竟有如鬼魅般一闪。
罗飞一把抓空,立即一欺一扑,身形贴地一滚,“噗”的一下异响,一股浓烟散开,整个身子立时裹在浓烟中,刹那消失不见。
岳震寰人剑同时射进浓烟中。
风自东吹来,九曲飞桥转折向西,那团浓烟自桥上往西滚去,好一会才消散。
岳震寰的身影由模糊而清晰,标枪般挺立在飞桥三折上,剑已入鞘。
罗飞不在他面前,但仍在飞桥上,烟飘过,摇摇晃晃的在三折飞桥中站起来,右手碧玉箫支地,左手捂着胸膛,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他看着岳震寰,嘴唇颤动着,好容易才吐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岳震寰冷冷地反问:“方才你是怎么说的?”
罗飞惨笑一声,手一松,倒毙桥上,一双眼仍然睁大。
他虽说岳震寰若是能够一剑将他刺杀,即使不知道岳震寰是谁亦会瞑目,但死得这样糊涂,实在不甘心。
岳震寰没有理会他,目光转向那边的一丛花木,四个青衣人快步从花木丛中奔出,向这边奔来。
岳震寰看着他们奔来,没有动,那四个青衣人也不作声,奔上九曲飞桥,各执一肢,将罗飞的尸体急急搬走。
他们从花木丛中出来,也是从那丛花木离开。
岳震寰以目相送始终不动,水轩内那红衣少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岳震寰身上,这时忽然一笑,道:“像你这样冷静的人实在不多。”
她的笑容有如春花开放,声音亦如黄莺出谷,非常悦耳。
岳震寰缓缓转过身子:“姑娘岂非更冷静。”
“我叫红狐。”
“这个名字曾经震动天下。”
“你是说红狐盗?红狐么?”
“姑娘不是那一个红狐么?”
“当然不是。”红狐移步走出水轩:“我若是那个红狐,应该是在快活林中,不是在冷魂阁里。”
“不错。”
“听说那个红狐已经伏诛,以阁下的武功见识,当然不会不知道。”
“生生死死,假假真真,有谁能够肯定?”
红狐继续走过来,道:“我却能够肯定。”
“哦?”
“那个红狐盗已进入中年。”
“姑娘看来还不到二十岁。”
“是么?我看来真的那么年轻?”
她娇笑嫣然,看来很开心,准也想不到,她也就在笑语声中,竟然会出手。
而且是杀着!
她双手捧着那本书,杀着也就在那本书之内。她双手猛的一翻,那本书立时页页分开,除了底面,全都飞出来,飞射向岳震寰。
阳光下页页闪光,也不知是什么金属做成,每一页都有如一柄锋利的飞刀。
岳震寰实在想不到,根本毫无防范,可是那纸刀才飞到一半,他的剑又已出鞘。
剑光飞闪,一连串轻微的“铮铮”声中,那些纸刀竟完全被他的剑穿起来。
剑光一敛,纸刀已穿在一起,齐整非常。
红狐的眼瞳中露出惊讶之色。岳震寰的剑突然又“嗡”的一震,穿在剑锋上的纸刀倏的脱出,向红狐飞回。
这一次纸刀的去势更劲疾。
红狐面色一变,身形急拔而起,“燕子倒穿帘”,落在水轩的飞檐上。
纸刀从她的脚下飞过,尽钉在水轩的一条柱子上。
红狐不由不伸舌头:“好厉害,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岳震寰冷冷道:“我的剑若是在你拔身半空之时出手,你闪避得了?”
红狐摇摇头,反问:“为什么你不出手?”
“修罗只叫我杀罗飞!”
红狐叹了一口气:“罗飞与你齐名,可是只一剑便被你刺杀,难道他只是浪得虚名?”
“这句你不应问我。”
“听说轩辕飞雄父子都死在你剑下。”
“你们的消息还算灵通。”
“不灵能怎么成。所以我们早就料到,罗飞绝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想不到你比我们推算的还要优越。”
岳震寰冷冷一笑。
“看来你的身份真的与传说一样的神秘,罗飞竟然到死也想不透是死在何人剑下。”
“这种人不死,留着有什么用?”
“你的心肠看来不像这么狠,否则我现在已不会与你说话。”
“你忘了已件事。”
“什么事?”
“我是已个杀手,杀人为生。没有钱而杀人,怎会发生兴趣?”
“这是说,有人出钱杀我,方才你那一剑一定会刺出了。”
“一定!”岳震寰的语声尽量放冷。
红狐又叹了一口气道:“白狼江浪,你令人感到非常的不安。”
“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及你的名字。”
“我这就放心了。”红狐身形一翻,从飞檐上落下,落在岳震寰面前。
岳震寰的剑已入鞘。
红狐回头又看看那些纸刀,道:“你对任何人都不相信?”
“所以我能够活到现在。”
“你什么时候看出我那不是一本真的书?”
“在进入水轩之时。”
“看来你还是一个仔细的人。你的眼睛怎能够这样尖锐?”
“训练出来的。”
“什么时候我要尝试做一个杀手,一定拜你为师。”
“杀手没有师承,也没有所谓尝试,你既是修罗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些。”
“你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脸?”
她说着伸手探向竹笠的边缘。
岳震寰没有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红狐的手已快要沾及,忽然又停下,问道:“我看过你的脸,有什么结果?”
岳震寰没有作声。
红狐自顾道:“有些杀手在别人看过他的真面目之后,立即会杀人灭口。”
岳震寰仍然没有作声。
红狐沉吟着又道:“有些杀手不杀人,却刺瞎别人的眼睛。”
岳震寰一些反应也没有。
红狐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哪一种?”
“你要知道岂不很简单?”岳震寰回答简直就莫测高深。
红狐一声叹息,终于将手收回。
岳震寰道:“你到底在这里负责什么工作?”
“接